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念之差

第七十五章 一念之差

我又在電話裏面安慰了他兩句,告訴他不要太緊張,其實就算是他不小心說漏嘴也沒關係,警方難道還能以虎子不小心撞了易勇一下為理由,就認定他是殺人兇手?天王老子來了也干不出這種事兒。

我前手剛掛斷電話,後手何志良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我看着來電顯示心想,他會給我打電話倒是在情理之中,只不過我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何隊長,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幹嘛?是案件有了什麼進展?」

我裝出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這樣警方也不會對虎子和我有任何懷疑。

何志良在電話那端用有些低沉的聲音說:「易勇死了,你會不知道?」

這話什麼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何志良覺得我應該知道易勇會在什麼時候死?

我挑了挑眉說:「易勇死了?怎麼死的?」

「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有段視頻我待會兒發給你,很詭異,我覺得易勇的死沒那麼簡單,所以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想問問你知不知道!」

我說:「何隊長,你該不會懷疑我是殺害易勇的兇手吧?不是,他什麼時候死的?」

「大概就在半個小時前吧,死在臨安二中的畫室里!」

我說:「巧了,我昨天就來深圳了,這事兒跟我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不在場的證明,身為刑偵老手,何志良不可能不懂。

大概是察覺到了我話里話外對他質問的不滿,何志良趕忙笑着說。

「怎麼這麼說,我當然相信你不可能是殺人兇手,只是想讓你幫忙分析一下案情,畢竟這些事情牽扯到一些沒辦法解釋的東西,你的思維跟我們會不太一樣。」

其實對於何志良這個人,我的感觀還是不錯的,就拿之前我們發現姬可欣屍體的事情來說,他是以私人的名義通知我配合調查,就足以見得他是相信我的。

我說:「行,這樣我先看一下你發給我的視頻,待會兒再回給你!」

掛斷電話,我和孫玉樹喝了兩杯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之後,我又給何志良撥了過去。

我告訴何志良,僅從視頻上來說,這易勇那就是自殺,當然我要是說得太客觀也不太好,於是我告訴何志良,易勇這應該是被鬼上身,至於這個鬼是誰,我沒說。

我說:「何隊長,從你們刑偵的角度來看,這算不算自殺?」

何志良說:「現場並沒有發現第二個人,我們的人已經對兇案現場進行了保護,從我的經驗來看,沒有第二個人,那就符合自殺的條件。但是,上面有人讓我把這件案子調查清楚,說易勇是他殺!」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之前想要接手姬可欣這件案子的人在給壓力,而他們給出的理由倒是也能說得過去。

僅從視頻上來看,現場確實並沒有第二個人,似乎看上去符合自殺的條件。

可是如果現場僅僅只有易勇一個人的話,那他在自殺以後,又是如何將這段視頻發佈到各大群裏面的呢?

僅止於此,似乎就能變相的說明,當時現場還有另外一個人,是他在易勇死了以後發佈了視頻。

所以上面的人要求何志良,務必要用最短的時間,找出兇手。

而這也是他之所以會找上我尋求幫助的原因。

我笑了,笑得很無奈!

視頻裏面易勇明明就已經對他殺害黃夢和姬可欣的全過程認了罪,可是那些所謂的領導卻能裝眼瞎視而不見。

甚至絲毫都沒有要給易勇定罪的意思,反而還要讓何志良徹查這個該死之人的真正死因。

我說:「何隊長,這事情不是很明顯嗎?易勇就是畏罪自殺,還有什麼好查的?如果你要查的話,我建議應該調查黃夢和姬可欣的死,是誰給了易勇這麼大的膽兒,又是誰在背後做他的保護傘!」

雖然我極力的讓自己不要多管閑事,但有的事情並不是意味着與你無關,你就能完全視而不見。

就比如易勇殺害了黃夢和姬可欣的事情,我想當這兩個妙齡少女的死因被公之於眾的時候。

即便易勇真正的畏罪自殺,也不足以博得大多人的同情,只會送他一句死有餘辜,因為他犯了眾怒。

何志良在電話那端重重的嘆了口氣,隨着這一聲嘆息我終於逐漸有些恢復了冷靜。

何志良終歸只是何志良,對於他來說心有餘而力不足的事情實在是太多。

而想要肅清這個社會的歪風邪氣,一個何志良遠遠不夠。

隨後,何志良主動岔開了話題對我說:「對了,上一次秦淑婕的那個案子,國際警方已經有了結果,值得慶幸的是封可念還活着,但惋惜的是,也只是活着!你有沒有時間,跟我一塊兒去接她回國!」

何志良在電話裏面告訴我,國際警方順藤摸瓜,在找到封可念的時候,她已經被剜掉了雙眼,割掉了舌頭,左手也連帶着手腕兒處被生生斬了下來。

如果不是被警方及時找到的話,在不久的將來,她還會被斬斷手腳,然後被裝在一個罈子裏,供人觀賞。

據說,之所以保留聽覺,那是為了能夠在展覽的時候,聽見遊客們或是同情,又或是侮辱的聲音,從而做出各種各樣不同的表情,以此來取悅遊客。

我在電話里答應了何志良,然後我讓孫玉樹先回臨安,我提前一步去中緬邊境等何志良,那邊的警方會將人送到瑞麗。

在我到瑞麗的第二天,何志良就來了,剛一見面他就對我說,易勇的案子因為和之前姬可欣的案子有所牽連的關係,所以併案處理。

加上原本最開始發現姬可欣屍體的時候,就有人來要這個案子,所以何志良索性就交了出去。

對此,他還特意問我說:「這件案子,應該查不出個什麼結果吧?」

我聳了聳肩說:「何隊長,破案你才是專業的,你們不是對現場痕迹做過分析了嗎?結果怎麼樣?」

何志良搖了搖頭:「現場並沒有發現類似於兇手留下的痕迹!」

我說:「這不就對了嗎?易勇本身就是自殺,如果硬要說一個兇手的話,應該是黃夢和姬可欣帶給他的恐懼!」

何志良也沒有繼續追問,不過我能看得出來他可能有些猜想,但卻不想去追究真相到底是什麼。

單單就以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何志良不覺得能找到兇手,甚至連懷疑的目標都不會有。

即便折騰再長時間,到最後的結果依然是畏罪自殺。

就在當天晚上,我跟着何志良從境外警方的手上接到了一個躺在擔架上,用醫療繃帶死死禁錮起來的女人。

我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儘管她面容憔悴,儘管兩個眼窩已經深深凹陷,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封可念。

通過交涉過後我們才知道,不知道封可念究竟都經歷了什麼,警方在找到她的時候,除了身體已經殘缺以外,精神也出現了很大的問題,具有很強的攻擊性。

所以境外警方也是在迫於無奈的情況之下,才會給她注射了鎮定劑,然後用醫療繃帶綁在擔架上,這才送回了國內。

我問何志良,像封可念這種會怎麼處理?

他告訴我說,會在送回去之後聯繫她的父母,然後應該還會接受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至於以後會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我正在跟何志良說着話的時候,突然一個警員來告訴我們,封可念醒了,但是情緒很激動。

儘管有心理準備,警方一開始就請來了一個心理方面的輔導醫生,可是卻根本就不能安撫封可念狂躁的情緒。

我跟在何志良的身後,從房間的窗戶往裏面望去,此時的封可念已經被綁在了一張特製的椅子上,雖然手腳被禁錮著,可還是不能阻止她拼了命的掙扎。

張開沒有舌頭的嘴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好像是在嘶吼,想說話卻怎麼也辦不到。

剛才從房間走出來的心理醫生對我們說,她應該還沒有接受自己身體殘缺的事實,所以情緒異常狂躁。

會有非常嚴重的自殺和傷人的傾向,這種情況多數時候只能等時間慢慢撫平她心裏的創傷,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我深深吸了口氣,對封可念的遭遇深表同情,我對何志良說:「何隊長,我想進去和封可念說兩句話。」

何志良看了我一眼,他並不知道我和封可念之前的關係,所以多多少少有點兒好奇。

畢竟作為與案件相關的人員,我會同情封可念的遭遇,繼而在她獲救之後看她一眼倒也合情合理。

但我在這種時候想要單獨見見封可念,顯然並不在何志良的預料之中。

不過他卻沒有多問,微微點了點頭,讓我注意保護自己就替我推開了房門。

因為封可念還保留有聽力的關係,所以她能知道有人開門走進來的聲音,所以立馬朝着我這邊張牙舞爪的吶喊。

我深吸口氣,挪了把椅子坐在距離封可念不近不遠的位置說:「封小姐,不知道你家裏的兩隻貓怎麼樣了?」

我這話剛一說出口,封可念的表情明顯出現了短暫的凝滯,似乎是想要通過聲音來辨別我是誰。

我繼續說:「要是早知道,我說什麼也不會給你那張姻緣符,不過我警告過你,你會造成如今這個局面,怨不得別人。就當是運氣好撿回了一條命吧,以後別折磨他人,也別折磨自己了,好好兒活着!」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怎麼回事,面對一個永遠也不會給我回應的人,我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噼里啪啦」的說了好多。

封可念的情緒也從最開始的狂躁,逐漸變得平靜,最後獃獃的坐在椅子上,披頭散髮的耷拉着腦袋,似乎是在抽泣。

我長長的出了口氣,我想現在的封可念應該懊悔不已吧,可人生就是這樣,有的時候一步之差就是萬丈深淵。

或許結局從最最開始封可念帶着目的接觸陳志國的時候,就已經註定,而我只是加速了它的進程而已。

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留給封可念足夠世間懺悔的時候,突然我聽見「啪嗒」好像什麼東西掉落在地發出的清脆聲。

我下意識的扭頭看去,才發現封可念的眼淚正順着臉頰傾瀉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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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生子,鬼刨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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