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過去

蒼經國面色平淡，看不出一絲的心理波動，娓娓講述著幾十年前的故事。

我記得那是七九年四月份的時候，那時候我早就已經下海經商，生意已經有了起色。為了避嫌生意上大部分的事兒都交給了我兒子處理。

記得那是春夏交替的時節，那一年有點反常，都已經四月份了，可天氣依然寒冷。

那時候全國人民熱情高漲，驚嘆於咱們強大的軍事力量之餘，也暗自得意教訓了這個反咬自己主人的白眼狼。

戰爭已經結束了將近一個月。我們和越南雙方都宣佈自己取得了戰爭的勝利。那時候正是咱們國經濟建設極騰飛的開始。所以國內局勢緊的態勢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國家也在刻意的消減戰爭的宣傳和影響，經過三月份在邊境線上各個軍區輪番的僵持攻擊之後已經趨於穩定。

本來這些事情已經跟我沒什麼關係了，此時我的工作重心在和其他的戰略同盟國之間交涉一些貿易上的瑣事。

四月份的一天我卻忽然接到上級組織傳達下來的一條命令，讓我即刻前往雲南。

這也算是我第一次見到小寶，那時候他還很年輕，剛剛參加隊伍不久，還是一個毛頭小夥子，可我忘不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是在一個當地的小型軍事基地內，南方多雨，我記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還在和同行的人抱怨糟糕的天氣，小寶被當地的同志帶到了我的面前。

第一次見面，我沒有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什麼特殊的，只是和大多數參加過戰鬥人一樣，很黑，很瘦，頭髮很長時間都沒有修剪過，亂糟糟的，神情有一種經過殘酷的戰鬥人才有的那種冷漠和機警。

我們聊了很久，具體的細節原諒我不能告訴你們，我在見面之前曾經簽署過一個官方的保密協定，這輩子不再向任何人透露我們的聊天內容。雖然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協議卻依然有效。

說到這裏的時候錢浩東有點沉不住氣了。

「老爺子！你看你怎麼說了這麼多，怎麼剛要說到重點就開始賣關子了？」

蒼經國笑了笑說道。

「談話內容肯定是不能告訴你們的，這些內容都是要跟着我一起進棺材的，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我和小寶是怎麼認識的，至於談話的內容，其中的細節太過匪夷所思，真的不適合向外界散播。」

「耗子！你安靜點，讓蒼老把話說完。」

蒼經國點點頭。

「其中那些涉及到的故事確實不能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戰爭即將結束時，小寶那時候所在的隊伍已經即將開拔，撤離越南境內，沿途一併摧毀敵人的基礎設施和戰略及建築。在老山附近小寶忽然接到組織委派的一個特殊的任務。」

「特殊的任務？那時候不是已經勝利了，都已經開拔了還能有什麼任務？」周崇疑惑的問道

「對！那時候是在撤離，這個任務很特殊，不在原來的軍事行動計劃之內，這是一個由上級臨時組建的一個二十八人的小隊，這個小隊的成員在接到任務的時候其實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任務的具體內容。」

「後來呢？任務結束后除了寶爺其他的人呢？」

蒼經國神情凝重。

「這個小隊除了小寶，其他所有的成員都在任務中犧牲了，只有小寶一個人活着回來了，而且他還帶回了一個嬰兒....。」

說完蒼經國用渾濁的眼睛看着周崇。

「那...那個嬰兒...是...就是我？」

蒼經國點了點頭

周崇被蒼經國的話震驚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這怎麼可能...那個....那個.....」

錢浩東也是被驚得合不攏嘴，用手一把捏住周崇的下巴，左右擺弄著仔細的端詳著周崇的臉。

「我艹！蟲子！想不到你還有越南血統，你還別說要不是老爺子說了我還注意不到，你長得確實不像是咱們國家的人，我說怎麼平時看着你這麼丑呢？原來是個越南貨！」

周崇一把拍飛錢浩東蹂躪自己臉的手罵道：「我去你大爺的...你丫才越南人呢！」

「哈哈....你別犟？老爺子親口說的那還有假？今天算是徹底的搞清楚了，合著你還是個戰場遺孤，別說你這身世也挺tm傳奇的。」

「我傳奇你大爺！都tm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不添亂？」

錢浩東捂著肚子，笑的前仰後合。

蒼經國這個時候絲毫沒有被錢浩東影響，依舊面色陰沉。

「不！你的身世沒那麼簡單，根據小寶和我講過的那些遭遇，你絕對不是戰爭遺孤這麼簡單，地方的同志當時運用科學技術對你進行過分析和測試，你的血統是漢族無疑，至於你為什麼會出現在越南境內，沒人知道為什麼，就連小寶也說不清楚。」

「後來呢？我怎麼會被送到我的養父母手裏的。」

「當時組織要求我收養你，這個決定出於兩個因素，第一以我的忠誠度可以保證有關你所有的細節都不會被我泄漏，其二也是出於安全考慮，我可以在不觸及各方敏感勢力的同時最大限度的保證你的安全。」

「這麼說我當時應該被你收養才對，那怎麼會又到我的養父母家呢？」

「沒錯！你我之間本來不應該是現在這種陌生人關係的。原本一切的手續都已經定下了，就差我帶你回來，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又接到上級的命令，說是原計劃取消，轉而讓小寶來決定撫養你。」

「您當時不是都已經到達雲南了嗎？怎麼會這麼草率的就變更了原計劃，難道中間還有什麼您不知道的原因嗎？」

「我想應該是小寶還藏着什麼秘密沒有跟我說，應該就是因為這些我不知道的隱情才促使組織把關於你的一切支配權交給了小寶。」

「寶爺有什麼計劃您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蒼經國緩緩地搖了搖頭沉寂了一會說道：「不知道，小寶肯定對我隱瞞了一些事情，才導致這件事的變故，至於他究竟有什麼計劃我就不得而知了，後來他順利的辦理了退伍，帶着你，來到了你現在生活的城市裏。」

錢浩東說道：「對對！你看這就接上了，陳三寶把你送給了叔叔阿姨，然後咱們才有可能從小認識到現在，然後他就作為一個旁觀者秘密的生活在你的周圍。」

周崇點點頭說道：「好像是這麼回事，不過蒼老您和寶爺不是應該就此分開，他怎麼會有您的電話呢？」

「是我自己主動給他的，他在來到這個城市后曾經主動約我見過一次面，我把我的聯繫方式給他，是讓他以後遇到什麼困難需要我幫助的時候可以聯繫我。」

「這麼說寶爺是被您資助的？那些槍械設備，還有游龍會館的產業都是您在背後提供的支持對嗎？」

蒼經國搖搖頭說道:「你誤會了，他這次約我見面是讓我未來不要介入到他的某些計劃中，換言之也就是不要插手關於你所有的事情上來。至於他那些產業和資金都是自己的。自從上次分別以後我和他再也沒有過任何的聯繫」

「自己的？他一個退伍軍人怎麼會憑空發跡擁有那麼大的產業，恐怕他背後還是有人給予支持吧？」

「你對小寶的了解還僅限於表面，我曾經派人秘密的對他做過調查，他背後做的那些事情有些晦暗，不提也罷！」

周崇懇切的說道：「蒼老我想知道，請您告訴我。」

蒼經國嘆了一口氣說道：「哎....現在這個情況也不是不能告訴你，小寶他自己組織了一個暗殺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