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空間·驅逐

「哇，終於結束了，師姐，叫花雞，給我做叫花雞呀！」

闕玥見此更是開心，雙眼仿若放光般的看向白茹雪，滿臉渴望的撒嬌道。

「傻小玥，就知道吃！」白茹雪收回了千識鏡，一臉的無奈。

接著白茹雪便跟著師妹跳下了久御的後背，寵溺的捏了捏闕玥的鼻尖。

而後施展一階法術蘊水，喚出了清澈的水流與黃土混合。

這原本能夠轟碎巨大青石的水在她的掌控下顯得人畜無害。

但就在白茹雪取出食材、調料，一切都準備好的時候，一聲悶響在天地間回蕩。

一道道極為顯眼的空間波動實質般的動蕩了起來。

四周那原本平滑的空間竟然如水波般動蕩，令人看的眼暈。

還不等兩人一蛇反應過來，空間波動便將他們包裹。

白茹雪與闕玥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被傳送離開了原地。

而面對突襲，久御卻是張開了巨口，那些想要把他強行帶離的空間之力竟全部百川歸流般被吞食一空。

「人呢？」

貪食過後，久御望著空蕩的四周，巨大的蛇吻開開合合，竟發出了悅耳且純凈的聲音，卻是口吐人言。

之前因為聽不懂闕玥她們的語言，久御並沒有開口，只不過這次事情太過突然，讓他也終於忍不住的驚疑一聲。

但很快，久御的心思便不在消失的二女身上了。

此刻，因為一直維持著那令人耳熟能詳的天賦神通·法天象地，將身軀大肆膨脹的久御也終於因為體力的消耗巨大，致使腹中傳來了淡淡的飢餓感。

若是繼續下去，增長極快的飢餓感恐怕會讓久御再次陷入痛苦難熬的困境。

不過，有了進食經驗的久御沒有撤除這法天象地，畢竟，嘴大了吞的東西也就多了。

只見久御張開巨大的蛇吻，對著靈草鋪就的地面便咬了下去。

霎時間，清甜的草汁與腹中那由靈氣轉化為妖力所帶來的舒適感讓他狠狠一愣。

「這就是，蛇，不，妖蛇的味覺嗎？」

與直接囫圇吞下包子不同，這仿若甜入心中、清脆爆漿的口感，令久御不禁有些懊悔之前為何不去細細品嘗那包子的味道。

狠狠地搖了搖頭將妄念撇除，久御把注意力轉向了身下的靈土。

此刻，這寬廣的葯園對於他來說簡直與一個香甜誘人且巨大無比的蛋糕差不多。

而且，這是只有他能夠享受的美味。

這不禁令久御覺得彷彿是陷入了極樂之地一般，好似虛幻，卻又萬分真實。

一滴滴的蛇誕在久御的臆想中不由的自嘴角滴下，落在青草上，結出一片泛白的冰霜。

不過很快，腹中逐漸顯現且越發強烈的飢餓感將心神喚回，開始催促著久御儘快進食。

於是白蛇便好似葯農一樣開始在寬廣的葯園間穿梭。

但不同的是，這葯園已經荒蕪的只剩下碧草，白蛇更是在吞食著葯園的根基。

只見久御所經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彎曲且寬闊的溝壑，一片片靈土就這麼消失在了他的腹中。

即便如此，久御卻依然並不滿足，於是他開始不再蜿蜒前行，而是張開了巨大的蛇吻。

但顯然，他並非是想要將前方的靈土連同空間一起直接吞噬。

那對於渴於享受美味的久御來說實在是太過浪費。

所以，他開始動用著成為妖獸后覺醒而出的天賦，掌控冰雪的天賦。

於是，森寒逸散，只見一根根近一米粗的冰白尖刺在周遭的土地中錯亂穿出。

這遍地尖刺以久御為圓心，半徑三百五十米的範圍，一次便把葯園近百分之一的面積覆蓋。

緊接著，寒冰尖刺開始快速的改變形態，變成了一道道冰刃分割大地，變成了一片片冰台在土地深處抬動靈土。

而久御只需要張開巨口，便有無數的食物爭先恐後的湧入腹中。

更甚至，這些沃土與翠草在落入巨口前還會被如渦流般翻湧的冰寒氣息絞碎。

這讓他得以更加細緻的品味這些「珍饈」的美味。

事實上，若非對法天象地的天賦神通理解、使用的太過生疏，僅僅只是掌握皮毛。

久御都恨不得把體型繼續增大百倍以方便這瘋狂般的進食行動。

靈草瘋狂消減，靈土極速消失。

在他暴力的摧殘下，葯園被十分迅速的暴力破壞，這讓久御只得每百餘秒便換個地方繼續吞食。

同時在此期間，近乎是每更換「餐桌」十次便有一道空間波動意圖將他轉移。

甚至，這空間波動一次比一次強勁，彷彿一個熟睡中的「人」被蚊蟲鬧得越發清醒，驅趕的動作越發的有力。

但可惜，這次的「蚊蟲」實在是太過機敏，任由沉睡的「人」如何竭力驅趕都沒法得到片刻安寧。

終於，經過了足足三個小時，坐落於盆地中的整個山谷葯園便失去了所有的靈土，僅剩下了遍地的碎石與普通黃土一片。

「爽，太爽了，新鮮的草汁真是贊啊！」

久御心滿意足的砸著嘴，鮮紅的蛇信吞吐不休，一雙金黃蛇瞳更是奇異的流露出享受的意味。

「話說，我的味覺應該也和以前『為人』的時候不同了吧。」

「嘖嘖，連土都是巧克力味的。」

「嗯……就是不知道，我現在吃巧克力會是什麼味的？」

說著說著，原本滿心歡愉久御卻沉默了起來，自言自語中提及了前世的零食，卻是讓他不由得泛起了想家的思緒。

「……也許永遠也吃不到了吧？」

低嘆一聲，久御原本舒爽的心情瞬間低落了大半。

狠狠的甩了甩頭，心情低迷的久御抬起了上半身，看向了四周。

看著這原本生機盎然，足以成為一個小門派堅實底蘊的寶藏變成了遍地狼藉的「廢土」。

久御也終於是感到有些尷尬，不過，這思緒的轉換，注意力的轉移也讓原本低迷的心情恢復了些許。

也就在是這一剎那，那被「蚊蟲」叮咬到近乎崩潰的「人」終於憤懣的蘇醒了。

「他」張開了滿含怒意的「眼瞳」，惱怒的攤開了巨大無匹的「雙手」拍向了煩人的源頭。

於是，一股磅礴的空間波動在久御的身周顯現，動蕩不休。

更甚至與之前那無害的傳送不同，這一次的動蕩只是想要將目標連同空間一同扯碎。

僅僅享受、回味著片刻美好的久御只是瞬間便感覺到渾身發麻，一身雪白的鱗片都彷彿要炸起一般。

「操！」

蛇形的久御竟發出了震耳的獸吼，在狠罵一聲的同時也瘋狂的催動著體內為數不多的妖力去覆蓋每一片白鱗。

說來也是詭異，雖然久御瘋狂吞食了無數靈草、靈土，可是他卻連聚氣境後期的境界都未曾觸及。

況且這些靈物哪怕再過低劣，在那難以想象的龐大基數的堆積下，其蘊含的靈氣也是能讓數量不菲的聚氣境妖獸突破一個大境界。

可現在，久御的妖力儲量雖然遠遠超過了聚氣境初期也就是成為妖獸的標準「開智」階段。

但距離聚氣境中期妖力充盈的程度卻還差上許多，甚至最多也就是達到了三分之一的標準。

唯一讓久御慶幸的是，雖然淬鍊出來的妖力數量稀缺，但他對妖力的掌控能力卻是極高。

僅僅是半息不到，恍若升騰的漆黑一般的妖力便完美的覆蓋了每一片蛇鱗。

還算磅礴的妖力為其加持著防禦，使它更加堅韌、穩固且閃耀散發著淡淡光芒。

無形的空間波動一道道的衝擊著久御的身軀，讓附著著漆黑光芒的白鱗持續的產生嘎吱、咔啦的異響。

不過好在久御同時也張開巨口，在大肆吞食著連綿不休的空間之力的功伐，這讓蛇軀的壓力至少消減一半。

同時，他那奇迹般的消化能力也將空間之力快速分解，化作了雖然不多卻連綿不絕的養分彌補自己本就稀少的妖力。

最讓久御值得慶幸的是，法天象地不愧被稱為神通，不僅讓身軀強度隨著體型一同膨脹，就連稀少的妖力亦是如此。

不然，他所擁有的妖力的量甚至連巨化后的三四片蛇鱗都無法加持。

唯一可惜的是神通的維持還會消耗不少的體力。

而妖力雖然倍增，但因為維持法天象地所需的消耗主要來自體力。

所以，哪怕催動神通后，久御依然能夠用妖力覆蓋全身，卻也顯現不出太多的神異。

倘若是久御肉身更加強大，這法天象地的恐怖才能夠得以彰顯。

當然這是在久御並不動用吞噬能力的情況下的狀態。

而一旦配合著吞噬帶來的恢復……

那就恰如此刻他肆意展現的神通威能一般，正悠哉悠哉的與遺府禁制對抗。

但即便是面對如此不上不下的尷尬境地，被之前長久的折磨徹底激怒的「人」也依舊好不撤手。

哪怕根本無法危及久御的性命卻始終不肯放棄追殺，甚至隨著久御愈發的悠哉，它的憤怒也在緩步上升。

最直觀的表現，便是空間波動動蕩幅度的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