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湖泊地的真相
湖泊地中，奇景環繞，四周仙氣裊裊，頗有出世的寧靜。
高空中，灰色的鵝毛大雪不斷飄落，在穆青的小腹位置，旋轉著白色的漩渦。
巴掌大小的漩渦正在吸收、煉化著濃郁的靈性物質，以此恢復身體。
他微微睜開眼，金光燦璨，隨後嘆道：「丹嬰境還真不簡單，連金骨都裂開了。」
那日的戰鬥至今都歷歷在目，甚至連細節都還能憶起。
再度遠離紅塵，遠離廝殺，從死亡的邊緣線回來，穆青的心境變得更加平和。
五年的時間下來，身體早已恢復，當下所學的手段更是融會貫通。
在第三年時，穆青決定突破了。
接下來的兩年時間，他一直都在溫養身體、境界等。
歷經這麼久的修鍊，他堅信，只有紮實的根基才能走得更遠。
「你能進入這個奇迹之地，還真是偶然中帶著幸運。」
遠處，有道身影飄忽而來，速度不快，卻橫渡萬米，眨眼從彼岸降臨。
劍靈蘇醒了！
他在進入這裡的第二年醒來，受到鵝毛大雪的作用。
初次醒來時連他都震驚了，沒想到幾年不見，穆青竟能開啟這片世界。
他解釋，這片世界是介於兩界之間的奇異之地，不通天不通地，立於虛空中。
要是用穆青經常說的話來說，是一個第三方世界，獨立存在，鮮有人能進入。
過往天資卓越的強者們會在年少時多次進入，這是他們歷練之地。
穆青最開始是高興的，既是高興劍靈醒過來，也高興自己的天資至高。
但很快，劍靈潑下一盆冷水：「這個地方只能維持到三清境。」
他告知穆青詳情，三清境很特殊，需要斬斷過去，現在，未來三大因果，重塑自我。
而這裡，不存古今之中，不在三生之內，如何斬道？如何重塑？
當然，過去有人嘗試，最後歷盡艱險也成功破入更高的境界，但最後止步不前。
無奈，只能自斬而回，重新修鍊，而代價也是難以想象的。
「多虧你最後幫我擋了一下。」
現在想想都后怕，如果不是劍靈關鍵時刻醒來，丹嬰老鬼那陰狠的手段，未必能避開。
劍靈失笑：「現在破入天蒼境，按照你說的，參加試煉也足夠了？」
「嗯，這是他們逼我的。」
穆青臉色凜冽幾分：「本來不想去，但劉家既然殺得我入地無門，那我就殺的劉家年輕一輩叫天不應！」
穆青進來后沒多久就有這個打算了。
整個試煉境是某個世界的碎片，被玄機皇室的歷代強者禁錮、煉化后得以所用。
在試煉境中，強者不可強闖，弱者不可強入，要殺劉家晚輩，綽綽有餘。
劍靈失笑，然後化作少年模樣，束著高馬尾，眼睛澄澈，一襲淡藍長袍，帶著仙人氣韻，和穆青一般高。
隨後，一枚玉納從彼岸飛來，穩穩套在穆青的食指上。
他鄭重提醒：「天幕之外先別探索，你應該注重彼岸，那邊可能有天葯的線索。」
劍靈這幾年一直嘗試要橫渡上岸，但屢屢失敗。
不過他的情況比穆青好太多，不至於奔襲許久毫無寸進。
最近的一次，險些上岸，但那彼岸會移動，很古怪，最終錯失良機。
「以後再來吧。」穆青很清楚，現在的自己沒那個機會和實力，他更注重將要做的事。
劍靈回到玉納了，如同當年般，但很快，他又說道：「我想見見你說的那隻猴子。」
「我也很久沒見他了。」穆青有些擔心。
當時事情發生的突然，本來是安排他們去護著王婉清，但難保劉家會不會做些什麼。
當年在大燕，就已經有人知道自己和王婉清的關係，要是有心，想查到金絲猴的存在，並不是很難。
然後，穆青的身體開始變得虛幻，漸漸幻滅。
「你說上次遇見的那個家族叫什麼來著？」
「九亭家族，我差點死了，我都覺得那個時候你會給我一個驚喜，然後救我於水火。」
劍靈聽聞，苦笑兩聲，不再多說。
外界，如火如荼，喧囂紅塵震天，饒是仙人亦要垂眼，嘴角勾起幾分笑意，駐足留戀。
穆青現身的地方位於當時的深坑之下，四周漆黑，上方的光照不下來。
「現在出去不行啊。」
他靈魂出竅，在洞口觀望過，到處都是劉家看守的修士，無奈折返，選擇冥想沉澱。
緊接著，劍靈表示自己有辦法，他的力量已經恢復三成左右，可保他離去。
「算算時間，還有兩天才報名結束，不急。」
為了更好地悟法，走出未來的極限道路，穆青開始讓劍靈幫助自己完善。
劍靈來自久遠的時代之前，對這些事情懂得很多，能給出最佳的解釋和辦法。
他按照劍靈所說，將自己代入到萬古前的強者心緒中，從頭開始。
「當年第一個觸及修鍊的人族，便是不斷看破極限，踏足不可為之地。」劍靈很細心，開始告知更多。
這些都是失傳的，只有如劍靈這般的活化石才知道。
他說，人族的第一位修士必定是很迷茫的，因為沒有參照物。
那時候，四相還在爭鋒，萬族璀璨綻放，唯一能精進的辦法便是觀摩天道。
但饒是如此，當他內我審視時，一定是困在血肉之間，看不清接下來的路。
「勘破虛妄，以靈魂主導肉身。」
劍靈臉色肅穆，這是那位強者刻在某塊血骨上的。
沒有任何的功法可以引導，沒有任何人能告知其中蘊含的深意。
每位至強者從中悟出的皆有不同，沒有定性，但卻能找到自己的道。
所謂極限道，無非就是走極限，和劍道、武道、文道等，其實別無二致。
但真正的道，是獨屬於自己的。
他告訴穆青，別去仿照前人，要借鑒前人。
「靈魂才是主要的嗎？」
穆青曾探索過這個領域，但過於玄妙，不敢深入嘗試。
但現在，他必須要涉及了，哪怕前路迷霧重重，哪怕會粉身碎骨。
他閉著眼，進入深層冥想，漸漸身心通明，周身開始有輝光流轉，道韻翻滾。
在心裡默念著，他頗有感觸，試想，在那個茹毛飲血的時代，連生存都艱難，怎麼可能有功法輔佐修鍊？
他認為，第一位人族修士的功法，是天和地，將自己比作鐵，一步步捶打，由內至外。
不管是地球，抑或是這裡，無數人的終極，都認為是肉身長生，靈魂不滅，青春永駐。
他覺得，這不是修行的根本，是錯誤的路，卻又是無法繞開的。
想到這一層的同時，穆青感慨，人族的第一位修士，實在是了不得，不僅歷盡艱險，亦有自己的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