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遇顧雁風

第11章再遇顧雁風

燉豬蹄的功夫，李嬸子終於忍不住好奇詢問宋歡歌這是什麼做法，宋歡歌只說是之前見南方來的客商這麼做過，便學會了。李嬸子也沒有多問，只覺得宋歡歌從前就聰明，現在更是聰慧至極了。

等豬蹄燉得軟爛，宋歡歌拿出幾個大陶碗，把豬蹄都分裝了。

又打了雞蛋，攪散，和上面，加了蔥花，做成麵糊糊，豬油下鍋，麵糊糊倒進去，一張張又香又金黃的雞蛋餅就出鍋了！

宋伊人給李嬸子裝上一大碗豬蹄，並四張雞蛋餅。「嬸子，今晚的飯，快趁熱端回去吧，跟素絹嫂子和孩子一起吃！」

李嬸子聞著油香四溢，一點腥臊味都沒有豬蹄，和金燦燦的雞蛋餅，想著宋歡歌連日來總是一副「大恩不知如何報答」的樣子，也就沒拒絕，一手端著一個碗，叫著兩個孩子，回家去了！

宋伊人用筷子把豬蹄的肉和皮撕下來，撕成小塊，雞蛋餅也切小塊，放在小陶碗里。

「音音，我們吃肉肉啦！」

「哇，娘我們有肉吃了嘛！」小糰子乖乖地自己洗好手，坐到桌前，等著宋歡歌給帶圍嘴。

宋伊人：這幾天的教育成果顯著啊，知道飯前洗手，吃飯帶圍嘴！也沒有那麼怕她了！果然孩子小就是好騙呀！

說是圍嘴，其實就是一塊洗乾淨手絹，沒辦法，條件有限！

「娘，這是什麼呀？」小糰子捏住一塊雞蛋餅問。

「是雞蛋餅呀，你嘗嘗。」

小糰子放下雞蛋餅，舔了舔手指。「娘，真香呀，真的給音音吃嗎？」

「當然呀，等娘再掙掙錢，就給音音燉雞吃！」宋歡歌信誓旦旦地承諾。

「味道好極了！娘！你好厲害呀！比爹爹都厲害！」小糰子嘗了一口雞蛋餅，好吃得瞪大了眼睛，還不忘一邊吃一邊誇宋歡歌。

「那當然了，音音快嘗嘗這個。」宋歡歌夾起一小塊豬蹄喂到小糰子嘴裡。

「哇～真好吃呀～娘以前是不是天上做飯的仙女呀！」

宋伊人以前沒發現，這小傢伙還挺有誇誇團的能力，一頓飯就把她誇得暈頭轉向……

第二天一早，宋伊人起床將雞蛋餅、素三鮮餡餅和野菜玉米餅子都做好，才叫了小傢伙起床。

吃著早飯，小傢伙還是對她一頓「誇誇」攻擊，誇得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吃好早飯，宋歡歌先把小糰子送到李嬸子那，再回家挎上兩個籃子往鎮上去。

有了昨天的口碑加持，今天的餅子和豬蹄依舊是被一搶而空。

賣完了東西，宋歡歌還在四川張望，昨日好心提醒她顧雁風身份的大哥湊過來：「小嫂子在找什麼？」

「沒什麼，看看今日我這小攤子前能有多少人！」宋伊人沒有如實說，畢竟她根顧雁風也不熟，自己還是個寡婦，雖然她一個現代人沒有那麼多束縛，但既然來了還是要順應一些時代的。

「那自然是極多的，你每日的這些吃食都不夠一半人買的呢！」

「小本生意嘛，沒那麼大本錢，有錢我就去開個店了嘛！」

「說的也是，不過話說回來，小嫂子開了店，我們這群干苦力的恐怕也就去不起咯！」

宋伊人收拾好了筐子就跟碼頭上的大哥告了別，路上還在對大哥的話若有所思。

雖然每個時代窮人都干著最苦最累的活，但在現代，至少大多數工人吃飯穿衣的基本生理需求，是可以得到滿足的，甚至偶爾吃頓大餐也是可以的。但這個時代，窮人都不配踏入酒樓……

哎，我如果有一天有錢了，竭盡所能罷了！宋歡歌暗暗思忖。

按照慣例，賣了吃食，宋歡歌就會到鎮上採購，今日的採購量還是加大了一些。

宋伊人心裡想著：問題不大，幸好今天約了村兒里的車把式大爺！

買了五斤白面，兩斤玉米面，兩斤雞蛋。

本想今天就實現對小糰子的諾言，買一隻雞回去給她吃，但店家說最近早上雞就會賣沒，宋歡歌只好轉到豬肉鋪子那裡。

「肉鋪娘子，我又來了！」宋伊人朝著鋪子前忙活的女人說道。

肉鋪娘子抬起頭來，一眼就認出宋歡歌正是那日集市上買豬下水的小娘子，那長相是十里八村都沒有的俊俏！

「小娘子，是你啊！今天的豬下水可沒啦！」

「我今天要一塊五花肉呢！」

「切！鐵公雞拔毛了？」冷不丁旁邊一道冷嘲熱諷的聲音，嚇了宋歡歌一跳。

宋伊人一抬頭，發現又是顧雁風。「你不嚇唬人就不會好好說話是不是！」被嚇了兩次，宋歡歌沒好氣地罵道。

「你一個懷著孕還出來拋頭露面的小婦人，不守婦道，有什麼資格說我？」顯然這顧雁風也是伶牙俐齒得很。

「別人的嘴是嘴，你的嘴是越陵江畔的春水嗎？說話這麼孟浪？」

「你信不信我讓你在這鎮上擺不下去你的破攤子！」顧雁風惡狠狠地說。

「那個……顧公子彆氣，這位小娘子年輕不懂事，您別跟他計較……」肉鋪娘子好心地插話，想幫宋伊人打個原場。

「哦？這位小娘子可是你家夫君的妾室啊？」顧雁風看著肉鋪娘子，嘴毒地說。

「你你……」肉鋪娘子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

「會說話你就說，不會你就跟狗一桌，煩死了！」心中對他在洪武大街上就小孩喪命的事兒更懷疑了，宋伊人不想再理他，轉身去挑肉鋪案子上的肉。

「你竟敢當面罵我？」顧雁風不依不饒地拽住她的胳膊，彷彿不敢置信地說。

宋伊人甩開他的手，脫口而出：「別說當面罵你了，你要是聽不清，我還能刻你墓碑上呢！」

說完卻覺得有些不妥，雖然別人、包括他自己都不知道顧雁風可能會死，但宋歡歌知道啊，知道一個人會死，還這麼說，就好像在詛咒人家一樣！

宋伊人覺得自己說錯了話，習慣性地像小女孩做錯了事般扁了扁嘴，鄭重地對顧雁風說：「對不起！」

顧雁風正在心裡琢磨：自己是不是改一改不打女人的規矩？那孕婦能打嗎？不會打壞吧？她看起來嬌嬌弱弱的.

就聽見宋伊人主動且真誠地道歉，一時間顧雁風覺得有些懵逼，怔愣楞地站在原地。

宋伊人情緒也有些低落，顧雁風出現在這，顯然沒把她那日的話放在心上，那他也就逃不過慘死的結局……

但自己又無能為力，總不能跟他說，你要死在洪武大街上了，最近別上街吧。

所以宋伊人不再說話，選中了肉鋪上的一塊肉，讓肉鋪娘子切好稱了，付了錢。

最後要走的時候，顧雁風還愣在那，宋歡歌忍不住再次說道：「顧雁風，我知道你是縣令的公子，所以我上次說的並無半點虛言，你有血光之災，恐怕性命難保。」

「這幾日不要到鎮上來，你要麼就在家裡不出門不去洪武大街，要麼就蹲在洪武大街西頭守著，見有孩童，立刻上去抱下來，不要停留！信不信由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