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算秘密的事

榭塵聽著她這般自言自語的風涼話，心裡有些無語。

「有時間先說我，還不如先言歸正傳吧。」

「你昨天晚上究竟去了哪裡？」

女救生員聳了聳肩，臉頰微微側到了一邊去，抿著嘴嘆了口氣。

「還能上哪？」

「當然是回房間休息咯。」

聽著這番說辭，榭塵心裡覺得還是有待考證，畢竟說的這些話連證據都還沒有。

自己想要花時間去仔細研究，按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講，也很困難。

只能從女救生員所說的這些話中，大致的判斷細枝末節。

這對自己的觀察力來講，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女救生員顯然沒有想到榭塵有想了這麼多，只是單純直言不諱。

「幹嘛？」

「難道我說的這些你都不信？」

「那我可就沒辦法了。」

榭塵往左邊挪了挪身子，隨後側著靠在了床頭上，就這麼臉帶微笑的看著女救生員。

沉默不語。

女救生員側過臉頰，見他這麼一副奇怪的表情，感覺心裡都有些發毛。

「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就搞不明白，我一個女孩，你為什麼老打聽我昨晚幹了什麼？」

「我就不能有半點自己的隱私嗎？」

榭塵見她這麼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樣，心裡也沒打算再藏著掖著。

雙手一攤，直接攤牌開門見山道：「反正昨晚你絕對不在你自己的房間之內，至於你究竟去了哪裡，我倒還真不大好猜測。」

「不過我想，你也應該清楚，這個答案瞞不了我多久。」

「早說晚說，結果都一樣。」

「你現在又何必藏著掖著呢？」

女救生員撇了撇嘴，就像是被榭塵戳到了痛處。

見他一臉微笑地看著自己，心中的無奈，也只好跟著化成了一口氣。

「唉。」

女救生員慢慢挺直腰桿，在皺了皺眉頭之後，語氣堅定的說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你昨晚經歷了什麼，我想也不用我多說。」

「你也應該大致猜到是我救了你一命。」

「怎麼講我也算是個救命恩人的身份，能不能就此聊點別的？」

這語風一轉，倒是有了些許協商的意思。

估計在此時的女救生員眼裡，榭塵已經上升到了足以平坐而論的地位。

「你在調查什麼？」

「還是在向我隱瞞什麼？」

榭塵的關注點十分敏銳，直接跳開了女救生員那些巧舌如簧的表面話術，直奔主題。

女救生員多少有些為難。

「我都說了，別談論這方面的事情，其他一切好說。」

榭塵眯了眯眼，語氣冷淡道。

「館長是誰？」

「姓王，其他暫時還不清楚，我從來沒見過他露面。」

在聽了榭塵的詢問之後，女救生員毫不猶豫地開口回答。

這信息在她的腦中，彷彿就像是生根發芽了一樣，無比流暢。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女救生員看著榭塵，卻並沒有回答這第二個問題。

「先放一邊。」

「現在輪到我問你了，一人一次，可別耍賴。」

榭塵深呼了一口氣，顯然是放緩了一下自己著急的心態。

女救生員說的這些不論是真是假，都具有很高的參考性價值。

哪怕是被誤導，但也好過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連個具體的方向都沒有。

榭塵坐直了身子，平淡地開口：「那你問吧，我也看情況回答。」

「畢竟你不能全部告訴我，我的事情自然也沒有辦法全權讓你知道。」

女救生員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小。

「立場都不一樣，性質就更不一樣了。」

榭塵聽著有些模糊，一臉疑惑的開口詢問：「你說什麼？」

「沒事，我自己驗證一下就知道了……」

「你來這家游泳館是來幹嘛的？」

「好好回答，別把我當傻子。」

榭塵看著女救生員一臉嚴肅的樣子。

「你不也知道了這家游泳館很奇怪嗎？」

「所以我當然是過來調查的了，有什麼問題？」

「……」

「你有什麼新進展？」

女救生員在沉默了一會之後，還是開口追問道。

雖然已經是很努力的壓下自己的情緒，但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她那點著急的語氣。

榭塵搖了搖頭。

進展確實有一些，不過只是些猜想，自己現在都還沒有找到足以證實的證據。

也就先不妄下定論。

再者連這女的是敵是友都不知道，她還不足以讓自己全盤托出。

看著榭塵的反應不像是在撒謊。

女救生員的眼裡出現了一抹落寞和失望，但緊跟著就立刻消失了。

「算了算了，反正也在我的意料當中。」

榭塵順著她給出的杆子往上爬。

「你也是來調查這家游泳館的話，那你到現在又有什麼突破性的發現？」

怕女救生員瞞著不說，榭塵在說完這句的同時，還跟著在後頭補了一句。

就像打了一針定心劑。

「如果真的有的話，倒可以看看能不能和我的猜想相呼應上。」

女救生員單手撐著下巴，仔細地斟酌著榭塵這話的利弊，最終還是鬆開了緊咬著的口。

「沒辦法。」

「這座游泳館裡頭，實在是太過嚴絲合縫了。」

「哪怕我費盡心思地找尋了半個月，所取得的發現也少得可憐。」

「甚至這些零零碎碎的信息都拼接不到一起。」

女救生員邊說著邊閉上了眼睛，擺出了一副焦頭爛額的表情。

榭塵的眼睛寸步不離地盯著她的臉。

「說說看。」

女救生員立馬給予了回應，也是同樣注視著榭塵的眼神。

兩人在對視了好一會兒之後，聲音才跟著打破了僵局。

「客人的問題。」

「那姓王的，好像一直都在規避著這間游泳館的客人，這是我到現在唯一發現規律。」

「其他的就不大好說了，畢竟暫時還不夠清楚。」

榭塵聽完之後，心裡更是覺得有些雜糅。

通關規則是找出遊泳館日漸蕭條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和館長躲著客人有關。

而且鯊魚，以及桑拿房的異樣，都很有可能是這中間的產物。

只是為什麼堂堂一位館長，那麼害怕，又或者說是那麼逃避自己的客人？

這其中的緣由榭塵壓根想不清楚，畢竟自己連館長室在哪都還不知道，想弄清這些太過不切實際的點。

「不過除了館長之外。」

「其實那廚子也有點兒問題。」

女救生員微微抬頭，眼睛看著房間的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言語著。

「胖廚子？！」

榭塵立馬想要站起來，可是膝蓋傳來了一陣劇痛，讓他身子發軟又坐回了床上。

「你咋了？沒事吧？」

女救生員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連忙開口詢問。

「沒事沒事。」

「是我自己太過激動了點。」

「不過你發現了胖廚子的異常？究竟是哪裡！？」

女救生員雙手叉著腰，白了榭塵一眼。

「按照我們事先說好的條件，現在不應該是輪到我問你了嗎？」

「你都連著問了我兩個問題了，我都還沒開口呢。」

被這女的這麼賣了一次關子，榭塵的心裡十分的不爽，但畢竟先前講好的規則，自己只好打碎了牙齒往裡咽。

「趕緊問！趕緊問！」

榭塵有些著急，說話都沒了半點耐心。

如果能夠搞清楚胖廚子的內幕，那就能摸清楚游泳館工作的時間差到底從何而來。

靠著這個破綻順藤摸瓜，也能清楚館長和客人之間，其他的一些關係。

時不我待！

眼見榭塵如此著急，女救生員倒也沒有拖沓，緊跟著並開口提問。

「你剛剛說的猜想，和我的線索間究竟有什……」

話說一半，一道嘹亮的聲音，跟著從屋外傳來。

「江晚喬。」

「趕緊下樓了，今天又睡那麼晚。」

聽著這幾句話，榭塵眨巴眨巴眼睛，就這麼獃獃地看著女救生員。

後者也是有些愣住，兩人就這麼長久對視。

「喊你的？」

榭塵率先打破僵局，開口問道。

女救生員搖了搖頭。

「你別管。」

榭塵有些雲里霧裡地看著她，而她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糾結的臉色。

「江晚喬！」

「你要是再不下樓的話，我可就要去跟館長那邊說你這半個月的表現了！」

「你要是被開除的話，就不關我事了！」

就帶著些許怒氣的聲音，明顯是羅熙開口說的。

榭塵看著女救生員，無奈地搖了搖頭。

「別藏著掖著了，不就是個名字嘛？趕緊去吧。」

「你不先把工作做好，在這游泳館也呆不久。」

就好像真被榭塵說服了一樣。

江晚喬起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看著她這麼乾脆利落，榭塵反而覺得有些奇怪。

只是到她離開房間，榭塵也沒有開口說話。

「江晚喬……」

榭塵輕輕嘀咕了一句，眉頭也跟著微微一皺。

這名字好像在哪裡出現過一樣，就是現在想也想不大起來。

榭塵晃了晃發脹的腦袋。

「廚子……」

「館長……」

在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榭塵還是拖著腿起身，扶著牆壁慢慢來到了房間門口。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

休息時間的游泳館，遠比工作時間要危險得多。

難得自己能帶著傷病不工作。

雖然行動受到了些許限制，可這工作時間也成了自己能探索的最佳時間段。

榭塵緩緩打開房門，就這麼走扶著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