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章

15十五章

「想必兩位是來問姻緣的吧?」

顧言之一聽那老和尚的話,立刻上去揪住那老和尚的鬍子道:「你才是來問姻緣的!」

老和尚慘兮兮地被揪著鬍子道:「兩位施主面相奇特,是也非也。你面相剛正,行為卻邪狂;另一位施主原本是殺戮之相,卻形態正氣凜然。兩位實在互補,老衲只能作此猜測。」

顧言之聞言笑了笑,道:「老和尚似乎看得有點准。」說完便放開了那和尚的鬍子,又道:「不是說出家人四大皆空,怎麼還如此在乎外在?你原本改遠離紅塵,卻又幫人算姻緣,實在是個俗和尚。」

老和尚被顧言之說得變了臉色,才道:「施主是個通透人,倒比老衲更能參透世間奧妙。」

陳謙君卻在一旁道:「我們倆現在遇見了麻煩,就像你所說的一樣,」他張張嘴,卻最終沒把兩個人靈魂交換的事情說出來,卻直接問:「大師可有什麼辦法?」

老和尚呵呵一笑,道:「生滅之根本即為因緣果報,緣生緣滅本屬幻化。你們覺得困擾,是因為你們受到自身限制,所以不得自在。」

顧言之嘿嘿笑了兩聲,又捏起那老和尚的鬍子:「大和尚似乎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其實全都是放屁,別跟我說這麼虛無縹緲的東西,直接說該怎麼辦。」

老和尚訕訕一笑,道:「緣分未到自然不得解,緣分到了自然不用解。」

顧言之聽這種話聽得頭暈,就想上去給那故弄玄虛的老和尚一拳。周圍原本沒動的幾個小沙彌立刻上來阻止,說施主您高抬貴手,我們主持年紀大了,受不得傷。

顧言之又捏了一下那老和尚的鬍鬚,道:「算啦,小爺今天也沒心情揍人了,都說你這寺廟靈驗,其實都是騙人的吧?」

那群和尚一聽顧言之這話,立刻變了臉色。出家人不打誑語,他們從未騙過人,老方丈更是一心向佛,竟然被這人如此污衊。

老和尚「阿彌陀佛」了兩聲,才對顧言之道:「說這寺廟靈驗,也不過是世人謬讚,痴男怨女求不得,便往往會來祈禱一番。」

聽著老和尚的話,聽得心情煩躁,顧言之跑到一邊把那飛賊弄醒了戳著玩。

飛賊被饒得不勝其煩,明明已經是階下囚,卻還如此遭罪,簡直生不如死。

陳謙君原本一直在旁邊站著,這下子似乎從老和尚的話里聽出什麼,卻似乎什麼也沒有聽出來,便又問那老和尚:「大師,如何知道因緣果報已經到,又如何得知解了這身孽緣?」

那老和尚抬了一雙微微有些朦朧的眼睛,看著陳謙君道:「當你已經不是你的時候。」

顧言之聽不得那和尚打啞謎,而是繼續戳飛賊道:「連唯我神教的便宜都敢占,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飛賊欲哭無淚,佔便宜的時候他沒想過會有今天,早知道他就不接這單生意了。

「你真的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歷嗎?不知道你會替他們辦事?」顧言之說著不停在飛賊身上用力戳,讓他想躲沒地方躲。

飛賊哭道:「我知道。」

顧言之這下子興奮了,道:「快說是什麼人。」

飛賊剛開口就見一把細長的刀插在自己胸口上,鮮血在胸前漫開一朵艷麗的花,與他慘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只來得及讓他露出驚訝之極的神色。

顧言之幾乎就在那一剎那就朝刀來的方向跑了過去,可是窗外哪裡還看見一個人影?

陳謙君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聲音低沉道:「我們大意了。」

他看了看旁邊還在昏迷的幾個人,道:「我們漏了一個人。」

顧言之依稀記得那個人鷹一般的眼睛,卻再沒有其他。

他對一旁的陳謙君道:「既然如此我們立刻下山,找人來將這些傢伙全都關進地牢里,慢慢享用。」

陳謙君一臉怪異地看著顧言之,傳說中的魔頭到底會用什麼方法來對付階下囚?

見兩個人要走,那方丈立刻問:「二位真的不是來問姻緣的?」

顧言之笑呵呵勾著陳謙君肩膀道:「我喜歡的是他的身體,所以有沒有緣無關緊要。」

見兩人走了,那方丈才嘆息地搖搖頭道:「可惜了一對有緣人。」

一旁小沙彌道:「可是他們兩個都是男的。」

方丈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小沙彌一眼道:「你還太小,很多事情尚未參悟。」

說完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

陳謙君將夜明珠挖出來,看著顧言之問:「將那些人放在寺廟裡真的沒關係?」

「你都已經跟我出來了,還問有沒有關係?」顧言之挑眉。

「其實你早就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了吧?」他問。

不可能他明明那麼想要追查整件事情,卻一點都不曾問起那些人背後到底是誰。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陳謙君抿了下嘴,道:「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說的目的自然是問出那塊鐵牌的來歷。

那飛賊說的是,十年前他去鳳翔的時候,正好遇見一個人佩戴著這塊鐵牌,他覺得新鮮有意思,就摸了來。那個人現在在什麼地方,他也不知道。

鳳翔,的確是去涼州的方向,難道說那個人真的去了唯我神教當內應?

顧言之暗自沉思,如果真是如此,他就要在教內進行大肅清了。

顧言之陳謙君回到當鋪的時候,四大長老正湊在一起打馬吊。

少陽長老溫奇面前的錢堆了老高,金子銀子玉石珠寶都有,太陽長老和少陰長老面前雖然銀子不多,可到底不至於凄慘。

反觀太陰長老,滿臉戾氣,原本總是笑吟吟的表情也不見了,頭髮掉了幾根下來,身上的衣服只還剩下最後一層鮮紅色的肚兜。

徐慕卿一見就立刻衝上來,拉著陳謙君的胳膊撒嬌道:「教主,他們欺負人!」

徐慕卿雖然是個男人,可是一張臉倒是粉嫩嫩的更像含苞欲放的少女,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濕漉漉地望過來,竟是我見猶憐。

他露出香肩,努力往陳謙君身上縮,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身體多貼著對方一點。大有不佔教主便宜簡直就是吃了八輩子虧的架勢。

只可惜陳謙君對徐慕卿這樣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他轉頭看著顧言之,要求助。

顧言之立刻上來將徐慕卿扒拉開,斜眼道:「教主的身體也是你能亂摸的?」

徐慕卿原本並不喜歡這個突然出現在教主身邊的人,可是這下看著那人的眼睛,卻似乎讓自己沒有辦法對他進行任何反駁,似乎生生將人扔進了冰窖一般。

太陽長老歐陽德站起來捋著長長的鬍鬚問:「不知教主上山可有見到主持?」

顧言之問:「你早就知道晚上關門?」

少陽長老溫奇道:「人要睡覺,寺廟自然也要關門。」

顧言之大大方方走到之前徐慕卿坐下來的地方,將牌洗了洗,又問:「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去問事情的?」

隱娘忍不住在一旁插話,道:「那座廟出了名的求姻緣異常靈驗,這個還要問嗎?」

顧言之手一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四大長老道:「誰說我們去求姻緣的?」

四大長老一臉「我們都已經知道了,你不要欲蓋彌彰了」的表情,讓顧言之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謙君終於開口說話了,道:「你們怎麼會以為我們兩個大男人去求姻緣?」

四大長老立刻張開嘴巴看了看陳謙君道:「教主你什麼時候那麼注重男女之別了?」

陳謙君:「……」他真的很想知道,顧言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他總是跟所有人都不一樣?

而正在被人注視的顧言之仿若未覺,而是指揮著陳謙君:「你先帶人將山上那些傢伙都弄下來吧,我累了一晚上,現在就跟他們打打馬吊好了。」

陳謙君:「……」

四大長老:「……」

於是陳謙君真的找了幾個看起來非常粗壯的好手上山去了。

四大長老又一次嘴巴可以塞鴨蛋了。教主什麼時候那麼聽話了?難道教主其實是一個深藏不漏的妻管嚴?

這麼想著,四大長老都偷偷瞄了一眼顧言之,見他正在碼牌,還一邊非常粗壯地喊:「來來來,小爺我累了一晚上了,你們都來跟我打幾圈,誰先走誰是狗。」

累了一晚上這句話,為什麼聽著那麼違和?四大長老面面相覷,卻最終都投入到了馬吊中。

他們四個人打馬吊可以說是少見敵手,就連最菜的徐慕卿都能在大小場上拿到幾個名次。此次抱著為教主報仇,不能讓未來的教主夫人太囂張以至於他們教主越來越沒有地位的美好願想,準備狠狠殺他幾盤,讓他輸得連里褲都不剩。

隱娘非常隱晦的表示,還是剩一條里褲吧,要不然教主一定拔了他們的皮。

可是實施情況是,出了之前已經輸得只剩下一個肚兜的徐慕卿,其他人都快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脫了。

陳謙君帶著人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開始亮了,可是一走進著房間,就看見四大長老衣衫不整地蹲在椅子上,連隱娘頭上的所有首飾都被摘了下來,烏黑的頭髮披散在身後,此刻目露凶光,特別像民間傳說七月半出來的那啥。

顧言之滿意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幾座小山,轉頭問陳謙君:「事情已經辦妥了?」

陳謙君道:「辦妥了,還得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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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賊,還我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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