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義結金蘭

尺素拉起她的雙手道：「今日你我便在此義結金蘭，神靈為證，天地同鑒！」於是二人便重新跪好，齊聲道：「年尺素（宛毓綉）今日在此結為姐妹，無論富貴貧賤，永世不忘！」

拜過觀音大士二人便相攜起身，在寺里閑話一番便去偏殿與舯堯會合。舯堯自是認得名滿京城的鏡傾城，傾城見了舯堯自是行禮道：「見過閏淮侯。」

舯堯淡笑道：「姑娘多禮了。」

尺素拉著鏡傾城向舯堯道：「今日我與毓綉結為姐妹，自是一樁喜事，不如我們邀來哥哥好好慶賀一番，舯堯說可好？」

舯堯寵愛地摸了摸她的頭道：「尺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這就去派人尋你哥哥來。」

尺素沒有料到舯堯有如此親昵的舉動，不覺臉紅了起來。

進了城之後三人便去了觀海樓，小二一見舯堯便要行禮，想是知道舯堯的身份。舯堯淡笑道：「不必多禮，帶路便是。」

頌風閣，那日在這裡遇到哲昀，不曾想今日又是這裡。尺素不覺想到了那個霸道的男子，不知他現在何處。正想著，便見年憶卿走了進來。尺素忙起身道：「哥哥，可算來了。」

憶卿點著她的額頭道：「有閏淮侯陪著，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我這個哥哥呢。」

舯堯笑道：「憶卿討打！今日尺素結識了一位姐妹，你我才有這酒宴吃。」

毓綉站了起來對著憶卿微微行禮，尺素忙拉她起來道：「毓綉不必多禮。這是我哥哥憶卿，常年隨爹爹征戰在外，想是不似閏淮侯那般與你熟識。」

毓綉看了看舯堯又看了看尺素，心下明白了尺素的心思，便嗤笑道：「是啊，年公子我還不曾見過呢，確實不似與閏淮侯那般交好呢。不如尺素來幫毓綉與潤淮侯牽牽線，尺素意下如何？」

尺素揚了揚頭看著舯堯道：「好啊！我替舯堯允了。」

舯堯笑道：「不要拿我說笑了。快些入座才是正經。」四人便說笑著落座叫了吃食行起了酒令，傍晚十分才罷休。

待出了觀海樓，尺素與毓綉都已有了七八分的醉意。舯堯便扶著尺素讓憶卿送毓綉回鏡圓閣，自己抱尺素上了馬車回年府去。尺素倚著車窗，舯堯坐在她的身邊。

尺素看著空蕩的街道說道：「舯堯你看，老百姓都忙著守歲去了，街上很冷清。」

舯堯望了望外頭道：「我倒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大煊子民永遠有這樣的平安夜。」

尺素突然別過了頭道：「舯堯，不知哪個女子有幸可以年年今日伴你左右。」

舯堯沒再說什麼，只是伸手撫上尺素麵頰，尺素沒有回過頭來，依舊望著外面，殘陽如血。

這日之後，尺素便一直呆在梅園裡。爹爹依舊值守邊關，來府的賓朋便要尺素與哥哥來應酬。閑著的時候便和霽湘坐在園子里燃上一爐檀香彈琴作畫。夜裡無眠之時便會想到舯堯，尺素不得不承認，自從遇到了舯堯，她的心沒有一刻平靜過。雖然自己也是待選之人，可是她深知自己與那不見天日的後宮並無半分緣分。她喜歡看舯堯握劍的修長雙手；喜歡看舯堯溫柔地對著自己笑；喜歡舯堯叫自己「尺素」的樣子…..可是，舯堯是長公主的獨子，行王爺之實，只怕這枕邊之人也是由長公主和皇上來選。每次想到這裡，心亂如麻，便再無睡意，園裡無處不在的喜氣在她眼裡卻變成了鋪天蓋地的憂愁和困惑。

轉眼到了元宵佳節。這日才剛起來，憶卿便來敲尺素的門。霽湘開門卻見憶卿一臉喜色，尺素梳著頭髮道：「哥哥難不成要給我娶嫂子了？一大清早就合不攏嘴。」

憶卿奪下尺素手中的木梳道：「好妹妹，你可知今天這京城裡有什麼大事？」

尺素尋思了一番，終是搖頭。

憶卿道：「鏡圓閣是這京城第一樓，恰逢元宵佳節，今日要舉行才藝大會，由閣里的常客們推選花魁娘子。我自是知道我家妹妹有意前往。」

尺素忙站起身來拉著哥哥道：「哥哥所說當真？」

憶卿不由分說拉著她便向門外走去道：「哎呀，好妹妹，再啰嗦下去就看不到花魁娘子了！」

尺素掙脫他道：「哥哥怎麼這般粗心，我這女兒家的打扮怎麼進去，你在門外稍後片刻，待我換了男裝再隨你同去。」

憶卿便走了出去，霽湘掩上了房門幫尺素換了副男子的裝束。憶卿見到尺素不由地一愣道：「你若真是男子，恐怕這世間的女子都要為你柔腸寸斷、飽受相思之苦了。」

尺素嗔道：「哥哥還有心說笑，還不快走。」

二人乘了馬車一路說笑著到了鏡圓閣。說這鏡圓閣是「大煊第一樓」一點兒也不為過，這鏡圓閣佔了大半條街道，炫彩織錦足見奢靡。尺素隨著憶卿走進樓里，便看到了廳里的高台，想是今日為了姑娘們的各顯神通專程搭建的，小廝丫頭們忙著端茶遞水伺候那些前來捧場的達官貴人，也有打扮略顯高貴的大丫頭們忙著幫各房小姐與客人們傳話。

尺素忙著打量四周，卻突然被人拉住了衣袖。尺素回過頭去，卻見一個清秀標緻的丫頭站在面前。尺素只覺這丫頭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那丫頭福了一福道：「銘纖給姑娘請安了。小姐天天念叨姑娘，不曾想今日姑娘也來了閣里。小姐請隨奴婢上樓，去小姐房中一敘。」

尺素回身對憶卿道：「哥哥挑個觀閣坐下，我去見見毓綉。」說罷便笑著隨銘纖上樓去了。

毓繡的名聲最響，房間也最為寬敞雅緻。事實上這一次的才藝大會是毫無懸念的，這些看客們都是為一睹「鏡傾城」的風采。人人皆知「鏡傾城」只以歌舞待客，從不掛牌接客，若能在這才藝大會上高價出標，便可在一月之內天天領略鏡傾城的舞姿，故毓繡的節目一定要比其他姑娘的更為出彩。

尺素進房便看到了坐立不安的毓綉。見來人是尺素，毓綉忙奔了上去道：「尺素竟也來湊熱鬧，真是天助毓綉。」

尺素不解地道：「哦？此話怎講？」

毓綉道：「昨日偶感風寒，這舞勉強跳得，可這曲子卻怎麼也唱不出味道來。正在焦急，不曾想你來了。我自是知道你的琴瑟歌舞都在我之上，不如你彈唱我跳舞，應付了今天這場面再說。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尺素不要推辭才好！」

尺素見毓綉一臉誠摯，自是不好推辭，便點頭應下了道：「不知毓綉準備了什麼舞曲呢？」

毓綉笑著搖頭：「每年的才藝大會我都是即興歌舞的，哪有什麼準備。今日還有一個時辰，索**給尺素來定奪好了。」

尺素聞言，不覺佩服起毓綉來。她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今日尺素就為毓綉譜支新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