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西廠
接下來的幾天，陸雲一邊完成西庭行走的任務，一邊在虎山上修鍊。
氣血高階的修為穩步地前進著，疾風勢也被他使用得越來越純熟。
只是苦了西庭虎園的虎子們了。
要麼被當成移動血庫，要麼練刀的時候被當成陪練。
吼！吼！吼！
猛虎的哀嚎聲此起彼伏，聲音之大恐怕就連山下小院里幹活的太監們都能聽得見。
「這陸公公整天也不知道在虎山上面幹些啥，怎麼那些老虎一個個晚節不保的樣子？」
「你們說，這陸公公還不會有那方面的癖好吧？」
小太監們時不時地輕聲交流著，偶爾還發出微弱的笑聲。
陸雲除了對付馬公公的時候稍顯暴虐之外，對待他們幾個可是和風細雨，時間長了，這些小太監也不太害怕陸雲了。
「瞎說些什麼呢？」年長的太監瞪了他們一眼，拿著手中剁肉的刀晃了晃：「還不抓緊時間幹活兒！」
「是是是。」
光陰似箭，今天是陸雲擔任西庭行走的最後一天了。
鏘！
七星寶刀如同一道流光一般被他收歸刀鞘。
陸雲皺眉沉思，似乎在煩惱些什麼事情。
「突破至氣血高階之後，實力的增長與之前相比更加緩慢了，難怪即便作為皇後身邊的管事太監，秦公公的武道修為也未曾突破到力魄境。」
他對於接下來的兩個簽到點有些迫不及待了。
畢竟，之前兩個階段的快速積累靠的就是簽到得來的神丹妙藥。
「幸好，明天武妃娘娘就要回府，【武府藏書閣】到時候我自會想辦法進入，至於尹妃娘娘的【瓊花宮內廷】，還需要再找個由頭。」
畢竟身處後宮，規矩眾多。
《太監的必修法則》上面可是寫了：未經允許，隨意進入貴人寢宮者，死！
吼！
聽著這熟悉的吼聲，感受著身後徐徐而來的腥風，陸雲轉過身來，看著那頭被他削去一截尾巴的斑斕猛虎。
它兇狠的眼神，碩大的虎頭，配上那逡巡不敢前進的腳步，落在陸雲的眼裡竟莫名的有些可愛。
「過來。」陸雲往前微微邁動一步。
吼吼吼！
哪知那頭斷尾猛虎立刻嚎叫著跑到了旁邊的灌木叢，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
「你過來呀。」
吼！呼……
老虎又往後退了幾步，喉嚨中時不時地發出嘶吼，仔細看，甚至還能看到它腹部新鮮的傷口和一排牙印。
「算了，不逗你玩兒了，這瓶氣血丹統統給你。」
作為月歆宮的管事太監，陸雲現在已經不缺這個東西了。
啪！
面對著陸雲丟過來的小瓷瓶，老虎頓時應激般地揮出了一爪子，龍眼大小的淡紅色藥丸散落的滿地都是。
似乎是葯香吸引了斷尾巨虎，它小心翼翼地湊到其中一顆旁邊聞了聞，碩大的鼻頭聳動著。
哧溜！
充滿倒刺的舌頭猛地一卷，這枚丹藥就被它吞入了口中。
「沒騙你吧。」
看著它一臉享受的樣子，陸雲邁開步伐下山了。
武妃回府，事宜重大。
他要早些回去為明日的出行做最後的確認工作。
月歆宮已經遙遙在望，陸雲剛要過去，就要看見旁邊走來一位太監。
「小雲子，哦不，應該是陸雲。」
「小的正是陸雲，不知您是……」
「咱家曹榮暉，西廠執事。」這位國字臉的中年太監面無表情地說道。
竟然是西廠的人？！
陸雲心中一凜。
廠督劉安喜之下，西廠等級制度由高到低分別是刑官、執事、校尉、廠役。
要知道，西廠直接聽命於當今聖上李隆烈，作為皇帝的耳目監察百官，即便是最低級別的廠役，尋常人等也是不敢得罪的。
那句「先斬後奏，皇權特許」可不是開玩笑的！
「原來是曹執事，不知大人您找小的有什麼事？」陸雲彎腰行禮，儘可能地將姿態放低。
「燼明宮，你可知曉？」曹榮暉開門見山，目光平穩。
這種眼神彷彿陸雲前世那些經驗十足的執法者，等待著那些嫌疑人露出破綻，自投羅網。
果然！
該來的還是來了！
兩世為人，陸雲的精神力強了不少，面對著曹榮暉的審問，先是裝作一驚，隨後皺眉道：「燼明宮？什麼意思？小的不明白公公您在說些什麼。」
「是嗎？你真的不知道？」
「小的真的不知。」
曹榮暉看著陸雲天真無邪的眼神，冷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旋即立刻陰沉下來，一聲爆喝。
「大膽！！！」
陸雲感覺自身彷彿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他全身上下頓時冷汗淋漓。
怎麼會？
他雖然面色依舊還算鎮定，但內心早已大驚。
不愧是西廠執事，好強的實力。
以陸雲如今的武道修為，想讓他覺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存在必然超越了力魄境，那麼這位曹公公是什麼境界？
鍛體境？敏慧境？又或者已經超越了脫胎四境？
「小的不知道曹公公此言何意？」陸雲依舊謙恭。
這小太監……
曹榮暉眼神一閃，他看出了陸雲的武道修為是氣血境高階，在面對自己的一聲涵蓋著武道修為的爆喝后，竟然剎那間就清醒了過來。
這武道天賦和心性堪稱上佳！
或許是陸雲的這份天資吸引了曹榮暉的注意，他的語氣微微緩和道：「可是，您的主子武妃娘娘可是把一切都招供了。」
什麼？
陸雲抬頭，恰好看到了曹榮暉冷峻的眼神。
在那一刻，他即將脫口而出的『怎麼可能』瞬間堵在了喉嚨里，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這種套路他太熟悉了。
「怎麼？是不是突然想起什麼了？」曹榮暉覺得這小太監應該被自己剛剛的話拿捏了，面上的表情有些放鬆。
「回曹公公的話，小的聽不懂您在說什麼？武妃娘娘……她招什麼了？」
周圍安靜得可怕。
曹榮暉不得不正視這個小太監。
「你，很不錯。」
「月歆宮區區一個管事太監能有這樣的武道天賦實屬罕見，咱家在西廠這麼多年了也沒有見過你這樣的，更何況……」
說到這裡，曹榮暉頓了頓。
「雖然你處處表現得異常謹慎，恪守禮節，但是咱家在你眼裡卻看到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陸雲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也沒有辯駁。
曹榮暉上前幾步，在陸雲的耳邊說道：「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