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我就嫌自己命長！

「我就知道，噩夢開局的身體，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林毅在心裡吐槽，臉上露出急迫的神色：「館主，求求您，讓我留下來學武吧！我什麼苦都能吃！」

李義捏著下巴略作思考，道：「也罷，我就破例收你為外門弟子吧，不過，這拜師學藝的錢，可一分都不能少！」

林毅心裡冷哼：「你是早就打算好了吧？什麼外門弟子，我看就是雜役！當我前世的小說白看了？」

不過他嘴裡卻說：「多謝館主！那，什麼時候行拜師禮？」

「拜師禮就免了，只有成為內門弟子才有資格當我的徒弟。」李義輕蔑地擺擺手：「你好好努力，爭取早日進入內門！」

「是！館主！」

林毅上交了三十兩銀票，自己偷偷留下十兩，以備後用。

李義對林毅的學費不太滿意，但考慮這小子是礦工，年紀又小，不可能有很多錢，也沒多計較。

反正，林毅就是個雜役，平時管吃管住，用不了幾個錢，功夫也是由外門弟子代他去傳授，根本不費事，這三十兩銀子就是白得的。

於是，林毅就在龍威武館住下了。

外門弟子被安排在武館外院，而內門弟子在內院。

平時外門弟子禁止入內，防止他們偷學武藝，每天，除了幹活就是幹活，又臟又累不說，還要挨欺負。

林毅剛到外門弟子住所時，就被三個半大的小子堵在牆角，被他們搜身。

「娘的，真是窮鬼一個，什麼都沒有！」

一個三角眼的青年呸了一口，道：「方玉，以後在這裡就得聽我們三人的話，要不然，讓你吃沙包肉！」

沙包肉，就是拳頭。

林毅連連點頭：「明白，明白！」

這三個人和林毅一樣，都是外門弟子，為首那個三角眼是他們的老大，叫丁三，比林毅大五歲。

這三人和林毅一樣都是最底層的窮苦百姓，只是早入門了幾年，見林毅是新來的，便欺負他。

林毅最擅長見機行事，自己身體弱小，對方人數又多，反抗純粹是給自己找麻煩。

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學會了功夫，將來讓三個混球管自己叫爺爺！

外門弟子學的功夫是龍威武館的入門武功，十二式伏虎拳。

傳授功夫的，是個名叫黃雨的胖子，平時對林毅這些外門弟子沒什麼好臉色，教功夫更是敷衍了事，根本學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一個多月下來，林毅只學會了幾個花架子，活倒是沒少干。

不過，林毅能吃苦，他心裡有個信念，自己一定能翻身！

「嗯，天天、幹活，身體強壯了一些，倒是意外收穫。」林毅看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肱二頭肌，露出微笑。

忽然聽到有個角落傳來一陣求饒聲，林毅悄悄走過去偷看，發現是丁三正被黃雨暴打！

「這個月的錢為什麼這麼少？外門弟子幾十人，連十兩銀子都弄不到？」

黃雨邊打邊罵：「老子傳授你武功，你不盡心儘力為老子賺錢，真是個廢物東西！」

丁三慘叫：「黃師哥，別打了，我馬上讓他們交錢孝敬您！」

林毅聽明白了，這丁三之所以能當上外門弟子的老大，全是仰仗黃雨。

黃雨平時根本不怎麼教東西，但卻偷偷給丁三開小灶，讓他比所有人都厲害。

不過這也是有代價的，丁三每個月要上交一筆錢，而且數額可能還不小。

難怪這傢伙逼著其他人給他交保護費，原來他也要上交給黃雨，這真是層層盤剝。

「哼！活該！」

林毅冷哼一聲，不過他心裡產生了一個想法。

「以後，我就盯著丁三，黃雨給他開小灶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偷學！早晚能把武藝學成！」

林毅回到了住所，沒過多久，丁三鼻青臉腫地回來，站在門口，他怒氣沖沖地對屋子裡的所有外門弟子吼道：「明天，每人交一百個大錢，要是沒有，小心我打斷你們的腿！」

丁三可不是嚇唬人，林毅親眼看見他把一個人的腿打斷，李義非但不責備丁三，反而把那個人趕出了武館。

外門弟子的死活，根本沒人不管，他們就是僕人，甚至連僕人都不如。

很多外門弟子愁眉苦臉，他們也都是窮苦人，哪有什麼錢？

可又不敢得罪丁三，只能忍氣吞聲，想辦法搞錢。

林毅倒不擔心，他之前偷偷藏了十兩銀票在鞋底，現在就可以拿出來應急。

錢可以上交，不過，他遲早要翻倍拿回來！

丁三氣哼哼地出去上藥，屋子裡的人議論紛紛，有感嘆命苦的，有罵丁三不是人的，還有打算放棄學武，準備退出的。

不過，林毅從中聽到了他感興趣的東西。

「幫人試藥？這個法子真能賺到錢？」

「能啊！我上個月去仁濟堂買跌打葯，那個老郎中親口跟我說的！吃一副葯，給一百個大錢！」

「那……吃了不會死人嗎？」

「老郎中說是給達官貴人熬制的補藥，正常情況下不會死人，而且對身體還有好處，不過誰也說不好，萬一吃死了，人家也不負責，這東西，全看命！」

「我看還是算了，葯可不能亂吃，我還是去商行做力工吧，死人賺得少，至少有命花。」

林毅心裡暗想：「仁濟堂試藥？還是大補藥，嗯！可以去試試！」

他現在還有點錢，但遲早會花光，他又不能回到礦山去，那李斷手肯定不會放過他。

所以，林毅必須找到一個賺錢的方法，讓自己能夠在武館里繼續待下去。

找了個時間，林毅偷偷跑到了武館，一番打聽之後，他找到了仁濟堂醫館。

走進醫館，林毅和抓藥的小葯童說明自己的來意，被對方帶到了後堂，與老郎中見面。

「你想試藥？想了嗎？出了事，我們醫館可不負責任！」

老郎中捋著白鬍子，慢條斯理地警告林毅。

「老郎中，這葯吃了能出什麼事？」林毅想先打聽明白，再決定。

如果真是毒藥，那給多少錢他也不能吃，如果只是補藥之類的，他可以試試。

「這葯是給朝中一位大人熬制的，對身體有大補，不過，藥效有些猛烈，老夫擔心那位大人的身體受不了，所以先找個人試試看。」

「吃死人倒是不大可能，但是很容易折壽，畢竟，這葯勁太猛了。」

林毅樂了：「折壽我不怕，我就嫌自己命長！」

老郎中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林毅：「嘿，你這小子腦子有病吧？哪有人嫌自己命長的？來來來，讓老夫給你看看！」

林毅跳開：「老郎中，我沒病，就是想賺錢，什麼時候開始試藥？」

老郎中讓小葯童端來一碗黑如墨汁的葯湯，讓林毅服下。

林毅一口悶，苦的他直吐舌頭，隨後便感覺從食道到胃火辣辣的！

緊接著，這股熱量開始向他的四肢擴散，剛開始暖烘烘的，但隨後便產生劇痛，讓林毅忍不住發出痛苦的低吟。

「疼？」

老郎中一直在觀察林毅的狀態，急忙用筆記下：「嗯，党參減少一錢……」

過了一會，林毅又感覺頭暈噁心，開始乾嘔。

老郎中又記下：「雪蛙增加兩錢！」

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林毅才緩過來，他躺在床上滿頭是汗，剛才他都以為自己要嗝屁了。

「嗯，小夥子身體不錯，藥效這麼猛你都能挺過來，以後肯定有福！」

說著，老郎中遞給林毅一百大錢，讓他過幾天再來。

林毅爬起來，感覺自己氣血很足，人也精神了一些，他心裡一喜：「這葯對我的身體有幫助！」

「老郎中，你這葯叫什麼名字啊？」

「十全湯！」

「好嘞，我記下了！」

「你小子又不是學醫的，記它幹什麼？」

……

之後的日子裡，林毅隔三差五就來找老郎中試藥，剛開始老郎中還挺高興，這個「葯人」太敬業了，讓他煉藥的進度提升了一大截，估計兩三個月之後，就能把葯調製好，給那位大人送去。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老郎中開始覺得林毅來的太頻繁了，幾乎每天都來，嚷嚷著要吃藥。

「你小子怎麼天天來，老夫不是告訴你，三天來一次就行嗎？」

「老郎中，你這葯太好喝了，我一天不喝渾身難受！」

「胡鬧！這葯喝多了，小心你活不到三十歲！」

「那您就不用操心了，命是我的，我自己做主！」

「哼！出了事，別來找老夫，老夫可不管你的死活！」

「您儘管放心，絕對不給你添麻煩！」

一個月後。

「老郎中，你這葯的葯勁怎麼越來越小？是不是偷工減料了？我現在吃了都沒有感覺了！」

「放屁，老夫一向童叟無欺，藥量絕對沒有偷工減料！我看你是葯吃太多，身體已經開始適應了！」

「那老郎中，你給這葯里多加點料！藥效越猛越好！」

「滾！你當老夫這些葯都是白來的？那可全都是名貴藥材啊，一副葯能買到十幾兩銀子！你小子吃了我一個多月，幾十副葯，老夫還沒跟你要錢呢！」

「老郎中瞧你這話說的，我不是幫你試藥嘛……」

「不用你試了！明天別來了！」

林毅被轟出了仁濟堂，不過他嘴角含笑，一點沒生氣。

這段時間，他的身體經過十全湯的調理，變得生龍活虎。

力氣變大，精神也好，感覺自己渾身有使不完得勁，每天早上都是一柱擎天！

練拳的時候，林毅的表現也讓周圍的人感到驚訝，出拳的速度和力道，比他們都強上一大截。

就連丁三也過來問林毅，最近變化怎麼這麼大，林毅忽悠他，說自己整天幹活，練出來的。

丁三不是傻子，但林毅不肯說實話他也沒辦法，畢竟，這位剛入門的小師弟，每次都按時交錢，是他最穩定的收入來源，暫時不能動。

「哼！等我擠進內門，再也不用給黃雨當狗，我非把秘密從你嘴裡摳出來不可！」

丁三惡毒地想著。

他還不知道，林毅這段時間從他身上偷學了不少功夫，而且比他還要用功練習。

如果兩人對打，還真不好說誰輸誰贏。

不過，林毅心裡始終遺憾，因為他學到功夫都是零碎的，無法聯繫在一起，導致威力大減。

甚至，在屬性面板里都找不到「十二式伏虎拳」的名字。

林毅懷疑，這是黃雨故意這樣做，目的就是防止丁三把武功都學會，翅膀硬了和他對著干。

「沒想到這黃雨還藏著心眼！要想學到所有的武功，必須想辦法擠進內門才行。」

林毅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耳邊響起同門師兄弟的呼嚕聲。

「可是，要擠進內門需要通過李義的考核，更重要的是，還要上交二百兩銀子拜師費，我現在拿不出來那麼多錢。」

「難道，我得重返礦山，繼續挖礦嗎？」

林毅沒有別的手藝，除了賣力氣就只剩下挖礦一個技能。

賣力氣，一輩子也賺不到二百兩銀子，只有挖礦才有希望，依靠《金石志》，不出半年，林毅就能把二百兩銀子湊出來。

「可是，回到礦山，相當於羊入虎口，李斷手那伙人肯定會來找我！我必須要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翻來覆去好久，林毅才沉沉睡去。

這一日，林毅剛剛把大水缸的水盛滿，便看見薛岳與一群內門弟子有說有笑地走出內院，看樣子似乎要出去逛街。

林毅沒想和薛岳打招呼，但薛岳卻看到了他，揮手喊道：「兄弟！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走了呢，原來你在外門做弟子啊！」

林毅隨意地拱拱手：「薛師兄，好久不見。」

旁邊幾個內門弟子一臉不屑的看著林毅，拉著薛岳往外走：「薛師弟，你理這種人幹嘛？師父說了，外門弟子都沒前途，和他們交往是浪費時間，走，勾欄聽曲去！」

「就是，薛師弟，這些人早晚都會被師父趕走的，還是和內門弟子之間多相處，對你更有益處。」

「薛師弟，你今天可說話了，要請我們喝花酒，可不能食言啊！」

薛岳被這夥人連拉帶扯，離開了院子，林毅也沒當回事，把水桶放在一邊，開始練拳。

待到黃昏的時候，薛岳忽然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