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信號彈的發射

當艾蘭拜爾回憶起來今天，便會對於那些大號手槍發出來的難聞味道記憶深刻，在不過百米的哨塔頂部和獸人對戰，這是他軍旅生涯最刺激的經歷，也是最難忘，最痛苦的。

當光束打的差不多，電池只剩下一個，艾蘭拜爾看著遠處，下方亂七八糟的戰場，綠皮們越來越近，嘆了口長氣。

這樣不行，但是…

中尉突然說。「中士，我們推著掩體向前，我拖住它們，你去啟動信號彈。」

「就算我們都犧牲了，也要讓指揮部知道前哨站的情況…」

她的語氣沉重，表情認真，使艾蘭拜爾不知為何答應了這個瘋狂的想法，和綠皮近戰。

中尉喊著。「1，2，3！動！」

兩個人猛推著那些材料，金屬在地上磨擦出花心，滋滋的聲音和獸人爆彈的轟鳴不斷，彈丸打在斜角邊角上，拆出的破片刮花了艾蘭拜爾的肩甲。

「啊啊啊！」

他大喊著給自己更多膽子，帝皇保佑，他們猛撞上獸人掩體，然後抬起槍，艾蘭拜爾和中尉同時開槍，炙熱的光束將一隻獸人的胸口和臉頰打爛，這個距離就算是激光槍也能準確命中獸人要害而致死！

片刻后，那些嘰嘰喳喳的特戰小子猩紅色的眼眸死死的盯著他們，毫無疑問，綠皮的血怒來了，它們饑渴的忘記任何的作戰計劃，任何的道理，用砍刀襲擊而來。

艾蘭拜爾很快發現，只有兩隻獸人如此，還有一個獨眼傢伙不知所蹤，他一直都是如此神出鬼沒嗎？

但思考的時間很寶貴，當激光槍上的刺刀和小子的砍刀互相觸碰，迸發出火花，激烈的近身戰開始，但中尉只是推開剛剛和敵人兵戎相見的艾蘭拜爾。

「你去開！」

她右手拿著激光槍，左手拿著工兵鏟，活像個女武神，在兩隻綠皮的交纏下，一次次拒絕他們前往冥界的邀請。

艾蘭拜爾馬上走到信號彈旁邊，它是根巨大的炮管，拉杆就在防止誤觸的玻璃罩裡面，艾蘭拜爾用槍托砸開玻璃，伸出手去拉發射器的拉杆，片刻后，一柄鋒芒畢露的匕首，漂亮的不像個獸人武器，橫在他的脖頸上。

死了，毫無疑問，死了，當刀刃沒入他的血肉，冰冷和熾熱的感覺貼合在一起，要死了…

他猛的向後退，卻發現那獸人力氣極大，緊箍著他的軀體。

「噗嗤」「噗嗤」兩聲刀刃沒入血肉的聲音出現…

「啊！」這是他最後能吐出的半個字元，但片刻后，那名獨眼獸人被中尉猛的撞開，刀刃也偏離在他的胸甲上，擦出陣駭人的火花。

他發現自己沒有傷口，那這聲音怎麼回事？

艾蘭拜爾沒有時間思考，只是馬上拉下拉杆，在一聲轟鳴后，好像能觸碰到大氣層似的紅色信號彈劃破蕨類植物組成的天網，將信號傳達給指揮部。

艾蘭拜爾靠著發射台大喘氣，拿出激光槍再回射綠皮，此刻由約翰帶領的傷員部隊走上樓頂。

那些綠皮也從血怒中離開，冷靜的用那種噁心的抓鉤和煙霧彈配合，從戰場機動性的逃離。

看著那天空上如紅色恆星似的信號彈，艾蘭拜爾開心的說著。

「我們要約會了，小姐…」

「小姐？」

「中尉？」

沒有回答，只有那偉大的軀體躺在地上，那個強大的人怎麼了？

艾蘭拜爾他第一次發現，那個女強人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眼眸閉著的樣子意外的很美麗的，棕色的頭髮被血液染紅，散在地上，她脖頸和胸口，獸人創造出來的傷口，流淌出來的血液像長發似的披在地上，和頭髮沒有縫隙的組在一起。

她已是「睡美人」了，當艾蘭拜爾很快意識到這點，瘋狂的用自己的醫療包里的繃帶，補藥，也就是興奮劑或什麼東西向她身上撒，注射，再不斷的做著人工呼吸，按壓胸口。

但回應他的不是什麼溫軟的擁抱，而是滿嘴的血腥味和逐漸消散的溫度。

「中尉…中尉…你叫什麼啊…」艾蘭拜爾自問自答的摸索到她的狗牌，看著上面的名字，那是個很漂亮的名字，很女性化。

艾莉亞…

但戰場還在進行，他沒時間，沒時間管太多，艾蘭拜爾揉了揉臉頰，血液和眼淚混在一起，讓他看起來沒有哭泣。

「走，約翰先生，為艾莉亞女士的犧牲堅持下來…」

約翰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只是用最洪大的聲音喊著。「是！」

數把光束步槍重新補給，加入戰鬥，戰壕里的戰友已躺下大半，認識的，陌生的，熟悉的，不熟悉的。

上尉的額頭不知怎麼纏上繃帶，猩紅色的血液濕潤了一片，他看到只有艾蘭拜爾下來，聯繫到頂部之前的槍聲。

「為了帝皇！」他彷彿是意識到什麼，發泄的猛射起來，那開火不知多久的激光槍居然在回應他似的，嗖嗖嗖的嗖嗖嗖的吐出光束。

20-30發的能量硬生生射了55次，才再次停下，讓人印象深刻。

艾蘭拜爾也不甘落後，現在他的每次射擊都可以撬開獸人的一隻頭顱。

在戰爭持續了不知多久，不知多久后，獸人們越來越近，數量太多了，雷區也被那些噁心的屁精探索的差不多。

等獸人開始近戰，艾蘭拜爾恨不得衝出戰壕，試試自己可以帶走幾個去見神皇。

他躍躍欲試，摩拳擦掌，因他疲倦，憤怒，可悲。

當他準備踏出第一步，上尉突然攔住他，自己踏出戰壕，留下句。「你打的准，你年輕。」

這樣的事情在戰壕不斷出現，老兵攔下新兵，拿出刺刀和獸人短兵相碰，艾蘭拜爾突然意識到，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就是按照老兵-新兵的排序來的。

他們覺得這就是他們的職責嗎？

新兵們看著人和綠皮的肉搏，那幾乎是綠皮一邊倒的，數量，體力，經驗…但是那些老兵硬生生用幾個人牽制住了許多獸人。

艾蘭拜爾馬上大喊。「開槍，去開槍打那些綠皮的支援！別發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