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苗倩嗔道:「你何時才能長大起來,還像個大孩子似的,如此隨性,真不知道其他人怎麼忍受得了你。」龐寒笑道:「這話說的,好像我多無聊,其實姐姐嘴上那樣說,自己不也是早已贊同了么,人活一世,不過幾十年光景,如果不能盡情享樂,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等到老了不能動的時候,一定後悔自己年輕的時候沒有多玩一玩。」苗倩道:「你凈是說些歪理,沒一句正經的話。」

龐寒笑道:「你說歪理就歪理吧,咱們還是及時享樂要緊。」說着又要撲上來。苗倩推開他,穿上衣衫,嗔道:「別胡鬧了,咱們還是趕緊干正事吧,相信現在有不少青龍會的人正在監視我們,我們一定要快點出去,展現一個姿態給他們看。」龐寒只好嘟嘟囔囔地起來,二人收拾利索,拿起兵器出得門來,龐寒拱手向胡奎道:「前輩,我們夫婦要去解決任務了,假如有個萬一,希望您能通知我們的家人。」

胡奎面上倒是沒有顯出多少驚訝的神色,只是點了點頭,道:「好吧,你們快去吧,如果有什麼難處,青龍會不會坐視不管。」苗倩與胡奎點頭致意,並不說話,只是臉色嚴肅地拉着龐寒走出大門。

出了鎮子,龐寒小聲道:「看這樣子,他並沒有攔阻我們的意思啊,莫非姐姐你猜錯了。」苗倩回應道:「稍安勿躁,我們再走十幾里路,青龍會的人不會那麼好騙,我們這次要將戲做真才可以。」

龐寒也不再問話,二人默默無語,並肩沿着山路走出二十里路,忽聽周圍幾聲哨響,嗖嗖嗖跳出十幾條人影,只見為首一人正是胡奎,他笑道:「恭喜二位正式加入青龍會!」

苗倩裝傻道:「前輩這是何真意,我們不是早就加入進來了么?」胡奎道:「之前的加入只能算是形式上的,現在才是正式加入青龍會,這個任務只是在考核二位的忠心和勇氣,刺殺寧王是件非比尋常的大事,這是四大殺手才可接下的任務,兩位只是新加入的新人,組織怎麼會隨便讓你們去送死呢,眼下這件事才是真正的任務。」說着遞給龐寒、苗倩一張字條。

龐寒接過一瞧,「原來如此,那我們立即改道,前往大明湖畔。」胡奎滿意地點了點頭,帶領眾人離開了。

等胡奎走後,苗倩問道:「任務是什麼?」龐寒道:「讓我們去大明湖殺一個人。」苗倩道:「是什麼人值得我們去那麼遠殺他?」龐寒道:「其實我也不清楚啊,咱們還是趕緊改道吧,看來姐姐猜對了,果然青龍會是在試探我們。只是,那個人我們殺還是不殺呢?」

苗倩道:「見機行事吧,不管如何,先到那裏看看再說,如果是不得不殺之人,動手也無妨。」龐寒點了點頭,嘆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趕快動身吧,時間不等人啊。」二人選擇了向東的一條小路,疾奔而去。

清晨,濟南大明湖畔歷下亭,一位年邁的江湖郎中正在行醫賣葯,旁邊是一位白衣少女,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是個膚光勝雪、清麗絕俗的美人。江湖郎中為一位正在咳嗽的病人診脈過後,寫下了藥方,遞於那少女道:「孫女,拿葯來。」那少女道:「是,爺爺」,說話間便從那葯簍之中迅速抓出幾味藥材,稱對斤兩之後,敏捷的包成一包,交給病人。周圍是一群少年的讚歎聲,那群少年為了觀看少女美色,早已圍在歷下亭周圍,久久不願散去。只聽眾人小聲說道:「『好漂亮的人兒啊』,『你看那小手,多』,『皮膚真是光滑的吹彈得破啊』,『果真是個大美人啊』!」不停的對這少女的美色議論紛紛。

那少女並不理會旁人的讚歎,只是自顧自的低頭做着手中的事情。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只是看那絕色少女抓藥的確實不少,真來看病的倒是不多!忽然,這時人聲又起,又有人小聲嘆道:「唉,快看吶,那邊又來了一個美人兒,今天當真眼福不淺哩!」

只見遠處飛來一騎渾身雪白的大宛良馬,馬上端坐一位佳人,一身黑色勁裝打扮,披着黑色披風,腳踏鹿皮快靴,靴子的足尖竟然各鑲著一顆拇指大小的珍珠,端地衣着華貴、氣勢非凡!在眾人讚歎驚訝的目光中,女郎飛馬來到歷下亭,甩蹬離鞍下馬,來到亭內,對着老郎中一抱拳,道:「老先生,小女子今日要在這裏等候一位重要之人到來,所以想借個地方坐一坐,您做您的買賣,我等我的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老郎中笑道:「姑娘說得哪裏話來,這個亭子是大家公用賞景歇腳之處,說不上借不借的,姑娘只要不嫌棄老朽祖孫身上的藥味,儘管在這裏等候便是。」那女郎聞言笑道:「如此,多謝老丈?」那邊稱葯的少女嬌聲說道:「這位姐姐,這邊風小些,來我這裏坐吧。」女郎感激的說道:「多謝妹妹了。」那少女遇到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姑娘家,自是歡喜無限,一改沉默寡言的形象,與那女郎興緻勃勃的聊起天來。兩位絕色的美女聚在一起,更加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過不多時,空氣中晨霧漸漸散了,從南邊的霧氣中快步走來一位少年俠士,英俊瀟灑、氣宇軒昂。這少年環顧左右,抬頭看此亭的牌匾上寫着『歷下亭』三個字,一顆懸著的心登時放下了。那女郎也看到了少年,站起身飛身奔了過去,對少年道:「徐岩,我等你多時了,我算準了你今天會來這裏。」

徐岩拱了拱手,道:「原來你早就來了,咱們之間的事,也該有個了斷才是。」女郎哼了一聲,道:「你始亂終棄,如今還有什麼話好說。」徐岩道:「感情的事誰又說得准呢,況且你我分屬不同陣營,還是早點分開,以免日後兵戎相見,更為不妥。」

女郎嘆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說出來吧,我都能承受。」徐岩道:「我的想法很簡單,大家一刀兩斷一了百了,從此各走各的陽關道,彼此間就如同沒見過一般。」

女郎強忍怒火,「我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絕情,看來咱們算是恩斷義絕了!」徐岩嘆了口氣,「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長痛不如短痛,按照我說的做,咱們以後還能舒服一點,否則你我都難逃命運的捉弄。」

女郎忽地抽出一柄長劍,「既然你說要恩斷義絕,那咱們從此就是敵人,不如現在就來生死相拼,死在你的手裏我也心甘情願。」徐岩驚訝道:「燕淑,你這是何苦,因為咱們倆的事情,我已經愁得頭髮都白了,哪裏忍心與你性命相搏,我勸你還是罷手吧。」

那個叫燕淑的女郎絲毫不聽他的話,「我好歹也是名門閨秀,本想與你比翼雙飛,而今卻還要低三下四的希望你能回心轉意,我這臉面還往哪裏擱!」說着長劍一抖,向徐岩刺來,徐岩閃身躲開,雙掌一翻,夾住燕淑的長劍,「燕淑你聽我說,咱們好合好散,何必弄到如此地步。」

此刻圍觀的人群見二人動起手來,早已嚇得四散奔逃,倒是賣葯的那對兒郎中爺孫沒有離開,像是沒當回事兒一樣,仍然呆在歷下亭里該幹嘛幹嘛,絲毫不受影響。

燕淑的劍法不錯,劍花宛如雪片般刺向徐岩,一副同歸於盡的樣子。徐岩無奈頻頻閃躲,不想與其正面交鋒。燕淑喝道:「你快點還手,否則我要下殺手了。」

徐岩苦笑道:「你這是何苦,大家好合好散,非要鬧到這般田地讓別人看笑話。」燕淑攻勢愈加凌厲,沉聲道:「既然我們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處,否則這事沒完!」

二人身影飄飄飛速旋轉,劍光逐漸將二人包圍起來,根本看不清是人還是劍。忽地,從左側的畫舫內飛出一人,雙掌翻飛啪地一聲便將徐岩和燕淑分開,只聽那人喝道:「徐公子,你好歹也是當朝徐太師的乾兒子,為了點事情和一個姑娘在這裏打成這樣,不嫌丟人么?」

徐岩定睛一瞧,但見那人中等身高,年紀大概四十多歲,雙目炯炯有神,雙掌彎曲,手掌上有厚厚的老繭,顯然是習練鐵爪功的高手。徐岩當即明白,點頭道:「閣下莫非就是濟南府飛鷹坊的燕十三?」

燕十三笑道:「不錯,在下正是燕十三,說起來我的祖輩與這位燕淑姑娘還有點淵源,這次貿然出手,還望二位不要怪罪,我只是覺得大家都是名門望族出身,何必為了點小事讓外人看笑話呢。」

燕淑一跺腳,「罷了,你們男人就會欺負人,我不跟你們鬧了。」說罷轉身上馬而去。徐岩滿臉苦笑,「唉,這件事我真是很頭疼,讓燕兄見笑了,多謝你方才為我解圍。」燕十三笑道:「徐兄弟何必客氣,在下久聞徐太師大名,早已有心投靠,只是沒有機會,還請你多多美言幾句。」

徐岩微微一笑,道:「這個容易,燕兄放心,我義父那裏由我去說。」燕十三大喜,「我在畫舫之內正擺有一桌酒席,兄弟何不跟我喝幾杯?燕姑娘那裏,由我幫你擺平。」徐岩點了點頭,「那就叨擾燕兄了。」

燕十三拉着徐岩正要往畫舫里走去,忽地二道人影飛也似地向他襲來,燕十三還未回過味兒來,胸前中劍,一股血流從胸口的窟窿里噴射而出,瞬息之間雷霆萬鈞,再看那兩道人影早已走得遠了。原來殺手正是趁著燕十三出來邀客看.V.^請到而精神鬆懈的當口立下殺手,一擊即中。徐岩一驚,但見那殺人的二位正是歷下亭內賣葯的爺孫二人,正當他想追上去時,可那二人身法快速已極,早已跑沒了影兒。

徐岩本想不追,忽地一拍,又立即追了去,原來那兩個殺手奔去的方向正是燕淑所走的那條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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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俠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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