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哥，怎麼了，看你魂不守舍的，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李暖好奇道。

「沒什麼。」

「真的嗎？」

「真的，等小暖的身體好點后，我在帶你出來玩，九城還有好多地方沒帶你去過呢！」李然笑道。

「太好了，小暖真希望現在就好，這樣哥哥就能帶我去玩了。」李暖露出微笑，其實她心裡清楚，能讓哥哥露出這幅表情，肯定是因為自己的身體，或許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李暖暗道：「自己一定會珍惜剩下的時間的！」

「呼」

迎面吹過一陣風，隨風落下的還有李暖那寬大的帽子。

一道道疤痕宛若蜈蚣一般盤旋在李暖焦黑的右臉，頭頂只有幾處稀疏的頭髮隨風飄蕩。

「媽媽，醜八怪！」街對面的男孩指著李暖大聲叫道。

男孩的媽媽立刻捂住孩子的眼睛「別看，看了睡覺會做噩夢。」

一時間街上所有人都被這男孩一聲吸引，紛紛看了過來

「怎麼會有這麼丑的人？」

「對呀，這還是人嗎？」

……

無數的聲音砸進李暖腦海中「不，別看我，別看我！」

李暖左手捂臉，身體不斷顫抖，眼角流出害怕的淚水。

李然擋住眾人的視線，抱住那顫抖的軀體不斷安慰著。

「哥，帽子，我的帽子。」李暖怯懦的聲音從李暖懷中傳出。

聞言李然伸手抓向掉在地上的帽子「呼」又是一陣風吹來，直接把帽子吹到百米外。

眼見帽子被吹飛，李然立馬脫掉外衣蓋住李暖，這時風再度吹來，李然緊緊抓住衣服眼中滿是怒火「張粹！」

「哥，我怕，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李暖哭著道。

「媽媽，你看醜八怪哭了，哭的好難看。」

「給老子閉嘴。」李然怒吼道。

男孩的媽媽立即回道：」你凶什麼，誰讓你把這醜八怪帶出來的？」

「沒錯，誰讓將他醜八怪帶出來的。」

周圍不斷有人附和。

一邊是妹妹的哭聲，一邊是周圍不斷傳來的污言穢語，一把火在李然心中徹底燃燒。

「這是那裡的怪物，怪物就該關在家裡，怎麼跑出來嚇人呢！」張粹從一處角落冒出臉上滿是笑意道，說實話他自己也沒想到帽子下的李暖是這幅模樣，不過他很高興。

看見張粹出現，李然眼中充滿殺意，語氣冰冷道：「你乾的！」

張粹靠近李然一臉無辜道：「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還不趕緊把這怪物帶走，在這噁心誰呢！」

「找死！」李然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一拳朝張粹腦袋狠狠轟去。

「操風」

這次張粹吸取教訓，提前使用超能，只見一個綠色氣體托著身體向後滑動，躲過了這一擊。

隨後馬上將氣體凝成風刃正面劈去。

李然沒有閃躲，任由風刃迎面劈來。

「滴答」

鮮血順著李然左肩流下，肩膀的傷口處隱約可見白骨。

見狀，張粹將劈出的風刃恢復成綠色氣體回到自己身邊，得意的笑道：「哈哈，看到沒這就是超能者，彈指間就能讓你重傷，醫院那次完全是我大意了。」

「這就完了？」李然面無表情道。

「額」張粹不明白李然這句話的意思「什麼叫這就完了，你是看不見肩膀上的傷嗎，看不見你流在地上的血嗎？」

「看來就這樣了。」說完這句話后，李然雙腿微曲向後用力，眨眼間便來到張粹眼前。

「好快，我完全看不清他的動作，可剛剛他為什麼不躲。」張粹眼角餘光看見李然身後的李暖后明白了原因。

李然再次揮拳。

張粹剛想操控氣體遠離，這一拳便狠狠轟向他的胸膛。

「嘣」

張粹被這一拳轟飛數米，身體落在地面噴出一口濃血，氣體也隨之消散。

「這就是超能者？」李然冷聲道。

「你，噗」張粹被這一句話氣得再次吐血。

李然身影一晃，一腳踩向張粹。

「咔嚓」

這一腳踩碎了張粹的右臂。

「啊」

連手指划個小口都要去醫院包紮的張粹那裡受得住骨頭斷裂的痛苦當即哀嚎道：「我錯了，求你饒了我把！」

「我說了，要你死。」

李然冰冷的語氣令張粹宛若置身寒冬，當即道：「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和你妹妹都會被趕出去，沒有墜星城的保護你們在外面活不了多久。」

李然當然知道，可他不在乎，被趕出去又如何，在當獵獸人的時候自己發現一個地方，那個地方隱蔽安全，而且自己還在那存放著不少物資，足夠自己和妹妹生活一年。

一年後，自己便和妹妹一起離開。

這座城這些人令他很失望，李然握緊拳頭砸向張粹的腦袋，這一拳足以打爆他的腦袋。

「住手！」百米外一群穿著白色制服的人急忙趕來，制服右胸上寫著九城執法隊。

李然內心冷哼「執法隊，自己和張粹動手不超過倆分鐘，這就來了，怎麼在舊民街不見你們這麼快！」

李然沒有理會執法隊的人，拳頭依舊砸向張粹腦袋。

「我叫你住手，你聾了嗎？」為首的執法隊長眼見張粹就要被砸碎腦袋，內心無比慌張「這可是他們局長的獨子，要是就這樣在自己眼皮底下死了，那自己也完了。」

想到這執法隊長喊道：「開槍，朝那個人開槍。」

所有隊員立刻從腰間掏出一把紫色的槍。

「咻，咻，咻。」

「眩暈槍」

李然毫不在意，這東西射速太慢，等自己打死張粹后，憑自己的速度，輕鬆就能躲過去。

見李然拳頭速度不減，馬上就要砸爛自己的腦袋，張粹下身一熱竟是尿了出來。

「神速」

一道白色身影從遠處疾馳而來，速度快到在其身後發出音爆聲。

不等李然反應便被踢飛

「嘣」

「嘣」

「嘣」

在連續撞塌三道牆后李然被埋在碎石下昏了過去。

在李然被踢飛后，眾人這才看清白色身影的面貌，略顯花白的頭髮下是一張已有皺紋的臉龐，五官與張粹有八分相像，他就是張粹的父親張陽也是執法局的局長。

張陽查看起張粹的情況，在確認沒有生命之憂后，眼神陰毒道：「公然殺人，給我帶走。」

「遵命。」執法隊員們馬上從碎石堆里刨出李然鎖住帶到張陽面前。

「爸，你要為我做主啊」張粹抱著張陽大腿哭泣道。

「哼，把他扶起來。」

執法隊員們立刻扶起張粹。

「疼，你們會不會扶人。」張粹喊道。

「走，回執法局！」張陽命令道。

張粹看向李暖的方向吼道：「還有那個怪物，也給我帶走，我要讓她死。」

「啪」

張粹不敢相信歷來疼愛自己的父親會打自己一巴掌，頓時委屈的又哭了起來。

「沒用的東西，什麼都不懂，給我滾回去。」

李暖在李然出手時便清醒過來，眼看李然將被帶走急道：「你們放開我哥哥。」

「砰」

李暖摔倒在地，左手支撐身體向著李然的方向爬去，只見她爬過的地方都留下一條血痕。

眼見哥哥越來越遠，李暖眼中流出淚水，伸出血淋淋的左手「把哥哥還我，你們把哥哥還我。」

「噠，噠」

一隻手將遠處的帽子戴在李暖頭上，柔聲道：「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