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礙事，我自己打車去......」

皺了皺眉，林辰正要說些什麼，文墨深卻道：「林辰哥哥，我送暖暖吧。我要回我的公司了，一路上......」

文墨深的父親點點頭，「讓莫希送你去吧。你們公司打了這麼多電話，一定是緊急的事情。

...

林暖坐在文墨深的車裡，一言不發。

她看著外面向後移動的街道，她想著今天剛剛去世的蘑菇。

如果文墨深早一點回來，蘑菇會有多高興？

「暖暖，暖暖？」文莫詩給她打了兩聲電話。

「是嗎？」林暖突然從思緒中清醒過來，手被手機的震動弄得麻木了。

溫莫詩轉動方向盤，用眼角餘光瞥了林暖一眼，「你的手機響了，幹嘛在做白日夢？

白小年打來電話。林暖接了起來。

「你到電台了嗎？」

「在路上...」

「那就從海薇家拿兩個甜甜圈給我。還有兩杯溫熱的奶茶，「白小年說著，聲音里抑制不住的喜悅。

「好。」

掛斷電話后，林暖看到他們正向海薇的甜甜圈店走來，便對文莫詩說道：「你可以直接在門口送我。廣播電台只有一個轉彎，我買完東西就走過去。

「沒事，我開車送你去...」

溫墨深打開指示燈，把車停在路邊。

「謝謝你把我送到這裡來。距離不遠，所以我可以自己步行去。再見...」林暖下車說道。溫墨深嘴角抿了幾句，還沒來得及讓她多呆一會兒，她就已經關上了門。

溫墨深看著林暖走進海威甜甜圈店，排在長隊後面排在最後。猶豫了片刻后，他離開了。

海威甜甜圈店生意興隆。總是排長隊。林暖不太喜歡甜食，但她經常陪著白小年去那個地方。

當林暖手裡拿著甜甜圈和奶茶從店裡出來時，令她驚訝的是，她看到溫莫詩在外面的車旁抽煙。

看到她從店裡出來后，他熄滅了香煙，沖她露出一個微笑。

溫莫詩確實在那時離開了，但他決定在第二個紅綠燈處回頭。

因為溫莫申的回歸，深深地打動了他。尤其是當醫療危機的通知陸續從手術室里傳出來時，他突然對生命是多麼脆弱有了更深的體會。

他不想後悔沒有做某些事情，直到他失去做這些事情的機會，他不想為他沒有說的事情而苦惱，直到他不能再說出來了。

溫墨詩走到林暖面前，主動提出要幫她提包裹，但她及時退了回來。

「車站只有一轉彎，步行三分鐘，你不用開車送我去......」

「林暖，我有話跟你說...」溫莫詩通常從來不會這麼正式地直呼她的名字，他總是像溫莫申那樣用「暖暖」來稱呼她。

文莫司和溫墨深的五官幾乎一模一樣，都帶著溫暖的笑容。然而，溫莫詩的五官比莫申的更加分明細膩。

林暖以前也暗戀過一個人。她知道那灼熱的目光意味著什麼。

路邊的音樂店裡開始播放哈波的一首歌《只有你》，節拍打亂了文莫詩的心。他有些緊張，一隻手插在口袋裡，露出不安。

林暖覺得自己的臉緊了緊。她假裝看了一眼手錶，說：「我的同事還在等我給她送甜甜圈和奶茶，我們改天應該談談......」

溫莫詩的雙手蜷縮在口袋裡。他抓住林暖，林暖擦過他的肩膀，道：「用不了多久。

林暖想抽回她的手腕，卻只是緊了緊的抓握。

凝視著她的長發，他深吸了一口氣，極為堅定的說道：「林暖......我今年26歲，以前從未談過戀愛。我沒有參加母親安排的那些約會的真正原因不是因為我想專註於我的事業，像我哥哥一樣偉大——這只是我給母親的借口。那是因為我已經有了我喜歡的人，但我沒有勇氣大聲說出來。我擔心這會讓事情變得尷尬，破壞一段美好的友誼。

「已經八年了，林暖。我知道你喜歡我哥哥，但你不知道我一直喜歡你......」

林暖將塑料袋緊緊地攥在手中。所以人們已經知道了她對溫墨深的感情。

...

十字路口的紅燈一閃而過。

陸錦南停好車，透過後視鏡看著團團。他在傅懷安的腿上睡著了，西裝像毯子一樣蓋著。他白皙的小臉上散發著像蘋果一樣的溫暖紅色。

陸錦南笑了笑，無意中盯著外面站在馬路邊甜甜圈店門口的林暖和溫莫詩。

他搖下車窗仔細看了看——是她，林暖。

他自然看清了，溫墨深握著林暖的手。他笑嘻嘻地說：「難怪她突然改變了行政部門的想法——所以她喜歡上了年輕漂亮的男孩！

傅懷安抬頭看了一眼車窗外的路邊......

「你只是想和某人發生，為什麼要費那麼多心血來辦結婚證？這種類型的女人看起來正直而端莊，但有足夠多的方法可以贏得她的支持。你不需要付出那麼多努力。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就是簡單粗暴，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在一周內幫你處理。

「別插手，」傅懷安冷冷的說道。

他移開視線，用一隻胳膊輕輕拍了拍團團的腿。他用右手點燃了嘴裡的香煙。他修長的手指從車窗上滾下來，呼出煙霧，把香煙甩到外面。

他深不可測的目光透過煙霧盯著林暖。

周五放學較早。一群中學生騎著自行車在人行道上互相追逐。行人躲開了他們，他們把側眼扔了出去。他們狼群的首領轉過身來，看著從後面追趕他的朋友們，這時他的自行車擦過林暖的後背。

「小心！」溫墨詩把林暖拉得更近了。學生們在他面對他們之前已經走得太遠了。

林暖皺起了眉頭。毫無徵兆地，她瞥見了隱藏在煙霧後面的那雙熟悉的黑瞳。她的心頓時懸在半空中，她覺得自己懦弱怯懦，彷彿被抓到作弊了。

是傅懷安。

林暖立刻把手從傅懷安的掌握中抽了回來。她僵硬地站著，在他們之間保持著距離。

她拿著塑料袋，將散亂的髮絲捋到耳後，以掩蓋自己的不安。

她很感激傅懷安那天早上讓她在行政樓起飛，但她不敢指望他會就此罷休。

所以她不想給付懷安留下她是個濫交女人的印象，一有機會就準備欺騙他。

綠燈一閃而過。

陸錦南鬆開剎車，問道：「你真的喜歡這個女孩嗎？

陸錦南知道他的問題多餘。如果傅懷安不是，他為什麼會選擇和她一起領取結婚證？

傅懷安沒有回答。陸錦南明知故犯地閉上了嘴，保持沉默。

海薇甜甜圈店門口，林暖看著載著傅懷安的車子起飛，眉頭緊皺。

溫莫詩覺得喉嚨越來越干，林暖保持沉默。

「我哥哥回來了，所以我怕不告訴你這個......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溫莫希說，咽著衣領，耳朵紅得像草莓，」我現在不會強迫你給我一個答案。想想就知道了。

林暖要做的就是離開，擺脫尷尬的局面。

但既然她無意給莫希任何機會，她不想表現得優柔寡斷和糊塗，這隻會讓他以為還有希望——這會讓他懸在半空中。

由於房間里的大象已經解決了，她不介意讓事情變得比現在更尷尬。

「莫希，我們不屬於同一個聯盟。你是溫家的第二繼承人，而我卻不再是林家那個嬌生慣養的姑娘了。我的父親是大洋城著名的騙子，我的母親是一個精神病瘋子......

文墨詩還想說些什麼，林暖卻打斷了他。

「如果你不介意這一點，你的父母會的。我沒有精力或勇氣為我們而戰......歸根結底，我不會浪漫地愛你——永遠不會。

溫莫詩的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

「當我明明對你哥哥有感情的時候，我們在一起有什麼意義？你可能不介意我把你當作替代品，但我確實介意。我整個童年都是和你一起玩耍和長大的，所以我知道你足夠好，可以讓一個好女孩愛上你。

任何糖衣炮彈都掩蓋不了林暖拒絕他的事實。儘管有心理準備，但溫莫詩還是感到心中一擊。

林暖準確地向溫莫詩傳達了三個信息：第一，她不喜歡他;其次，她不會滿足於一段關係;最後，他是她的好朋友，僅此而已。

「林暖，你說話真的太直了，」溫莫詩為了緩解尷尬，嘴角抽搐著說道。

「因為是你，我不想因為感覺不好而拒絕你。既然我知道你的性格是什麼樣的，如果我說實話，我們仍然可以成為朋友。但是，如果我在給你希望太久之後拒絕你，我們甚至可能無法再保持這種友誼了。

溫莫希知道她的第一句話是實話。然而，第二個，只是林暖讓他輕鬆失望。

當她這麼說時，即使是溫莫希也對他們因為她拒絕他而變得疏遠的想法感到難過。

溫墨詩知道林暖一向聰明。

文莫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笑著掩飾心中的苦惱，道：「我送你走吧......」

「沒必要。這是一個轉身。我先走了...」

溫墨詩站在那裡，慌亂的看著林暖瘦弱的身影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