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劍與田鼠

林天心中腹誹，好一個暗度陳倉。

於是他說道：「劍兄，我練，我練還不行嗎？」

「霜寒」劍鳴方止，落於林天手上。

林天手握霜寒，繼續開始了「斬天拔劍術」。

良久，林天躺在地上，「終於練完了。」

天色已經泛黑，皎潔的月亮懸於夜幕之上，身旁的傀儡失去了光，也陷於沉寂。

林天抬頭看著夜空繁星點點，疲憊地睡去……

「這，是哪裡？」

林天恍惚間看見自己被汪洋大海包圍，好不容易探出頭來，卻見到四周一望無際。

林天感覺臉上全是海水，突然一陣浪打過來。

「不！」

林天猛然驚醒，便看見一隻「田鼠」。

「田鼠」全身呈金黃色，約莫巴掌大，細細看去，背上有兩隻小小的翅膀紋理。

此時「田鼠」四肢正扒拉在林天臉上，猩紅的舌頭舔著林天的臉頰，似乎是在感覺這個龐然大物能不能吃。

剛剛林天感覺到的海水，就是這隻「田鼠」的口水。

林天起身將「田鼠」抖落身下。

掉落地上后，「田鼠」立刻兩腿一蹬，閉眼裝死。

「咦，我的丹藥呢？」

林天看了看四周，自己的丹藥一點都看不見了，只看見「田鼠」嘴角露出的丹藥殘渣。

那可是我練習「斬天拔劍術」的全部丹藥了啊！

林天看著裝死的「田鼠」，說道：「丹藥居然被你全吃了，那我只能將你烤熟，然後凍成肉乾，當我的丹藥了呀。」

「桀桀桀……」

躺地的「田鼠」全身毛髮炸開，立馬起身張開雙手八指，示意不是自己偷吃的。

然後，林天便看見田鼠打了個飽嗝，一顆辟穀丹從它嘴裡溜出。

「……」

「田鼠」人立而起，用前肢尷尬地撓了撓頭。

隨後轉身，兩前肢高舉，撒「腿」就跑。

「給我站住，看我今天不烤了你！」林天威脅道。

於是，「田鼠」跑呀跑，林天追呀追。

它跑，他追，它插翅難飛。

同樣是兩條腿在跑，但林天始終慢「田鼠」一步。

追了許久，終於跟上了「田鼠」。

「田鼠」突然轉身面對林天，兩隻前肢負於身後而立，嘴角露出一絲輕蔑。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大意是「傻瓜，你中了我的，調虎離山之計啦！」

林天也注意到了，這隻「田鼠」有些不對勁，好像並不是怕自己。

隨後便見到，田鼠雙腿用力一蹬，躍至高空，落於最高的竹葉之上。

前肢舞動間，似有靈氣集聚。

林天皺了皺眉毛，他尷尬地發現，自己可能、似乎、並不一定能打過它？

看來只能寄希望於「斬天拔劍術」了！

林天凝神握住「霜寒」劍柄，醞釀鬼神皆斬的氣勢。

立於竹葉之上的「田鼠」低頭看向林天，呵呵，渺小的人類呀！

咦，對呀，這人怎麼這麼渺小？糟糕站的太高了……

「田鼠」只覺腿有點軟，「吱」的一聲掉落地上，砸出巴掌大的「田鼠」坑。

林天氣息一滯，醞釀的氣勢陡然消失，這是個逗比？

「田鼠」將自己拔出坑來，惱羞成怒。

「吱！」

出坑的「田鼠」一個滾動衝刺，偷襲林天於不備。

還好已經揮劍千下，林天能稍微感覺到一絲靈氣。

緊急關頭，林天聚氣於體內，只感覺渾身有千鈞之力。

看著足球一樣滾過來的「田鼠」，林天福至心靈猛然出腳，「走你！」

「轟」的一聲炸響。

原來是足球「田鼠」，由於沒法瞄準，撞偏後嵌進了竹林石壁中。

而林天，或許是准心不足，也沒有踢到「田鼠」，自身失衡旋轉起來。

良久，「田鼠」將自己拔出來，林天也停止了旋轉。

由於撞得太狠，「田鼠」眼冒金星，視野中出現了五個「林天」。

而林天也由於轉的幾圈，頭有些暈。

「田鼠」搖搖晃晃中，掙扎著寫了五個「中場休息」遞給五個「林天」。

林天看見「田鼠」竟然通曉人文，有些驚訝。

隨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中場休息。

「田鼠」看見林天點頭，便靠近石壁坐下調養。

林天內心有些竊喜，我在等技能，請問你在等什麼？

自己完全可以在這段時間積攢氣勢，以全部身心施展出巔峰的「斬天拔劍術」。

數息過後，林天已經休息完畢，他手握「霜寒」劍柄，積攢氣勢。

林中不知何時颳起了風。

林天左手握著劍鞘，凝神靜氣，頭髮隨風而動，頗有劍道宗師之范。

拔劍，當如雷霆收震怒，有我無敵的氣勢。

隨後，林天眼神堅定，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拔出藏於劍鞘中的「霜寒」。

「霜寒」散發著冰藍色寒氣，籠於林天身旁，清洌孤高的霸氣從林天身上散發出來。

「受死吧，小老鼠！！！」

「田鼠」用手指著林天，瞪大雙眼，你不講武德！！！

約莫數息后，林天無悲無喜，緩緩將劍收於劍鞘。

收劍，罷如江海凝清光，當有無需兩劍的自信。

「田鼠」依然用手指著林天，一臉不可置信，一動不動……

時間彷彿靜止。

突然，「田鼠」又「活」了過來，捧腹大笑，就這？

風捲起一片竹葉，滾落在二人之間。

林天：「……」

沒破防？

戰略性撤退！！！

於是，林天跑呀跑，「田鼠」追呀追。

他跑，它追，他插翅難飛。

或許有所顧忌，「田鼠」追著追著反倒是撤了。

林天鬆了一口氣，返回自己的洞府。

躺著的林天有些疑惑：「這破田鼠什麼修為，自己的一劍都破不了防。」

或許自己仍然需要刻苦修鍊，早日踏入知凡境，干翻這個小田鼠！！！

萬籟俱寂，但宗主峰上的人都沒有睡著。

林天在想著戰勝小「田鼠」。

被關在凈沄洞府的宗主，慕容問心在惆悵，「為何我，依舊不能突破？！！」

而慕容歌，喃喃自語道：「有壓力才有動力，或許這樣他才能更快突破吧。」

說完，便拿出幾顆丹藥塞給「田鼠」。

「倘若我師弟不刻苦，你便再去挑釁他，讓他感受到壓力，助其突破。」

「不過，不可再吃我師弟丹藥了，可記得？」

「田鼠」連忙作揖，捧著丹藥，遠去了。

……

清晨，林天來到那片竹林。

沒見到師姐的身影，但傀儡依然在此。

丹藥也被補全了。

「貼心的師姐。」林天表達了問候，便開始了繼續練習。

……

修鍊無歲月，不知不覺林天已經這樣練了十幾天。

正當林天照常拔劍時，突然手中劍鋒橫清霜，眼前靈海起青煙。

他感受到了充沛的靈氣之海環繞自己。柔和，溫暖。

林天以劍為引，氣勢凝結，靈氣納入體內。

隨後他將劍緩緩插回劍鞘。

身體的某道枷鎖，隨著劍回劍鞘，打開了……

「師弟，恭喜你，踏入知凡境了！」

慕容歌從空間中踏出，站於林天身旁恭喜道。

「多謝師姐。」林天回道。

原來，這就是突破的感覺，我終於是修士了！

小「田鼠」，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