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龍源樓父女賣唱

7第七章 龍源樓父女賣唱

「皇阿瑪,您這是要出宮?」見氣氛有些微妙,蘭馨忙開口打破了沉默,倒是緩解了點兒和純的尷尬。

「嗯,你們兩個今日應當也沒什麼事兒,去換身衣服隨朕一起去吧。」乾隆點頭說道。

和純長在清宮這十幾年來,算是見識了自家皇帝老爹愛玩的心性,就如同《鐵齒銅牙紀曉嵐》中演的一樣,乾隆時不時的就會便裝出宮在皇城內溜上幾圈,也沒少帶著和純跟蘭馨一起,初時覺得有些不妥的兩位公主現在早就習以為常了。

和純跟蘭馨應了聲后便各自回房換衣服,這廂乾隆看著面容淡然的福康安,微眯了雙眼,嘴角不覺掛上一抹玩味的笑,戲謔道:「瑤林啊,看來你這八旗第一美男子的稱號當真不是白來的,連朕的和純看到你都失神了啊。」

「皇上,您就別取笑奴才了,這不過是旁人說的玩笑話而已。」福康安稽首說道。

「怎麼能是玩笑呢,依朕看來倒是名至實歸的。」乾隆故意板了臉正了神色說道:「況且方才和純的樣子你們也看到了,朕的女兒眼光是絕不會差的,紀曉嵐,你說朕說的對不對?」

「臣以為皇上所言極是,雲騎尉確實是年少有為,儀錶非凡,更兼才華橫溢啊。」紀曉嵐點頭頜首,這番話聽來似乎滿是溢美之詞,實則調笑意味十足。

「紀大人過獎了,若論到文採風流,這大清朝當非你莫屬。」福康安不卑不亢的直接反駁了回去。

其實紀曉嵐跟福康安的關係並不像《鐵齒銅牙紀曉嵐》裡面演的那樣針鋒相對,水火不容,不過卻也似乎彼此並不對眼。

「和純是朕最寵愛的女兒。」奇怪的是往常向來會幸災樂禍的看著紀曉嵐跟福康安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乾隆今天卻沒了那份心思,只是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見皇帝開了口紀曉嵐跟福康安都住了嘴,卻因不太明了乾隆的話面上都帶了些疑惑。

「瑤林,朕曾經答應過你,你未來的福晉由你自己挑選對吧?」乾隆沒頭沒腦的又冒出了一句話。

「回皇上,確實如此。」福康安不太明白為何皇上會突然提起這件事,腦中似乎閃過個模糊的念頭,卻又不甚清晰。

「難道皇上這是想反悔了不成?」到底薑是老的辣,一旁的紀曉嵐倒是知道了乾隆的心思,臉上帶了一抹賊笑說道:「不過依臣之見,自古『君叫臣為,臣不得不為』,若是您想將哪位公主或者格格指給雲騎尉,恐怕他也只得領旨謝恩吶。」

「胡來!」乾隆又板了張臉喝道:「朕金口玉言,豈能隨意更改。」

紀曉嵐不再說話,只是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深了,乾隆也沒有說話,只是隨手甩開手中的摺扇輕搖著,旁邊的福康安更加的疑惑了起來,腦子裡似乎有個什麼念頭呼之欲出,不過現在他心裡想的是——「皇上,這都已經是秋天了,您這扇子是不是用的不太是時候啊……」

而乾隆現在想的則是——「和純跟瑤林?嗯,般配。和純是朕最寵愛的女兒,瑤林是朕最疼愛的臣子,兩個人都是有才又有貌,嗯,朕看行。」想到這兒乾隆瞥了一眼一頭霧水中的福康安,又忖道:「雖說之前朕答應了瑤林他可以自己選擇未來的福晉,不過只要如此這般這般,讓瑤林跟和純多些接觸的機會,不怕他不對和純動心,朕的女兒這麼優秀……」一邊想著,乾隆的面上一邊露出了略顯深沉的笑容。

正在宮女的服侍下換衣服中的和純猛的打了兩個噴嚏,感覺後背一陣涼颼颼的,卻是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失態引起了這麼大的誤會,竟然就這麼被自家皇帝老爹給「賣」了。

待和純和蘭馨換好衣服后一行五人便出了紫禁城,和純蘭馨二人因著都不是第一次陪同乾隆出宮了,對身邊的事物已經沒了那麼大的新鮮勁兒,加上今天那個每次都跟在乾隆身邊,總是跟紀曉嵐吵架鬥嘴的「和二」竟然離奇的沒了身影,沒過多久大家就都有些興緻缺缺了。

「四爺,怎麼今兒和二總管沒跟著您一起呢?」和純奇怪的問道,因著乾隆排行第四,出宮之後眾人統一稱他為四爺。

「前些日子江南那邊出了些問題,我吩咐他去查看,他幾日前已經離開京城前往江南了。」乾隆說道,和純平日里跟乾隆聊天的時候也聽他說過不少事兒,知道現在說的怕是江南考生舞弊案了,便沒再多問。

「轉了這半天,爺我倒是有些餓了。」乾隆又開口道,聽得乾隆這麼說,和純頓時也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空了起來。

「爺今天還是去龍源樓么?」福康安倒是個會看眼色的,忙介面問道。

「嗯,爺也懶得挑了,就那兒吧。」乾隆揮揮手說道,一行人便徑直往龍源樓去了。

對於龍源樓來說乾隆等人可是這裡的貴賓,也就是二十一世紀人們口中所說的「vip」,見他們進來店小二忙迎了上來,將一干人等帶到了特定的雅間里。

「幾位爺今天吃點什麼?」店小二一邊扯下肩上搭著的毛巾擦了擦原本就很乾凈的桌子,一邊殷勤的問道,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面前的這幾位都是什麼人,但是店裡的夥計只要看到這幾位就要盡心照顧的要求可是龍源樓背後的那位他壓根就沒見過的大老闆吩咐的,當然怠慢不得。

「照舊吧。」乾隆說道,店小二乾脆的應了一聲,忙不迭的跑去后廚吩咐了。

幾個人坐了下來,乾隆坐了正位,和純蘭馨分別坐在了他的左右手,福康安跟紀曉嵐則坐在了乾隆的對面,聊了一會子天,飯菜還沒上來的時候就聽到從樓下突然傳來了一陣叮叮咚咚的絲竹之聲。

乾隆微皺了眉頭,抬手止住了眾人的話語,正待發問,就又聽到一個清清脆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是白吟霜,這是家父白勝齡,我們父女,為各位貴賓,侍候一段,唱的不好,請多多包涵。」聽起來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嗓子確實柔美動聽,想來是個唱曲兒的好料子。

只是……和純偷眼看看乾隆已經有些發黑的臉色,在心裡嘆了一聲,沒想到白吟霜這麼快就出場了,而且還正正的撞到了乾隆的槍口上。

雅間中一片安靜,眾人都是會看臉色的人,見乾隆的臉色慢慢陰沉下來,誰還敢在這時候不知趣的出言找晦氣?

「月兒昏昏,水兒盈盈,

心兒不定,燈兒半明,

風兒不穩,夢兒不寧,

三更殘鼓,一個愁人!

花兒憔悴,魂兒如醉,

酒到眼底,化為珠淚,

不見春至,卻見春順,

非干病酒,瘦了腰圍!

歸人何處,年華虛度,

高樓望斷,遠山遠樹!

不見歸人,只見歸路,

秋水長天,落霞孤鶩!

關山萬里,無由飛渡,

春去冬來,千山落木,

寄語多情,莫成辜負,

願話楊花,隨郎黏住!」

偏這時候白吟霜的聲音再次飄飄蕩蕩的傳了上來,和純聽著她歌聲清脆,咬字清晰,那聲音當真是輕柔綿軟,那歌詞也當真是幽怨纏綿,不過……和純看了看已經由黑轉綠的乾隆的臉,在心裡為白吟霜默哀。

「小二,我問你,這龍源樓何時請了歌女賣唱了?」乾隆強壓住自己的憤怒,對正好端著茶水進來的店小二問道。

「回爺的話,這對父女不是我們龍源樓請來的。」店小二撇了撇嘴,想是並不太喜歡白吟霜父女,有些忿忿的說道:「前些時日,那叫白吟霜的女子帶著生病的老父跪在龍源樓前,說是他們身上的銀兩被賊人偷光了,求著我們大掌柜的給找些活計好給老父看病,我們掌柜的心軟,便應了下來,不成想找了些綉工之類的活這白吟霜卻嫌活計麻煩,非得要在龍源樓唱曲兒賣藝,掌柜的也說了他們幾次,可每次一開口那白吟霜就哭得跟個淚人似的,掌柜的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由她去了……」這店小二看來也是個好說話的,一開口就如竹筒倒豆子。

「小二,這父女在此賣唱多久了?」和純見乾隆臉色愈發的難看,怕是不時就要爆發,忙止住了店小二的話,問道。

「昨日才開始的。」店小二說道,聽得只是兩日的時間,乾隆的臉色稍緩了一些,揮手讓店小二退下。

待店小二出去關上門后乾隆才語氣憤然的說道:「一個女子,竟如此不知廉恥,大庭廣眾下拋頭露面不說,竟還唱如此的淫詞艷曲,還要不要麵皮了!而且居然還是在龍源樓!」

乾隆說著,氣得一口氣憋在胸口,額上青筋直冒,和純跟蘭馨忙遞茶拍背,乾隆這才稍微緩過些勁兒來,抬手招了福康安附耳說了幾句話,福康安便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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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珠之有鳳來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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