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阿川有心上人了嗎
「……傷的這麼重怎麼可能沒事。」東方慕妖語氣有些酸澀。
他總是不想讓自己擔心，總是瞞著自己，可是越是這樣她就更難受，如果不是因為保護自己，他也不會這樣。
「只是看著嚴重而已，就是不想讓師姐擔心，才瞞著師姐的，上了葯明天就好了。」
他唇色有些蒼白，卻還勉強撐起一抹笑安慰她。
東方慕妖遲疑了一下：
「那你讓我看看你的傷。」
沈霧川乖乖背過身，卻又有些猶豫：「會不會落疤？落疤就不好看了。」
「你怎麼總自己糾結好不好看。」東方慕妖望著那巴掌大的血洞又無奈又心疼。
他理直氣壯地回答：「人皆有愛美之心，我只要好看了，師姐自然就會多看我幾眼。」
東方慕妖的手一頓，錯愕地看了看他。
沈霧川感覺氣氛不太對，立馬收回目光，嘀咕道：「糟糕，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介於他此間行徑太多，東方慕妖權當他性格就是這樣，所以並沒有過多計較，更沒有深究。
慕妖用錦布嘗試觸碰那血跡，誰料剛碰上他的後背，沈霧川就攥住了她的胳膊，悠然自在的聲音凝滯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破碎的哭腔：「……疼。」
委屈又軟糯，任誰聽了都會憐憫。
「現在知道疼了，剛才還說沒事。」她沒好氣地說了句，然後又口嫌體正直地放慢了動作，輕柔地擦乾淨上面的血跡。
她把葯塗抹在他的傷口上，沈霧川咬著牙倒吸一口涼氣，臉色愈發蒼白。
東方慕妖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開始跟他搭話。這些天明裡暗裡他一直在照顧自己，也不知道是沈霧川性格使然，還是他真的對自己別有用心，她開口詢問道：「阿川有心上人了嗎？」
沈霧川身體頓了一下，然後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東方慕妖凝滯：他看自己幹嘛？難不成他真的喜歡……
沈霧川不答反問：「那師姐有沒有愛慕之人？」
慕妖被他看得心裡毛毛的，立刻道：「沒有。」
他自討沒趣地收回目光，沒好氣道：「師姐好笨。」
「什麼？」
「沒什麼。」
他似乎不太開心，眼尾微微下垂，抿唇獨自生著悶氣。
氣氛有些凝重，東方慕妖給他的傷口綁了個蝴蝶結：「明天就要回山莊了，注意傷口不要碰水——啊！」
沈霧川忽然捏住了她的臉頰，欺身而上與她臉對著臉靠得極近。
兩個人四目相對，溫熱的氣息在面前綿延，慕妖何時遇見過這樣的場景，她愣愣地看著他，連呼吸都要忘了。
真的很木訥，但是放在她身上又顯得一切都理所當然。
沈霧川賭氣地想：至少她沒有拒絕自己，至少她沒有跟別人這樣過。
「怎麼了？」她獃獃的問。
「想看看師姐的傷好了沒有，今天吃白芒丹了嗎？」他放下手，轉移話題。
東方慕妖鬆了口氣，使勁壓制自己心情，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正常：「已經大好了，明日應該就沒事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東方慕妖再不管他是何臉色，「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沈霧川支著頭看著她的背影，不悅地壓低眼皮，眸底沒有一絲光芒：「什麼時候才能開竅。」
居然還問他那種問題，是真的感覺不出來他的心思還是誠心的？好生氣！
驚心動魄的歷程終於結束，東方慕妖回到玉隱山莊后立刻將丹陽草交給蘇瓊華，蘇瓊華滿意地看著手裡的草藥，銳利的眸子眯了眯：「做的不錯，此行可遇到了其他人？」
「遇到了飛仙谷的一些弟子，以及……容墨。」她如實回答。
「問世山莊的大弟子容墨？也就是青要的那個徒弟？」蘇瓊華臉色變得複雜起來：「你們都說了什麼？」
東方慕妖想了想說：「各有各的目的，沒說什麼就別過了。」
「愚蠢！」蘇瓊華神情忽而一變，甩著紫色的衣袍冷酷地盯著她：「他是青要的徒弟，位高權重，你居然一點都不知道把握機會！」
慕妖訝異地看著她，她本以為蘇瓊華會喜歡一個安靜本分的自己，可是如今她居然要自己主動接近容墨。
「……此事突然，女兒一心只想拿到丹陽草，沒跟他過分攀談。」慕妖道。
蘇瓊華冷冷哼了一聲：「飛仙谷、問世山莊還有天地道盟，這些仙門都是在大陸名列前茅的，你以後遇到他們的人一定要多結交，知道了嗎？！」
「……是。」
蘇瓊華看見她這幅模樣就來氣：「行了行了下去吧，好好想想自己以後該怎麼做，別蠢到什麼事都想讓我教你。」
慕妖神情落寞地走了出去，剛走出院子，就聽到一個清脆的童音：「姐姐！」
抬頭一看，花園的盡頭站著個身穿藍衣的女子，而她的手上還牽著一個幼童，方才那句話就是這小女孩發出來的。
女子容貌姣好，看著只有三十多歲，正笑吟吟地望著她，此人正是她姑姑東方悅，也就是柳清渡的母親。
柳寧兒鬆開母親的手，朝東方慕妖跑了過來：「姐姐姐姐！」
她撲到了慕妖的腿上，東方慕妖無所適從地看著她，並不適應陌生人的靠近。
看到她的僵硬，東方悅捂嘴一笑：「好了寧兒，你姐姐剛回來可累壞了，別鬧。」
柳寧兒稚嫩的臉嘟起小嘴：「姐姐帶哥哥一起玩，不帶我玩，我不管，不公平！我就要姐姐帶我出去。」
東方悅走了過來，她人如其名，眉眼彎彎的，看起來善良好相處：「難為你了，剛出關就接連去了那麼危險的地方，一路可還順利。」
「一切順利。」她道。
「我讓人熬了一碗參湯，已經送到你房中了，好好休息吧。」東方悅微笑道：「你身上的擔子重，也不要太難為自己。」
東方慕妖感到了一絲暖意，微微點頭：「多謝姑姑。」
柳寧兒顰眉：「姐姐不帶我出去玩嗎？」
東方悅摸摸她的頭：「你姐姐剛回來，讓她好好休息休息，有空了就帶你出去玩。」
顯然柳寧兒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奶聲奶氣道：「有空了是什麼時候？」
東方悅剛要說話，就聽慕妖道：「過兩天，晚上我帶你去看花燈。」
柳寧兒眼睛一亮：「好啊好啊，那寧兒就等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