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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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謙君早就對顧言之的思維方式有了非常深刻的理解,如今也不多說。卻聽見王重年滿臉不服道:「不行!我們比的是下棋,你這樣來搗亂勝之不武。」

顧言之轉頭對王重年眨眨眼問:「你確定比的是下棋嗎?我記得你說下棋比的就是定力啊。你看,你那麼容易就被擾亂了,說明你定力不足嘛。」

被顧言之的謬論給繞進去的王重年想了很久,卻只能說出一句:「我不服,我不服。」

顧言之指著王重年道:「給你一個心服口服的理由!」

說完,便轉頭吻住了陳謙君的唇,完了還非常邪氣地沖著王重年笑了笑,問:「服不服?」

王重年被眼前那一幕衝擊得目瞪口呆,一下點頭一下搖頭。

「快說服!」

「服。」

「快說過關!」

「過關。」

王重年這個時候哪裡還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他大腦完全一片空白,顧言之讓他說什麼他就說什麼。等他話音落下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已經將那兩人放了過去。

顧言之看見王重年身後敞開的門,拉著陳謙君的手就走了過去。

其實不是陳謙君定力太好,是他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遭遇了什麼。他二十多年的人生,第一次跟一個人如此親密的接觸,而且還是一個男人,足以讓這個平時非常冷靜淡漠的人呆愣當場了。

顧言之拉著他走出去的時候,似乎想到什麼一樣,轉頭伸手給陳謙君擦了擦嘴。

陳謙君:「……」

微微有些薄繭的手指摩擦在唇上,有些麻麻的感覺。陳謙君下意識地抿了下嘴,才想起來,那有些薄繭的手指,是自己常年練刀的手。

顧言之乾咳兩聲,他才不會承認剛才看見對方那種非常偶爾出現的呆愣的表情有些心猿意馬呢。恩,一定是因為他自己長得太帥的緣故!

下一個關卡是書。顧言之想了想便問陳謙君:「聽說你被人稱為儒捕,為什麼?」

「我原本打算參加科考。」陳謙君道,他知道顧言之不喜歡朝廷中人,連帶讀書人都一併討厭,便不等顧言之說話繼續道:「可是我哥哥之前是六扇門的人,他十三年前失蹤,那段時間有消息說他最後是接到六扇門的秘密任務離開的,所以我便放棄科舉,進了六扇門。」

顧言之突然想起來,陳謙君的那個哥哥或許在教中當卧底,便有些不爽道:「既然是秘密任務,他們怎麼可能輕易告訴你?」

想了想,顧言之又道:「六扇門跟江湖中人打交道多,你那武功底子,竟然還能當總捕頭?」

陳謙君微微搖搖頭道:「我原本的武功並沒有那麼弱。」

兩個人說話間,就進了一間書房。裡面各式各樣文房四寶一應俱全,而且一看就是珍品。諸葛氏的點青螺筆;程君房的天老對庭硃砂墨;描金雲龍五色粉蠟箋;蘇東坡的鳳咮硯這些在其中也只能淪落到普通四寶之流。

顧言之一眼掃過去,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雖然他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可是從焦尾琴,黑白玉棋到這麼名貴的四寶,他不得不多做一些猜想了。他幾乎可以遇見,待會兒看到的畫,又是如何的傳世名作。

房間里並沒有人,很快便有小廝端上了酒水,說兩位辛苦,先吃些東西休息一下。

陳謙君道:「只聽說崑崙殿的殿主琴棋書畫各有精通,卻不知殿主還有端茶送水的愛好。」

顧言之聞言也看了過去,那小廝果然器宇軒昂,不似普通人。聽了陳謙君的話也只是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這位眼睛如此毒,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身份。」

顧言之表示,你以為你還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王衡的年紀看起來比之前兩位要小得多,似乎只有十七八歲的年紀。眉宇間卻有著非凡的英氣,一看便知道不是池中物。

顧言之說:「小孩兒你及冠了沒有,你來這裡不是讓我們兩個欺負你嗎?」

王衡微微笑著道:「若是你們真能欺負了我,便是你們的本事。」

「比書法?」顧言之問。卻並沒有等王衡回答,直接揮手讓陳謙君上了。

陳謙君隨手拿了一隻筆,便揮上「崑崙」兩個字。王衡原本笑著的眼這下也呆愣了一下。

因為陳謙君寫的這四個字是倒過來寫的。他將紙拿起來,紙背正好被墨浸染了「崑崙」兩個大字,剛遒有力,彷彿真如崑崙一般旁薄,天地齊高,囊括乾坤。

王衡道:「看了你的字,我不比了,但是必須每一個過去的人都要比,所以,」他轉向顧言之道:「你還是要跟我比。」

顧言之也隨手挑了一支筆,想了想,卻只寫了一筆,他說這就是他要寫的字。

顧言之的那一筆,似乎有點橫看成嶺側成峰的意味。偏偏裡面殺氣盡顯,簡單的一筆像是一把刀,奪人性命的刀。

王衡說這兩人都不是普通人,如果真的有人能上去的話,非此二人莫屬。

顧言之有些好奇,問王衡道:「前面兩位殿主似乎並不想讓我們輕易過去,為什麼到你這裡反而簡單了?別真說我們在欺負小孩子。」

王衡道:「很多事情都是天註定的,我們改不了。」他說話間似乎有一些淡淡的憂鬱,卻很快消失不見,又換上了一點笑容:「我知道你們不是普通人,所以我想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們可以做到。」

王衡看起來年紀不大,可是說話的語氣卻總有些憂傷。顧言之看見牆上掛著一首詩:「晴煙膏露若為容,躑躅香苞望曉紅。莫怨五更風色惡,開花原是落花風。」

顧言之說:「你有沒有聽過李白寫的一首詩,叫什麼小孩子寫東西就喜歡愁啊愁的。」

王衡愣了一下,才微微笑著道:「你說的是『為賦新詞強說愁』?」

顧言之道:「大概是。」

陳謙之伸手將顧言之拉到自己身後道:「那是辛棄疾的詞。」

「你是好人。」王衡看著顧言之道:「謝謝你。」

顧言之一甩手,表示他一點都不稀罕好人這個稱呼,真感謝他就給他弄些吃的,他進塔中也不知道多長時間了,早就餓的肚子呱呱叫了,竟然還沒有人給他上吃的。

王衡聞言立刻讓他們稍等片刻。

陳謙之四周看了一看,道:「原來他就是王衡。」

「你認識?」顧言之挑眉。這少年人小小年紀氣度不凡,確實難得。這麼想著顧言之突然覺得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不高興。

陳謙君道:「兩年前他的事情在朝廷中鬧得紛紛揚揚。」

這個少年竟然跟朝廷扯上了關係,讓顧言之不得不多了很多猜測:「聽說當今天子荒淫無度,男女通吃。這少年看起來長得挺清秀,難道他跟皇上有什麼不得不說的故事?」

聽見顧言之這話,陳謙君不由得笑了起來,道:「真想知道你的腦子是用什麼構成的,怎麼可以想得那麼歪。」

顧言之慢慢靠近陳謙君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說著湊近陳謙君,又是唇對唇的一個輕吻。

剛剛他就想說,這種感覺一點都不賴。兩片柔軟的紅唇貼在一起,溫潤的氣息傳過來,似乎真的很舒服。

兩個人吻著,似乎完全忘記了剛才正在討論的事情。

分開的時候,陳謙君總結道:「這種方法不能將我們兩個人的靈魂換回來。」

顧言之哈哈一笑,親一下就能換回來什麼的,他說不定可以從早親到晚。

「不過我們可以再試一次。」這麼說著,陳謙君主動吻了過去。

顧言之看著近在咫尺的自己的臉,總覺得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好像自己身體里的陳謙君變得不像陳謙君了。而回想自己剛才竟然想要背一首詩來安慰王衡,似乎一點都不像顧言之會做的事情。

「咳咳,不好意思,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們。」王衡出現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個食盒,看樣子是給兩個人準備的飯菜。原本準備的那些酒水早就已經被撤走了。

顧言之道:「有菜無酒多沒意思。」

王衡變戲法一樣從食盒裡拿出一壺酒。

顧言之立刻將酒壺遞給陳謙君道:「你先喝。」

「……」陳謙君表示,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顧言之那種一切以自己身體優先最終吐出他優先的思想。最後還是在顧言之灼灼的眼神中敗下陣來,輕輕喝了一小口。

顧言之都已經懶得說陳謙君虐待自己的身體了,那麼長時間竟然連口酒都不喝,簡直沒人性。

兩個人酒足飯飽便告別了王衡,往最後一個關口走過去。

「聽說每個人只能問一個問題,你要問什麼?」顧言之沒話找話地問。

陳謙君的回答亦簡潔:「我大哥所在地。」

兩個人都想當剛才發生的那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奇異的感覺總是在心間不停盤旋著,越是想要刻意忘記,越是記得清晰。

最後一個房間打開的時候,入目的竟然是各色美人,一個個含苞欲放嬌艷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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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賊,還我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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