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餘一手的崢嶸歲月
林天轉頭和李承道解釋著，誰知李承道又指了指自己身後。
林天看著李承道的神情，好像這次也不是說謊。
再次轉身看去。
這次是一團藍綠色火焰，體型甚大。
應該還是磷火，只是聚的比較多？
李承道悄聲說道：「林兄，你沒感覺到嗎，這團火有靈力波動。」
「按境界來說，好像是知凡……」
「嗯？」林天仔細感受了一下。
「……你別說，還真是知凡。」
「磷火都能成精？」林天有些不敢相信。
李承道小聲解釋道：「石頭都能成精，火為什麼不能呢？」
「甚至曾經還有，馬屁修鍊成精，俗稱馬屁精。」李承道引經據典道。
林天打斷道：「……不用往下說了，我們先看看這個精怪到底什麼情況。」
李承道點了點頭，這個火看起來也不怎麼嚇人。
林天開口問了一句：「閣下，是什麼東西？」
「火團」依稀傳出意念：「我們是此地遊魂，聚集於此成火，二位仙長可否送我們往生。」
嗯？是遊魂聚集於此，難怪。
人生來有一點清氣，隨人離世而出，遊魂或許是在此處遊盪，加之此墓地人逝而出的精氣，或許還有某處靈力加持，最終聚集而成，修鍊成精。
林天暗自思索，往生是怎麼個往生，我只會拿著「霜寒」物理超度……
李承道從儲物戒里掏出了一個玉碟，開口道：「林兄有這個。」
「這是往生碟，大師父那裡拿的，知凡什麼的魂魄都能超度。」
「好，李兄看你的了。」林天等待著李承道的表演。
於是李承道面向火團，說道：「你們既要往生，我這裡有往生碟，或許可以幫助你們。」
「排好隊，挨個挨個來。」
「火團」很是激動，「多謝仙長，此情無以為報，我們只能以歌曲回饋仙長了。」
言畢，歌聲從「火團」中傳出，「我們就是火！」
「火！」
「呃，火！」
「火！好熱！」
「火！」
同時響起著「嗯滴答滴答嗯」的伴奏。
歌聲怎麼說呢，男女老少的。
唱完后，林天便看見「火團」散成無數火苗，隨著萬生碟高速旋轉，慢慢散去。
「希望他們別轉暈了，找不到路。」林天暗自祈禱。
……
此間事了，二人返回茶館告知餘一手情況。
「原來如此，你們能再等一會嗎，我想親眼看看那個『妖怪』。」餘一手懇求道，林天的解釋他聽不懂，只能求兩人等會再陪他看看。
林天看著天氣也算是炎熱，而且深夜也不好趕路，便答應明天趕路。
餘一手連忙道謝，熱情地端茶倒水，和二人攀談以挽留他們。
「對了，余老伯您怎麼會從知凡八層掉到了一層？」李承道哪壺不開提哪壺。
余老伯嘆了口氣，「曾經，我遇到了影響一生的大劫，現在回想起來，依然覺得毛骨悚然。」
「也是因為那件事，我修為掉到了至凡一層。」
余老伯一說出口，林天和李承道突然就來了興趣。
「是何事？」李承道詢問道。
余老伯抬頭看著星空，眼神渙散，不時嘆氣，「此事本來我打算深埋於心，但仙長既然問起，我便說一說吧。」
「二位可知我以前是做什麼的嗎？」餘一手突然發問。
林天和李承道齊齊搖了搖頭，
「那你們可聽過一個稱號，『屋上的輕燕』？」餘一手雙手掐腰，略帶驕傲地再次問道。
李承道理所當然道：「這個稱號不就是梁上君子嘛，難聽點的叫小偷，畢竟正經人誰沒事跑屋頂上去。」
余老伯：「……」你要是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仙長果然聰慧，一點就透，我曾經就被圈內譽為屋上的輕燕，只因我輕功了得，出手必成功。」餘一手說道。
李承道：「所以，你以前是小偷？」
餘一手：「……仙長神機妙算，老朽佩服。」
「曾經，我就是知凡境第一神偷，我的名字就是我的諢號，餘一手，凡事都喜歡餘一手。」
「至於在圈內有多厲害……」
「只有說我壞的，沒有說我菜的。想必仙長能體會到我當時是何等風姿。」
李承道「哦」了一聲，對他的光榮歲月絲毫不感興趣，「老伯不如直接跳到，那個讓你境界大跌的事情上。」
餘一手炫耀的神情一僵，神色重新恢復到恐懼，他深吸一口氣，「好，接下來的事情極其恐怖，你們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林天和李承道頓時提起心神，聽著餘一手的講述。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涼風刮骨而來，帶著樹葉的沙沙聲，即使現在回想起來，我依然感覺一陣后怕。」餘一手聲音有些顫抖。
「當時，我摸黑進了一家院子，準備偷竊。」
「我曾經是知凡八層，逃命的本事一流，即使是入凡境界的修士，想要抓住我，也是沒那麼容易的。」
「因此，我何處都敢去，直到我進了這家院子……」
「當時我剛進院子，就看見了滿地的斷肢殘臂，整個院子彷彿煉獄般充斥著死氣，我實在想象不出，到底是何等殘忍之人，竟將人肢解成這樣。」
「而我更是無意間，踩在了一隻手臂上，發出的聲響嚇了我一跳，我立馬躲進了一間屋子。」
「然後，遇到了影響我一生的恐怖事情。」
林天和李承道豎著耳朵，等著他接下來的講述。
餘一手頓了頓，回想著當時的場景，身體有些發抖，「進了屋子以後，我強忍恐懼，搜索著值靈石的寶物。」
「但我總感覺，屋子裡有怪物，而且它……似乎在暗中凝視著我！」
「想到外面的斷肢殘臂，我愈發覺得這個地方飼養有怪物，人的肢體用來餵養它。」
「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打算溜走，靈石再重要，難道有命重要嗎？」
「結果……」
「那個怪物，它居然開燈了，竟然就是……」
「那家院子的主人！！！」餘一手失聲大喊。
「啥？」林天和李承道有些沒反應過來。
餘一手接著說道：「原來那家院子主人是做傀儡的，那些斷肢殘臂都是傀儡的部件，而我闖入他的屋子，被他逮到了。」
林天問道：「所以，恐怖的地方在哪？」
「對於小偷來說，難道還有比，偷東西被主人抓到這件事，還恐怖的嘛？」餘一手撓了撓頭，實在不明白林天為什麼會覺得不恐怖。
「再然後，那個院子的主人打了我整整一晚上，不是因為打累了，而是天亮了……最終我境界大跌。」
林天、李承道：「……」
不就是小偷被抓，打落境界嗎？這老頭真踏馬的能編。
後來，二人乘著夜色帶著余老頭，讓他見到了「妖怪」，也就是磷火。
天剛亮，就匆匆離去，主要是怕被他影響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