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夫君害羞了

第二十四章 夫君害羞了

當初沈盈娘要買,他就極為反對,可他實在是拗不過沈盈娘只能妥協。

現在他不大想妥協,可他要是不洗,就得他娘子洗。

想到沈盈娘那白白嫩嫩的手要碰這些骯髒東西,他就不忍心,不等沈盈娘多說兩句,他就咬著牙道:「我現在就去洗。」

說著,他端著盤往水井邊去了,往日瀟洒的步伐顯現出幾分凌亂。

沈盈娘看了忍不住捂嘴笑起來,眼神卻是越發柔和。

她的夫君可真貼心。

有了岳凌鈞幫忙,沈盈娘做飯的速度快了很多,不一會會,爆炒豬腸,清燉豬肚湯,還有炸豬蹄以及用來解膩的小菜都被端上桌。

做完這些后,她還將鍋洗凈,順手往灶里添了點火,將買來的栗子倒進去煮了。

堂前吃飯,栗子的香味時不時飄出。

陸玄清看著桌上陌生的菜肴,拿著筷子不知從何下手,岳凌鈞瞥他一眼,泰然自若地伸出筷子夾了個肥腸,放進嘴裡咀嚼。

別看他現在很是瀟洒,在廚房的時候,沈盈娘心血來潮想喂他嘗一下,他的嘴閉的比蚌殼還要緊,還是沈盈娘做出許多讓步,才哄的他開了口。

陸玄清見他面不改色,忍不住也夾了一筷子,在眼前瞧了又瞧,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放進了嘴裡。

辣味還有肥油的香氣迸發出來,再加上肥腸那獨特的口感,讓他十分驚艷。

怎麼這臭烘烘的東西,味道如此的好。

長安長樂沒有他想的那麼多,在沈盈娘也動筷子后,唰唰地對菜下手了,吃的一臉滿足,吃了一碗又一碗。

沈盈娘看著只剩油光的碟子,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揚。

她就知道沒有人能夠抵擋的住肥腸的誘惑,就連之乎者也的古人也不例外,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關於肥腸的菜肴傳下來?

吃完飯,沈盈娘將栗子撈出瀝水,等它幹了后將殼去掉,取出裡面的果實放在瓷盤裡,用木棍搗碎,作為備用。

她準備做栗子流心糕。

白白的近乎剔透的外皮,咬一口流出金黃色的心,再配上她的茶水,坐在那怎麼看怎麼覺得悠閑。

岳凌鈞幫忙沈盈娘擀皮,又幫忙燒火,比沈盈娘還要忙一些。

等到香噴噴散發著香味的栗子流心糕出爐,吵鬧的院子都靜默了一瞬。

「好香啊。」陸玄清自覺地走到廚房附近,朗聲問:「嫂嫂,你們又做了什麼好吃的?還不拿出來一起嘗嘗味?」

「栗子流心糕。」

沈盈娘對岳凌鈞使了個眼色,讓他將糕點端出去,自己則不慌不忙地在那泡大麥茶水,沒一會會,她端著茶水也出來了。

「喝茶了。」

咬破外皮流心留出來,唇齒留香,再喝一口大麥茶,彷彿馳騁在田野,身子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神情愉悅。

「娘,你做的點心可真好吃。」長樂對沈盈娘豎起大拇指。

一向自詡為小大人,格外矜持的長安也忍不住誇讚,「娘,你無論是做飯還是做點心的手藝都是一絕。」

陸玄清也跟著拍馬屁,「嫂嫂的手藝無人能及!」

這諂媚的樣子和第一面時那倨傲自矜目中無人的樣子相差甚遠,要不是沈盈娘一直看著,她還以為是換了個人。

岳凌鈞滿臉驕傲,「那是,你的嫂嫂自然無人能及。」

陸玄清嘴角一抽,不吭聲了。

他知道自己要是接話,那平日話少的某人會一句接一句的誇讚他娘子,完全不帶停的那種。

知曉他們都喜歡,沈盈娘提著的心落了下來。

她這段時間把自己會做的點心都做了一遍,不僅僅是為打發時間,還是為開點心鋪子做鋪墊。

儘管沈盈娘身邊還有錢,但她還是很有危機感。

錢多不會燙手,但沒錢會傷人心肝脾肺腎,尤其傷感情。

所以說,人還是得有錢的好。

沈盈娘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開鋪子。

要知道,這個年代能成為一方富豪的人都是有權有勢的,他夫君身世又特殊,再加上一個不大靠譜四處樹敵的陸玄清,她還是夾著尾巴做人,挑個軟柿子捏一捏,以做點心發家算了。

眼見眾人都吃的心滿意足,沈盈娘笑吟吟道:「既然你們都覺得好,我開一個點心鋪子如何?」

陸玄清拿點心的手頓住,眼神不自主地往岳凌鈞身上瞟,岳凌鈞面無異色,慢條斯理吃下最後一口點心,看向沈盈娘,「娘子,你想開便開,我都支持你。」

長安面如猶豫,「這會不會太累著娘親了?」

要知道娘親每日操勞已經夠累,要是加上一個鋪子,那怎麼忙的過來,縱然有他和妹妹以及爹地幫忙。

長樂沒有想那麼多,一張臉紅彤彤的,興奮地攥著拳頭,「那我們是不是每天都能吃到好吃的點心?」

「是啊,很多點心。」沈盈娘摸了摸她軟乎乎的頭髮,「但你不能吃太多,免得積食。」

長樂有一瞬的沮喪,不過很快她又打起精神來。

「沒關係,娘,我幫你忙,這樣子餓的快,不會積食的。」

沈盈娘哭笑不得。

她嗔道:「你個小機靈鬼。」

陸玄清沉吟片刻道:「嫂嫂既然要開店,我這裡有個好人手可以送給嫂嫂,免得嫂嫂過於勞累。」

沈盈娘挑了挑眉,「送就不必,若是我店鋪忙起來,你讓人來搭把手就行。」

「好吧。」

陸玄清面露失落。

他還想讓人偷偷師呢。

不過,這樣也好,他想吃就派人來買就是了。

沈盈娘是個行動派。

她隔日就將長安長樂託付給陸玄清,和岳凌鈞兩個人在市場里採購,在對比四五家后,沈盈娘選定了一家張記雜貨鋪,那裡貨品種類齊全且質量很好。

岳凌鈞看她累的臉頰泛紅,眼裡浮現出幾分疼惜,他拿起帕子擦去她額頭的汗水,「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我自有辦法獲得銀錢,能保我們豐衣足食。」

沈盈娘神色訝然,「那又如何?」

她賺錢一個是為了錢,另一個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岳凌鈞的身份特殊,現在他想留在鄉野中,又對她有幾分情意,可若是哪一天,他對她沒有情意,想要拋妻棄子,那她好歹還有一份銀錢傍身,總比那些虛無縹緲的情意來的可靠。

岳凌鈞看她這副模樣,啞然失聲,心上似乎被一塊大石頭壓上。

他悶悶道:「你是我的妻,自可靠我,不必勞累。」

沈盈娘一邊招呼著小二將她買的東西搬到牛車上,一邊從荷包里拿出銀錢交予掌柜,沒有回復岳凌鈞。

「娘子。」岳凌鈞拉著她的手,眼神執拗,「你還沒回答我呢。」

他不肯讓沈盈娘就這麼含糊過去。

沈盈娘不想在店鋪和他說這些,輕輕握住他的手,「夫君,我們先回去再說,這裡人多眼雜。」

岳凌鈞目光微沉,看了看一直盯著他的小二,還有生怕他們在這吵起來的掌柜以及那些將眼睛落在他們身上的人,拉著沈盈娘大步往外走。

沈盈娘被他拉的一個踉蹌,他回頭看她一眼,嘴唇微動,想說些什麼,但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放慢了腳步。

沈盈娘被他這一意識關懷的動作弄的內心一暖,可還是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自己成為一個攀附他人的菟絲花。

岳凌鈞將雙手搭在沈盈娘的腰間,一用力將她抱上牛車,自己則從另一邊上了車,甩了一鞭子,口中喝了一聲,牛噠噠走起來,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兩個人都沒有任何交流。

沈盈娘一開始是正襟危坐,到後面有些坐不住,不停地拿眼神去瞅岳凌鈞,試圖能從他臉上看出些許軟化的態度,可惜,他緊繃的下頜還有微抿的唇都表露出他的心情不好。

事情是自己惹出來的,沈盈娘只得示弱似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尾音拉長,嬌嬌地喊:「夫君!」

岳凌鈞嗯了一聲,但是沒有看她。

沈盈娘卻知道這事有戲,她乾脆抓著他的衣角不放手,倒打一耙,「夫君今日好生威風,在外面就給我臉色看,若是在家裡還不知要如何呢!」

岳凌鈞自詡是有耐心,但聽她的話后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駁,「娘子,你好生不講道理。你都不回答我,還不許我生悶氣?」

沈盈娘噗嗤一笑,恰好牛車行到一個無人的巷子,她側身輕輕親了一下他的臉,「我錯了,我不該不理夫君。」

岳凌鈞猛地拉住韁繩,扭頭看她,耳朵紅紅的,低聲喝問:「你這是做什麼?這可是在外面的,大庭廣眾之下。」

他發現越是和自家娘子待的久,他越發現自家娘子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甚至可以說是離經叛道。

沈盈娘望了望四周,故意道:「這裡沒人,哪裡算的上大庭廣眾之下?」

岳凌鈞知曉她是在狡辯,但沒有戳穿她,招呼起牛車慢悠悠地走起來。

牛蹄子踏在青石板磚上,有節奏且富有韻律,沈盈娘的心慢慢平靜下來,她忽的就想通了,「夫君,我想要賺錢,不只是為了我們的小家,也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岳凌鈞神色一凜,幾乎是秒懂沈盈娘未說出的話。

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所以你不肯放任自己依靠我?」

沈盈娘自嘲道:「若你只是一個簡單的山間獵戶,我自然敢依靠你,可你的身份註定你不可能一輩子埋沒在山野之間。倘若你哪一天起勢,我一介村姑又怎麼可能配的上你?若是京城繁華,你迷了眼,那我又該如何自處?」

岳凌鈞抓著韁繩的手慢慢收緊,聲音含著苦澀,可依舊堅定,「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不管在哪你都是我的正頭娘子。」

沈盈娘想和岳凌鈞數一數那些微末時娶了妻子,富貴后拋妻棄子的那些負心男人,可瞥見岳凌鈞那越發難看的臉色,默默將話咽回去。

她感覺自己說了后,他會更生氣,沒準要和她吵起來。

「夫君說的話我當然是相信,可錢這個東西多了又不燙手,再說了我也想做一些自己熱愛的事業,並不想困於宅地之間,守著那小小的四方天。」沈盈娘一鼓作氣,將自己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她說完后,內心有些忐忑。她的夫君不會被她的野心嚇到,回去后馬不停蹄地把她休了吧?

所幸,她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

岳凌鈞綳著臉道:「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只要別說那些胡話就好。」他再次強調,「不管何時何地,我又是何身份,我的妻子就只是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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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山野糙漢后我旺夫旺崽旺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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