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二 輻射

二百四十二 輻射

韓大膽兒聽聞是輻射中毒,覺得奇怪,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豁了嘴,從大友那偷來的鏡芯。小腦袋說,自從豁了嘴得了這東西,一直用原本的紅繩子掛在脖子上,連他的大眼賊也僅僅只是看了幾眼而已。

如若說鏡芯本身的所用的金屬含有放射性,那大友一直帶著,怎麼會健健康康什麼毛病也沒有呢?

再者,小腦袋說,豁了嘴是把鏡芯出手之後,才開始發病的,放射性物質都是接觸之後開始發病,沒道理在手裡時候沒事,等出了手才病發。除非他把放射性物質吞下去,否則越早遠離放射源,受到的損傷也會越小。

況且放射性物質,不僅是靠接觸,就連靠近都會受到傷害。小腦袋和大眼賊成天和豁了嘴混跡在一起,就算沒碰過,只是靠近放射源,應該也會造成不同程度的輻射損傷,絕不可能像現在一樣,什麼事兒都沒有。

之前梅本事誤中三陽教奸計,把高濃度含量的鈾玻璃,當成寶貝放在家裡,所以全家都受到不同程度的輻射病,雖然也造成了一定的身體損傷,好在情況並不嚴重。

可眼下這豁了嘴看著可是病入膏肓,估計隨時都有可能蹬腿歸西。他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也根本問不出什麼,洋大夫不知道他是被什麼輻射源感染,無法對症下藥,只好按照以前在外國治療那個輻射礦工的方法勉強治療。

韓大膽兒心想,倒是有種可能,就是收鏡芯的人,給豁了嘴暗中下了放射性毒素。可就算那個收銅鏡的人,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員嶠仙鏡的鏡芯,也沒必要殺人滅口有,而且還用這麼迂迴的方法殺人。用刀子用毒藥不是更快更乾淨么?

再說所謂員嶠仙鏡,不過是個傳說罷了,唯一把什麼仙鏡什麼失落古國當真的,估計也就只有三陽教那幫人了,還能為了這個殺人。

如果這得道鏡芯的人,是三陽教,那得了這東西,一定是想辦法尋找古城,斷不會把千辛萬苦得來的寶貝,拿出去拍賣。再說那收鏡芯的要真是三陽教,哪還需要用黃鼠狼和致幻劑迷住大友,從他身上搜尋。

那拍賣會的小冊子是自己無意間,從藍半尺那看到的。那小冊子估計只發給古玩圈裡一些大拿,或是有名的收藏夾,所以三陽教到現在還不知道一直尋找的鏡芯,竟然被人拿出來拍賣。

藍半尺只說這小型拍賣會,是法國商會牽頭辦的,而且買件拍賣品都的持有者的身份都嚴格保密,除了這次拍賣會的牽頭兒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韓大膽兒舅舅早年也是搗騰古玩的,聽舅舅說過,古玩行里其實還有種地下拍賣會,都是定期舉辦,事先不會張揚,更不會有宣傳冊子,只有圈內人,還得是資深的圈內人才知道。因為這種地下拍賣會上,許多珍玩器物都是從大墓里掏出來的明器,所以見不得光。

眼前這法國商會牽頭的小型拍賣會,雖說是圈內小眾拍賣,但畢竟有宣傳冊在,所以也不像是這種專賣明器的地下拍賣會,不明白為什麼對拍賣品的持有者要如此保密,難不成收藏品中有賊贓?還是說……

韓大膽兒又想到了東陵國寶,當年孫殿英盜挖東陵,有不少稀世珍寶,別說外人,就連古玩行里的人都沒見過,說不準這拍賣會上就有這類物件,所以才如此神秘?

眼下打聽不到豁了嘴偷走的鏡芯,是被什麼人收走的,原想來問問他,可看他現在的樣子也就比死人多口氣兒了,問他也是問不出什麼。也只能嘗試和小腦袋、大眼賊打聽看看。

大眼賊也不知道,韓大膽兒其實是想打聽那塊小銅鏡的事,還以為他想知道豁了嘴的病因。其實他一直覺得豁了嘴不是得病,而是得了撞客。他聽外面謠傳,韓大膽兒是巡天都御史轉世臨凡,以為韓大膽兒是看出豁了嘴身上有什麼邪祟,就趕緊把豁了嘴得病的事,給韓大膽兒講了一遍。

這小子口若懸河,一講起來滔滔不絕,韓大膽兒都有點插不上嘴,其實韓大膽兒對這也有點好奇,所以也沒阻止,就讓他講下去。

其實小腦袋和豁了嘴住得比較近,就隔著兩條衚衕,豁了嘴發病還是他最先發覺的。但大眼賊好說,講的就跟是他親眼看見賽的。

小腦袋發現豁了嘴病了,起先以為是豁了嘴逛窯子染上一身臟病,可請了郎中來瞧病,結果說是皰疹。給開了個房子,還有洗葯,結果也不見好。

後來又請了個郎中,說是什麼贅疣……

韓大膽兒隨口問道:

「贅疣?」

小腦袋點頭道:

「嗯!說是身上長的一種小瘤子!」

大眼賊道:

「一看那就是個蒙古大夫,豁了嘴這一看就是一身水泡,哪是什麼瘤子!」

韓大膽兒聽他們說起瘤子、贅疣、心中忽然一動,似乎想起了一間一件激起重要的事情,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是什麼,只是隱隱覺得,有個謎題,他已經找到了答案,但猛然間卻想不其那個謎題是什麼。

大眼賊和小腦袋,並沒看出韓大膽兒神色有異。繼續絮絮叨叨地著,說接連兩三個郎中瞧病,一人一個說法。但開的葯卻沒一個管用。

這時,小腦袋才趕緊把大眼賊找來。大眼賊覺得這是得了撞客根本不是病,就找了一個跳大神的,兩個瞧香的,還有一個頂仙兒的。結果誰也沒給看好,豁了嘴的病反而一天比一天重。

倆人一合計,在不送豁了嘴去西醫院看看,估計就要歸位了。奈何兩人現在是囊中羞澀,手頭實在蹦子兒沒有,這哥兒仨又都是臭狗爛兒,人緣還不如門口那條癩皮狗呢,鄰居也沒一個願意伸手幫忙的。

大眼賊這才逼於無奈,跑到鳥市掏包,想弄倆錢送豁了嘴去看病,後來被韓大膽兒碰上。

韓大膽兒見這倆小子說不到點上,就趕緊問道:

「豁了嘴偷來那塊小銅鏡,你倆沒碰過?」

這倆人都搖搖頭,大眼賊道:

「沒有!他弄來這東西之後,跟得了寶貝賽的,天天掛在脖子上!」

韓大膽兒道:

「他把銅鏡出手之前,身體有什麼不得勁兒嗎?」

小腦袋搖頭道:

「沒有!我倒是覺得自打他帶上那小銅鏡,反而還精神了呢!連那方面都比平時強!」

大眼賊道:

「你怎麼知道的?」

小腦袋隨口道:

「我們倆去南市華樂部,那晚上他把小紅弄得嗷嗷直叫!」

大眼賊一撇嘴道:

「好小子!你倆有錢去華樂部玩兒,不叫我!」

小腦袋道:

「放屁!那天你不叫蓄水池的警察逮走,關站籠了嗎!我們就是天亮得著信兒,才拿錢贖的你!」

大眼賊一拍腦袋恍然大悟,有忙露出一臉壞笑,低聲道:

「華樂部小紅那娘們兒,總跟條死於賽的,就豁了嘴那小身體,還能弄得她嗷嗷叫?」

小腦袋道:

「要不怎麼說奇怪呢,他帶著銅鏡,身體倍兒好呢!」

韓大膽兒不願意聽這些玩意,趕緊讓倆人打住,又問道:

「那豁了嘴出手銅鏡之後沒幾天就開始發病了?」

說著望向小腦袋,又問道:

「結果你去豁了嘴家,就發現了?」

大眼賊道:

「不是!銅鏡出手那天,晚上我們仨一塊兒去華清池洗澡,我就看見豁了嘴心口,帶銅鏡那塊,有幾個小水泡。我當時還說了,這肯定是在窯子里染上臟病了,嚇得池子里一個白胖子,當時就不敢泡了!」

小腦袋點頭道:

「沒錯!沒錯!」

大眼賊又道:

「我老聽人說,這銅鏡這玩意兒,能封鬼,說不準就是他光戴著那玩意兒,讓裡面的鬼給附體了!」

韓大膽兒也不理他胡說八道,又問道:

「銅鏡出手時候,你倆在嗎?對方是什麼人?」

大眼賊道:

「我們倆也在,但是你這挺遠,我看見那是個紅頭髮洋人,還帶著個小閨女長得挺俊的!」

「洋人?」

小腦袋也點頭道:

「沒錯!就是個洋人,年紀很輕,高高瘦瘦,穿的西服革履,帶著白手套,拄著文明棍!」

雖說韓大膽兒也知道,小型拍賣會牽頭的是法國商會,可他卻沒想到,買走員嶠仙鏡鏡芯的,竟然是個洋人。

他想起那個法國古董販子「讓皮埃爾」,據陸松濤說,那傢伙也是個三陽教徒,可他不是紅頭髮,身材發胖,年紀也不小了,案大眼賊他們的描述,應該不是他。

之前在紅堡血案中,馬丁也是個精通中國話,又會修復古物的中國通,那面記載古器存放點的銅鏡,就是從紅堡帶出來的。所以有個洋人了解這段傳說,又買了這鏡芯,其實也不足為奇。

洋人雖然知道這個傳說,但未必會當真,而用一段傳說也的確能把這面不起眼的小銅鏡價格抬高。估計這是一個典型的外國商人,或者說是向讓皮埃爾那樣的古董販子!

韓大膽兒想起,剛他們說豁了嘴胸前先起水泡,就走到病床前,撩開豁了嘴的衣服,看看他前胸。赫然見他前胸鎖骨下,有一個掌心大小的紅印。

印記殷紅如血,那些水泡就是從紅印的周圍浮現出來的!韓大膽兒心中不禁疑惑,這鏡芯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如果真有輻射,怎麼可能會銅鏡出手了,輻射病才滯后發作,而大友一直帶著銅鏡,這銅鏡丟失了一段時間,他卻並無異狀。

難道說這東西會因人而異,還是說大友的體制特異?

無論如何,也得先調查清楚,那個洋人是什麼人。如果實在查不到那洋人是誰,親自去一趟那個拍賣會了!

那個小型拍賣會需要邀請函才能入場,每張邀請函上都有姓名和被邀請人的介紹。藍半尺只有一張邀請函,而且圈內人都認得他,想頂替他去,壓根不可能。

看來只能找白崇偉,請他想辦法,專門給自己弄一張邀請函了。誰知道韓大膽兒去找白崇偉幫忙,卻又引出一樁「借屍還魂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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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門詭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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