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濺殘陽,屠龍刀下埋枯骨

第一章:血濺殘陽,屠龍刀下埋枯骨

寒風朔月,閃電伴隨着雷鳴覆蓋了整個天際。

然而,這個夜晚卻註定不太平。

位居四大門派之首的明月派正上演着一場慘無人道的殺戮。那滿地的屍骸竟堵得無一可踏足之地。

那屠戮之人竟是個個身披黑衣斗篷,頭戴鬼臉面具之人。遠遠的望去,個個面目猙獰。他們手中那形似月牙的彎刀更是讓人不寒而慄。那閨中的丫鬟和奴僕見了,嚇得半死,還怎敢與其抗衡。門中弟子,盡數被這些殺手屠了個空。他們出刀迅速而敏捷,快而狠,無人能比。

當然,也有他們疏忽防範的地方。那便是池中的假山。

可是,這些可怕的殺手卻並未放棄搜查。每個房間都被他們搞得七零八散,甚是有的還一把火點了上去。

虛弱的陸婉兒怎受得了如此重重壓力。身負一剛誕生的小孩兒,還要面對這些兇殘爆戾的惡徒,伺機尋找逃生的機會,這無疑是對她生與死的考驗。

疲憊的身軀使她不由得做了一個舉動,而這個舉動卻無意間將身旁的石頭打翻在了湖中。因為這一舉動,吸引了那些殺手的注意力,他們高舉火把,手提鮮血淋漓的月牙刀,如飢餓已久的豺狼,向湖中的假山上尋覓而來。

他們的步子放的很是警惕。

好在假山後面無光所耀,是個藏身的好去處。

她索性拖起疲憊的身軀,帶着小孩兒向假山後轉移而去。滿懷希望的她本想可以逃此一劫,哪料一道耀眼的火光將她心中的希望就此湮滅。

那手持月牙彎刀的鬼面殺手正赫然立於她上頭,面目猙獰的看着她。

上天似乎跟她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

迎頭看去,那猙獰的面孔在蒼茫的月色下顯得很是慎人。黑色的披風與幽黑的月色相融合,讓人很難分辨。他那不可磨滅的氣勢早已蓋過了他頭頂,舉起那已被鮮血浸染的彎刀,順勢向她劈來。

「叮」

「噗嗤!」

「撲通~」

兩刀相抵,在夜間擦出一道亮麗的火花。只覺殺手發出一聲慘哼,隨着整個身軀掉進了湖裏。周邊的殺手聞聲所動,都向此人撲殺而來。

只見的此人借假山之勢,幽夜之冥,不到片刻,盡將這些殺手個個擊斃。

「夫人!此地不宜久留,快快上馬!」來人正是那趙月恆。

二人為防殺手趕到,策馬便揚長而去。

庭院之中,火光四射。

只聞得一聲慘叫。鮮血飛濺的同時,一支殘斷的手臂揚天而起。年齡正至二十有餘的小伙手扶殘斷的左臂,跌跌撞撞的向門外而去。

「窟窿~!」

隨着空中一聲炸響,頓時,滿天滂沱大雨傾瀉而下。不到片刻,地表就已被潤濕。

失去手臂的張輝早已疼的暈頭轉向,不知西東。滿臉的雨水夾雜着汗珠,使他辨不清前行的道路,途中,數次被跌倒。

好在他還有些理智,為惜性命之憂,回頭瞄了一眼。

隨着火勢的蔓延,兩個身影漸漸地映射在他視線之中。時間的流逝使這二人的身影越加清楚。

張輝看明白了一切,這二人是奔他而來。只可惜的是,並非為救他,而是來取他的命。本失去手臂的他本就不太好,現如今又受到如此沉重的打擊,心裏難免有些鑽心刺骨般的疼痛。

「譚陽老匹夫!枉我張輝瞎了狗眼,竟被你這賊人利用!我心不甘啊!早有朝一日,我要讓你還回來!」

這一切讓比死還難受的張輝,心徹底涼了一大截。未想自己一心幫魔門消滅了明月派,如今,譚陽卻還要趕盡殺絕。此時的張輝哪裏還想那麼多,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張輝狠出一股勁兒,拼了命的往前沖。

不料,腳下打滑,竟從長滿棘刺的懸崖邊滾落了下去。

雨泄而不注,雷鳴而不停。這個雷雨交加的夜晚註定不會太平。

狼煙滾滾,夾雜着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呈現在他們眼前的,赫然是一片已被燒毀的房屋。滿地的殘骸隨處可見。

「沒有想到,我們還是來遲了一步。」玉墟猛的跪在被雨水浸泡的地面,那漸起的水滴與泥土早已浸濕了他的雙腿。

「掌門,一切都已成為定局,還是節哀順變吧!」辰奉陰看了看眼前的殘骸,不忍心的道。

「辰師兄說的沒錯,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看還有無生還者。」重陽子說道。

「昔日故友慘遭不幸,乃我玉墟之過。惜我豪門一派,卻未伸援助之手,我心何安…」

「世事無常,本無怨理可言。掌門又何須自責其疚呢!想那趙月恆身處明月派,為其盡職盡責乃是他的本份。若上天能知憫人心,一切還何需成為今天這個樣子?」辰奉陰輕輕的說道。

「轟~!」

房屋的漸漸塌陷,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那是一個身影,在火海中迸射而出。

「譚洋!」重陽子未想到那身影定是譚洋,起身便向譚洋殺去。

冷,不知從何處而來。之所以冷,並不是滿天漸淋的雨水,而是殺氣。這可怕的殺氣並不是出自於譚洋,而是那隱藏在那周邊黑暗角落裏的殺氣。

「嘩~嘩~!」那是一把弧形的彎刀,出自於那黑暗的角落,渾撒著水滴,帶着聲聲刺耳之鳴直奔重陽子的面門。那速度之快只讓重陽子連閃身躲閉的機會都沒有。

「噗~!」重陽子只能微斜著身子,但還是難免被這可怕的彎刀划傷。胸部被深深的劃出了一道傷口。慘遭偷襲的重陽子摔落在地,好在被玉墟和辰奉陰扶了起來。

「沒想到,你們這些所謂的明門正派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這可真是讓我大失所望啊!」一個身穿奇服的人突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你就是韃靼骷髏王!」玉墟看着眼前的怪人,冷冷的問道。

韃靼骷髏王,一個會使用毒術的人。身穿奇服,那脖子之上所掛的,乃是一串恐怖的骷髏頭骨。那光秀的頭頂在雷鳴交加電的夜晚下耀得閃閃發亮。只有那耳邊一周還長著些許捲起的烏髮,在眾人之中是顯得與眾不同。

看着眼前的三人,韃靼骷髏王輕笑道:「你們說的一點兒都沒錯,我就是韃靼骷髏王。你們今天能見到我這個施毒高手,只能算你們倒霉,尤其是被我的殘魂刀所傷過的人。」

「你好卑鄙!竟在刀上下毒!」辰奉陰狠狠的道。

「我們魔門中人怎能與你們正門正派相比呢!就更不用以卑鄙來形容我們魔門中人了。若是不用此手段,那簡直是有損我們魔門中人的威嚴。」韃靼骷髏王將刀插回刀鞘之中,而後走到了譚洋身邊。

「譚洋!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敢闖入中願,難道就不怕我們中原人士將你魔門徹底的剷除掉嗎!」辰奉陰說道。

譚洋瞄了一眼眾人,不緊不慢的道:「再次闖入中原又如何。當年太峰山一戰,實屬是老夫失算,才會讓那個叫胡嘯天的年輕人得逞。你們雖殘殺了我魔門中的不少死士,但那又如何。如今的明月派還不是被我們一夜間剿滅。所以,你們這些所謂的武林正派既使有多能打,最終還是要慘死在老夫手裏。而如今的明月派,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所以說,還是清查一番你們門下的弟子,免得撲了明月派的後塵,或是比這還要更慘…咳!咳!」

「沒想到你傷的不輕嗎?」玉墟笑嘖嘖的道。

譚洋並沒有急着答話,只是一手放於身後,咳嗽了兩下,輕輕的笑道:「能將老夫重傷的人,這世上不出三個。除了胡嘯天與明月派掌門蕭天,這第三個人恐怕是很難找的出來了。很可惜,你玉墟恐怕還不是這第三個人,因為在老夫的眼裏,這第三個人還沒有出生呢!老夫雖受了那蕭天一掌,但是對付你一個小小的玉墟,那還是綽綽有餘。」

「譚洋,你不覺的自己實在是太高看了自己嗎?你以為明月派就這麼容易被打敗嗎?可別忘了,明月派就算被你所毀,但中原的武林人士,你永遠也殺不完,那是因為我們中原的武林人士個個都想吃你的人,喝你的血,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斷!」玉墟指著譚洋,狠狠的道。

「玉墟?」譚洋疑惑的眼神看向玉墟,兩個小眼珠子不停的轉了轉,突然對眼前的玉墟講道:「老夫差點忘了你的一個朋友,那個所謂的明月派大刀客趙月恆。如果老夫算的沒錯,他恐怕已經魂歸西天了,可憐他那不到周歲的孩子,剛出生不久,又得跟着他的爹娘命歸黃泉嘍!」

「譚洋!你好狠的心!竟連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也不放過,就不怕遭天譴嗎!」玉墟指著譚洋狠狠的罵道。

「掌門!別聽那譚洋老匹夫瞎說。他顯然是在對我們使詭計。趙月恆如今不見,想必他一定還活着。更何況明月派掌門蕭天怎會讓趙月恆一同死守明月派。」一旁的辰奉陰看了看譚洋,向玉墟說道。

「沒想到掌管熾晨堂的堂主辰奉陰還是挺懂我們尊主的嗎?這玄真門的掌門之位不讓於你來坐,卻讓一個毫無警惕之心的年輕人充當,就不怕他辱沒了你玄真門的門風?」韃靼骷髏王嘲笑道。

「我玄真門之事如何,自會由門中弟子乃掌門一同決定,還由不得你來摻和。若是再敢胡言亂語,休怪我辰奉陰不客氣!」

「你們還是當心自己吧!再怎麼說,你們還都太嫩了,不但不是我們尊主的對手,恐怕連我這一關也很難過。」韃靼骷髏王毫不客氣的說道。

這是一把劍,出自於辰奉陰之手。

「唰~~~!」帶着聲聲刺耳之鳴,摔打着雨花,在辰奉陰的手中旋轉個不停。

「咣~!」突然旋轉的劍在辰奉陰的手中轉換成另一種角度。忽閃的劍尖如同擺動的蛇尾。

那是一顆顆傾撒而下的雨滴,凡是那劍周邊落下的雨滴都被這晃動的劍尖接了下來。而後,一顆顆如珍珠般的水珠從劍尖脫疑而出,直奔譚洋二人。

雨,依舊下個不停,隨着狂風,眼前的一切都浸泡在朦朦細雨之中。冰冷的弦音似被人拉響了一般,那聲響勝過咆哮的雷聲,尖鑽刺耳,那光芒耀眼奪目。像一個沉睡地下多年的惡魔,向譚洋二人襲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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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仙壇之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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