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回 出差

顏初有被宋宴回氣到，趁人不注意，抬起手在他小臂內側狠狠掐了一把。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但宋宴回卻面不改色。

沒看到期待的反應，顏初頓時又有一種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覺。

每次跟老狐狸吵架都是這樣，真無聊。

顏初從宋宴回懷裏退出來，想走遠一點。

結果就被程序眼神警告了。

程序瞪那一眼的意思很明確，要她好生伺候宋宴回。

顏初只能低眉順眼跟在宋宴回身邊，進到包廂以後，也自然而然地被安排在宋宴回旁邊的位置上。

——

酒過三巡，程序旁敲側擊和宋宴回問了合同的事情。

程序：「宋總，您看合同還有沒有什麼問題，回頭您跟顏初溝通就行。」

宋宴回摩挲著酒杯，淡淡地笑，「平時跟顏律師見得不多，溝通的成本有點高。」

顏初餘光朝宋宴回瞥過去，眉頭緊蹙，這老狐狸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程序：「那不如這樣，我最近就把顏初安排到您身邊，這樣溝通起來更方便。」

宋宴回視線轉向顏初，體貼地說：「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就是不知道顏律師方不方便。」

顏初：「……」

程序：「她方便，她在律所沒有別的案子。」

宋宴回：「顏律師，意下如何？」

顏初心裏已經把宋宴回罵了千百次了，道貌岸然的禽獸。

明明是在威脅她，還得裝模作樣徵求一下她的意見。

顏初半晌才從牙縫擠出一句話：「我聽程總和宋總安排。」

程序對於顏初的答案很滿意，「那就這麼定了，明天開始你跟着宋總工作，一切行程聽他的安排。」

程序喜不自勝。

有顏初這個籌碼在手，宋宴回遲早會同意合作的事情，拿下了宋氏，錦豐律所在業內的地位會提升幾個台階。

顏初看着程序沾沾自喜的樣子，更覺得他像拉皮條的了。

晚飯食不下咽，幾乎全程都在被程序催著給宋宴回倒酒。

散場的時候，顏初自然而然被宋宴回帶上了車。

他喝了酒，沒法開車，又是江白月充當的司機。

顏初看到江白月以後，臉色更不好了，上車之後便轉頭看向窗外。

車子緩緩行駛，南城的夜景在眼前一一閃過。

顏初看得入迷之際，忽然被宋宴回握住了手。

她回頭瞪他，「你有病啊。」

宋宴回：「頭疼，過來給我揉揉。」

顏初：「活該，誰讓你喝那麼多。」

想起來晚上伺候着給他倒酒的畫面，顏初氣不打一處來。

呵，報應。

宋宴回：「宋太太這是心疼我了。」

顏初：「……誰心疼你，你少自作多情行不行！」

宋宴回：「最近酒的確喝了不少。」

他淡淡地笑，「岳父要的那塊地要拿下來可不容易，想不想知道我為這件事喝了多少？」

顏初的氣焰頓時滅了一半。

宋宴回捏了捏她的手，「來吧，宋太太。」

顏初忍着不痛快按上宋宴回的太陽穴。

結婚半年，沒少被他逼着做類似的事情，次數多了也就上道了。

宋宴回閉上眼睛享受着顏初的服務，「進步不小。」

顏初煩死他這種評估商品的戲謔口吻，加大力道，想把他捏死。

結果宋宴回的表情更享受了，他好像完全沒覺得疼。

又是一拳砸棉花。

路程到一半，前排的江白月像是要找存在感似的，突然叫了宋宴回一聲。

「宋總。」

一聽到江白月的聲音，顏初馬上鬆開了宋宴回。

宋宴回睜開眼睛，「怎麼了？」

他跟江白月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溫和，跟和另外一個助理章望對話時的腔調完全不一樣。

顏初聽得心煩。

江白月：「宋總，去法蘭克福出差的行程定下來了，我陪你嗎？」

宋宴回：「幾號？」

江白月：「這周六出發，大概是一周。」

宋宴回：「嗯。」

江白月：「那我等下去訂票——」

宋宴回：「給顏初也訂一張。」

這話一出，顏初馬上扭頭看向宋宴回，滿臉戒備和疑惑。

江白月則是抿了一下嘴唇，聲音有些顫抖，「顏小姐……也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