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兄妹
「唉呦喂，想不到會在這裡遇見然哥啊。」男子臉上帶著笑，語氣卻譏諷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第10次了，不知然哥成為超能者了嗎！」
李然看了男子一眼，沒有理會其嘲諷的話語，邁步就要離開。
男子隨意的揮手，在他周圍的幾人便堵住李然，不讓他離去「然哥就這麼看不起我，連話都不願說一句。」
「李遠，我每次覺醒你都在門口，難道就不覺得無聊嘛！」李然無奈道。
「無聊，那裡無聊了，我這不是想看到然哥成為超能者才在這裡等的，而且我連禮物都準備好了。」李遠從懷中拿出一塊菱形金屬片，低頭看了一眼。
「可惜這次還是送不了，不，應該說然哥你一輩子都收不到我的禮物了。」李遠臉上笑意越來越濃。
李然看著快要笑出聲的李遠並沒有生氣只是輕嘆一聲道：「禮物，你自己留著吧！」
說完便繞過堵路的幾人，李遠沒有再次阻攔只是默默看著李然的身影。
片刻后李遠突然道：」李然，我今天也要覺醒。」
李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李遠道：「祝你好運，希望你能成為超能者，不過我希望你成為超能者后能脫離狼會，不要再為他們做事了。」
李遠冷笑道：「我的事不用你管，狼會我呆的挺好。」
「隨你吧！」說完李然便離開了。
……
舊民街位於九城最東邊，與繁華的第九大道相比最大的特點就是破舊與髒亂。
垃圾隨風飄蕩，時不時就落在街上零散的行人身上，行人厭惡的將身上垃圾抖落，卻沒一人將垃圾放在不遠的大型垃圾房裡。
隨風飄來的不止垃圾還有一股令人反胃的惡臭，李然對這一切早以習以為常，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走到舊民街三分之二的位置，李然轉身走進衚衕里，只見角落處幾名男子正在圍毆一名中年男人，男人渾身血嘖，手腳止不住的抽搐。
「兄弟們，給我朝死里打，敢欠狼會的東西，真是活膩了。」為首穿著灰衣的男人惡恨道。
中年男人虛弱道：」求你們了，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把欠的東西還上。」
灰衣人獰笑道：「我可以給你兩天時間，但需要點利息。」
看到灰衣人的表情中年男人聲音顫抖道：「什麼利息？」
「你的一隻手。」
「不，求您了，不要……」
看著眼前的一幕李然沒有去過問，只是默默走過。
「然哥，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然哥最近過的好嗎？」為首灰衣人在見到李然的瞬間就立馬客氣道。
李然沒有理會灰衣人，只給他留下一個背影。
旁邊一名男子見狀不滿地大聲喊道：「你什麼態度……」
「啪」
男子話還沒說完就被灰衣人扇了一巴掌「給老子閉嘴！」指著地上的中年男人「把他的手卸了！」
男子捂著臉頰看向中年男人的目光中滿是怒火，隨後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刀。
一邊的幾人立馬控制住中年男人，不讓他動彈。
「啊」凄厲的慘叫聲頓時回蕩整個衚衕。
李然在聽到聲音後腳步不自覺停頓了下，在看到狼會的幾人後李然就知道中年男人的下場。
要是換做三年前或許會管一下，可現在的他不會，以前的教訓直到現在都還深深刻在心裡。
在衚衕里繞了幾個彎后李然停在一扇木門前，一輕一重連續三次敲響木門「小兔子乖乖。」
一分種后，木門緩緩打開，門后是一位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女孩戴著寬大的帽子遮住自己蒼白的臉頰，頭上的帽子早已洗的發白看不出曾經的顏色，坐著的輪椅上鋪著一層層破衣物。
在看到女孩的瞬間李然臉上浮現出柔和的笑容，上前輕輕抱著女孩道：「小暖，我回來了。」
女孩明亮的眼睛中滿是歡喜，抬起纖細的左手抱向李然腰間輕聲道：「歡迎回家，哥。」
李然關上房門，陽光透過牆上的窗戶射進不到20個平方大小的房裡。
房裡布局很簡單，一張桌子，一個木凳以及牆邊的倆張床。
「小暖，我……」李然臉上露出難過的神態。
「哥，沒事的，成為不了超能者，做個普通人也挺好的。」李暖看到李然的表情就明白了，哥哥覺醒超能失敗了，可這又如何呢。
「可是，小暖你的身體……」
「我身體挺好的啊，哥你就別但心了。」李暖笑道。
李然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妹妹，心中更是難過，在三年前因為一場意外妹妹一半身子被火嚴重燒傷，幾乎看不見一塊完好的皮膚，而那些燒傷部位的細胞已經壞死，再無恢復的可能。
那段時間看著躺在床上的李暖，李然內心不知有多害怕，幸運的是李暖最終挺了過來，只是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不僅一生只能坐在輪椅，身體上的疼痛也無時無刻都在折磨著李暖，這三年來妹妹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
而李然聽說在墜星城有種技術可以治好李暖，只是墜星城只有超能者才可以進入，並且還需要上交十萬貢獻點。
可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不是超能者，你有再多貢獻點也進不了墜星城。
李暖看著情緒低落的李然突然道：「哥，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幫我嗎？」
李然詫異的看著李暖道：「小暖，你確定？」
自從被燒傷的那天起，李暖便再也沒出過門。
「當然了哥，人總是要往前看的，不是嗎？」李暖笑起來的時候臉頰有個淺淺的酒窩，很可愛，可惜只有一半了。
李暖的笑臉就像一根針狠狠扎進李然內心「小暖，對不起，是哥哥無能。」
李然緩慢推著輪椅道：「好，哥帶你出去看看。」
隨著房門打開，帽子下的李暖眼睛一直盯著地面，左手死死抓緊衣角，身體不斷顫抖。
這時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握住那已經抓的發白的手，耳邊也傳來溫柔的聲音「小暖，不怕，哥會一直在你身邊。」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李暖顫抖的身體停了下來，抬頭慢慢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