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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缺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你去殺人吧,反正站在我店裡有什麼意義?

「我在等雨停了,同時也在等幾個人到來,」那人回答說。

「雨不會停,尤其是當人們期望它的時候,人們通常不會在你等待他們的時候到達。寧缺善意地承認道。

「如果人們沒有到達,他們肯定會有充分的理由,」中年男子笑著說,「但是我能不能和你談談一些相當嚴肅的事情,而不是像我們一樣互相試探對方?

「這就是我所說的好態度。我也不喜歡兜兜轉轉,「寧缺笑著回道,」我也不喜歡和蹲著的時候站著的人說話,因為身高是不一樣的。

「你總能站起來。」

「你為什麼不蹲下?」

男人又笑了笑,毫不猶豫地蹲了下來,用濕漉漉的長袍敲開了老毛筆店的門檻。他看著寧缺年輕的臉,對他說:「我在掙扎。

寧缺繼續吃著麵條,等著聽更多。

「那裡的很多大人物都希望我站在一邊,但現在我不能站在一邊。這就是我被圍攻的原因。我和我的兄弟們做得很完美,政府要按照唐朝的法律來指責我,那就太麻煩了。這就是為什麼他們決定今晚乾脆殺了我,在雨夜的偽裝下,我所有來自城市南部和北部的敵人現在都朝著這裡飛馳而來。

「那你等的呢?」

「我的一個兄弟幾天前去世了。其餘的大多受雇於政府。那裡的那些人很容易用任何官方借口將他們留在軍事基地或衙門。因此,今晚我身邊的人很少。

夜裡雨一直傾盆而下,而且越來越嚴重。看起來他等待的人不會露面,但這個男人似乎並不在意,平靜地談論著自己的處境,沒有隱瞞什麼。他溫柔地對著寧缺笑了笑,接著說道:「不過這一切都不是問題,我今晚真正的問題是,我身邊一定有人,可是找不到那個人。

看著自己腰間背著的劍,寧缺猜測,可能是一把小劍。然後他問:「你身邊需要什麼樣的人?

「要敏捷、強壯、勇敢,殺人不眨眼,同時絕不讓任何東西落在我身上。」

「我想'任何東西'不包括雨水?」

「當然不是。」

「那也不太難。」

「為什麼是我?」寧缺撓了撓微微濕潤的頭髮問道。

那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道:「我聽說過一些事情,雖然蜀碧湖砍柴機在長安並不那麼有名,但我很清楚一個年輕的馬幫殺手能做什麼。

短暫的沉默后,寧缺笑了笑,道:「我為什麼要和你一起去?我能從中得到什麼?

那人似乎很欣賞這個小夥子的直率,他一邊甩掉雨傘上的雨水,一邊說:「長安城裡沒有人知道我最後一張牌。如果我今晚贏了,我可以展示我的手,然後你就會知道我是一個真正值得騎乘的偉大外套。

「今晚已經變得非常危險了,你為什麼不先亮出最後一張牌呢?」

「因為最後一張牌不是一張牌,而是一個人。我不能命令他,但他可以命令我。他需要我贏得今晚的戰鬥,因為他想確保敵人沒有任何隱藏的最後一張牌。

「對,好吧,我厭倦了這種談話方式。我想說的是,你可能是一個不錯的騎馬,但這對我沒有太大吸引力。如果你知道遙遠的舒壁湖,那麼你一定也知道,我有機會騎上一個看似精緻卻是唐帝國最好的大衣之一,但我拒絕搭車。

寧缺顯然指的是唐朝的四位公主李羽。說完這句話,他又安靜了下來,他把面碗放在濕漉漉的地板上,和男人肩並肩地看著雨落下來。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喜歡的一個故事場景,他想起了卓兒當年在小餐館里讓他做的事情。然後他下定了決心。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道:「也許...你喜歡直接定價?

寧缺拍了拍煩人的雨,毫不猶豫的說道:「五百兩銀子。

男人皺了一下眉頭,建議道。「那太少了,也許多一點?」

在一個雨夜,在書店門口,兩人談判交易的場景顯得格外詭異,尤其是當僱主明顯認為收費太低的時候。

寧缺看著他,問道:「你估計我今晚會殺多少人?

那人想了想,說:「至少五個。

寧缺道:「在草原上,殺了馬幫的五個人,我可能連五兩銀子都收不到。所以你可以放心,只要500兩銀子,我就可以用我親愛的生命來戰鬥。

「我不需要你的命,」那人和藹地說,「如果事情變得如此糟糕,以至於傷害了你的生命,你總是可以先離開。

寧缺搖了搖頭,道:「我不是這樣做事的。說忠誠是金子之類的話可能很愚蠢,但既然我們在做生意,我們至少必須堅持最基本的職業道德。

男人笑了笑,伸出了手。「成交。」

寧缺握了握手,道:「我姓寧,如平安。寧缺。

「我姓晁,和唐朝一樣,我叫小樹。」

「好囂張的姓氏,這麼溫柔的名字。」

「長安人常叫我春風閣的老趙老爺子,你也叫我趙哥哥。」

「晁小樹聽起來更好聽...那麼,小樹,你恰好是魚龍幫的頭目嗎?

「那你可以叫我老趙...公平地說,我從來沒有承認過幫派頭目的頭銜。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召集一群兄弟來做朝廷不能自由做的事情。

寧缺終於確定身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長安最大的幫派頭目怎麼會這麼謙虛?小樹,現在你簡直是假的。

他從柴火堆里掏出那把看起來很普通的刀,從箱子里拿出黃楊木弓和箭袋,從廉價的陶瓷缸里撿起那把用舊衣服包裹的大黑傘,繼續把它們都綁在背上。然後他在箱子底部找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一個黑色的口罩,大概很久沒有洗過了。

他小心翼翼地穿上軟甲,外面穿了一件漂亮的舊短袖射箭長袍。然後他放下頭髮,重新梳理成岳倫王國人的典型風格。他繼續用黑色面具遮住大半張臉,仔細檢查自己在青銅鏡子里的容貌,確保沒有問題。最後,他走到廚房,向裡面看了看,說:「我要走了。

桑桑正在打掃廚房爐灶,洗碗和寫作套裝。她的小臉面無表情,柳葉形的眼睛顯得有些幼稚。不知為何,小婢女今天特別笨拙,發出各種砸砸的聲音,她用力揉著鍋,擦得差點就透了鍋底。

寧缺起初很不解,但很快就理解了她,和藹地解釋道:「賺點錢總是好的,我覺得那傢伙背景挺強的,如果我幫他,他以後說不定會幫忙。

「砰!」桑桑把濕巾粗暴地倒在爐子的邊緣,繼續把沉重的鐵鍋里的髒水倒出來。少女突然轉過身來,彷彿他看不見,乾脆不肯聽他說話。

寧缺揉了揉額頭,沉默片刻后,他繼續解釋道:「可憐的小黑在求我這個忙之後就死了,我連拒絕的機會都沒來得及拒絕,就逃到了血腥的冥界......所以今晚我只是為他償還債務。

說完,他忽略了桑桑的壞心情,徑直回到了店面。

作為長安魚龍幫的頭目,老超流浪江湖世界多年,結識了各種奇葩人物。他知道老毛筆店的年輕老闆一定是那些非凡的人之一,他為此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過,看到寧缺穿著裝備,他還是忍不住有些莫名其妙。看著寧缺背上背著的神秘物品,一根用破布包裹的棍子形狀,他說道:「你看起來不像是要去殺人,更像是一個逃避巨額債務的流浪漢。你現在背著所有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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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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