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回 賣

顏初拍開張總的下巴，臉色蒼白：「我對你們都沒興趣。」

張總：「呵，你還挺清高，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顏初轉身就要走。

張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不會以為你拿下宋氏的合作就高枕無憂了吧？我要開你，程序他也護不住，不想失業你就給我好好想想。」

顏初罵了一句髒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張總轉身進了辦公室，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按您說的做了，好，好，她走了。」

——

顏初到家已經十一點半了，客廳的燈沒亮，她進門之後摸黑開了燈，彎腰在鞋櫃前換鞋。

剛俯身，背後的腰上便纏了一雙手臂。

顏初被嚇了一跳，那一瞬間腦袋裏都是各種各樣的兇殺案。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身後熟悉的氣息和聲音傳來，顏初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掙脫開來，轉身看着身後穿着家居服的宋宴回：「你有病嗎，在家為什麼不開燈！」

宋宴回沒回答她，拿着拖鞋在她面前蹲下，大手抓住她的腳腕。

這個動作是他在床上時經常做的，顏初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想反抗。

但宋宴回抓得很緊，顏初掙扎無果，最後被他脫掉了高跟鞋換上拖鞋。

宋宴回還在她小腿上揉了一下。

顏初直接踹了他胳膊一腳，「你變態啊！」

宋宴回笑着站起來，「吃晚飯了嗎？」

顏初：「沒胃口。」

宋宴回：「陪我一起吃。」

顏初：「我說了沒胃口，你想吃自己去吃！」

今天受了一天氣，都是因為宋宴回，她很難對宋宴回和顏悅色。

顏初轉身就要繞開宋宴回上樓，宋宴回卻掐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扛到了肩上，不由分說地往餐廳走。

顏初最後被宋宴回放在餐椅上，他遞上來消毒濕巾，「擦擦手，吃吧。」

顏初：「你是不是很享受這種感覺？」

宋宴回：「什麼感覺？」

顏初：「強迫別人的感覺。」

宋宴回：「嗯。」

顏初：「……」

她準備的一肚子話，因為宋宴回一句欣然承認，徹底堵在了嗓子眼。

宋宴回坐下沒多久，手機就響了。

他拿起手機，在顏初面前晃了一下。

顏初看到了程序的名字。

宋宴回接起來：「程總。」

程序：「宋總，睡了嗎，是這樣的，我安排了明天晚上的局，您看您有沒有時間……」

宋宴回：「顏律師到么？」

程序：「那當然，我派她去陪您。」

宋宴回：「辛苦了。」

他瞥向對面的顏初，嘴角笑得揚起。

顏初更沒有胃口了。

掛上電話，宋宴回笑着說：「你老闆討好我可比你用心多了，宋太太。」

顏初摔了筷子，「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樣一直戲弄我有意思嗎？」

顏初態度很惡劣，可宋宴回好像根本不會生氣。

他給顏初盤子裏夾了一塊肉，「嘗嘗，我做的。」

顏初：「我在問你話，你聽不見嗎？」

宋宴回：「宋太太在工作里受了委屈，回家發泄一下也很正常，身為丈夫我應該多多包容你，而不是跟你吵架。」

顏初都要氣笑了：「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需要受這些氣！」

宋宴回：「宋太太這話是什麼意思？」

顏初：「就是因為程序一直讓我陪你，你知不知道律所的人怎麼說我？我……」

她越說越委屈，眼淚唰一下就出來了。

但她又不願意在宋宴回面前哭，於是努力往回憋。

又倔又可憐。

宋宴回：「說你什麼？賣身求榮還是被我包養？」

顏初不回答。

宋宴回：「你要學會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這話實在是太站着說話不腰疼了，顏初一下炸了：「狗屁的不在意！明明就不是那樣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這樣說我？」

宋宴回給顏初擦眼淚，「嗯，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他笑着說，「不如你直接告訴他們，你是我太太，他們巴結你都來不及，哪裏需要你受這種委屈，連程序都會拿你當小祖宗供著。」

顏初啪一下拍開他，看着他的笑容只覺得他奸詐：「我才不要他們知道！」

宋宴回將紙巾扔到廢紙簍里，粗糲的手指覆上她的眼瞼輕輕地撫摸，「所以宋太太在委屈什麼呢，明明是你自己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