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獅子大開口

第十五章 獅子大開口

黃大彪打著哈哈,「沒什麼,就是我買的老鼠藥。」

岳凌鈞不信他的鬼話,要是老鼠藥,黃大彪的反應沒有必要這麼大。

「哦,老鼠藥啊。」

岳凌鈞裝作他相信了的模樣,在黃大彪鬆一口氣后,突然彎腰迅速地將油紙包從其懷裡掏出。

「你幹什麼?」黃大彪氣急敗壞,還有種希望落空的絕望感,「你別以為我真的奈何不了你!我爺爺可是里正,只要我想,你個外來戶別想在村子里待下去!」

岳凌鈞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

縱然他落魄了,可他也不是這些人能夠輕易欺侮的。

打開藥包,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岳凌鈞臉色鐵青,是蒙汗藥!他單手將黃大彪拎起,不顧其嘴裡的污言穢語,拖著他往裡正的家裡去。

黃大彪一開始還在罵人,但離自己家越近,他越慌。

他爺爺可是警告過他,讓他不要再去招惹岳凌鈞和沈盈娘,要是被知道了他不聽話,估計會被狠狠地訓斥一頓!

「岳凌鈞,你這個土匪,搶了我的東西,還打我,比我這個混混還混混,我要報官,讓官老爺治治你!」

「呵!」岳凌鈞冷笑一聲,「報官!行啊!我現在就帶你去報官!」

黃大彪瞬間像是被掐住喉嚨的雞,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一雙眼死死地瞪著岳凌鈞,眼神怨毒,似乎恨不得把人扒皮抽筋。

要是平常人看見這個眼神,估計得嚇的夠嗆,可岳凌鈞是闖過屍山血海,手裡沾過血的,怎麼會被他嚇到?

他不僅沒被嚇到,唇角還露出一絲笑,但說的話冰冷沒有溫度,「我不怕惹事,更不怕事找我,惹了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黃大彪身子抖了抖,垂下頭一句話不敢說。

這個岳凌鈞不是個臭打獵的嗎?怎麼身上的煞氣和土匪一樣足!難不成是土匪出身?

想到這,黃大彪又支棱起來。

如果岳凌鈞是土匪,那他就有足夠的理由把沈盈娘搶到手,還能讓岳凌鈞為今天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更能讓村裡人瞧瞧惹了他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因此,黃大彪倒也不害怕村裡人指指點點的模樣,更不懼怕他們的眼神了,趾高氣昂地抬頭,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這下可把村裡人瞧糊塗了。

黃大彪是腦子壞了嗎?做了壞事都被人抓到要送去教訓,居然不覺得羞恥,還反以為榮!真是沒救了!

黃鶯兒從菜園子回來,看村裡人三三兩兩紮堆,眼睛都看向一個方向,手還在空中比劃,有些納悶,找了個空處湊眼一瞧,發現是岳凌鈞拉著黃大彪,頓時臉色煞白,手裡的籃子差點提不住。

完了!

她咬碎一口銀牙,這個黃大彪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居然這麼快就暴露了,白費她辛辛苦苦藏下來的私房錢。

黃鶯兒不敢多看,生怕黃大彪看見自家,悶著頭往家裡趕,突然,沈盈娘帶著長安長樂迎面走來。

看見沈盈娘身著得當,臉色紅潤,氣定神閑沒有倉皇驚恐,再見長安長樂也是極其依賴她的模樣,她便知道黃大彪沒有得手,忍不住又狠狠地罵了一頓黃大彪。

什麼混混,就是個閑漢!

一點用也沒有。

沈盈娘看見黃鶯兒臉上的笑收了收,拉著長安長樂面無表情地從她身邊經過,倏地,黃鶯兒對她燦然一笑,「你快去看看吧!你的夫君面色不善地拉著黃大彪往裡正家去了,怕是有大事要發生呢!」

沈盈娘面色一變,走路的速度加快,長安長樂也加快速度,三個人急急忙忙往裡正家走去。

他們出來本就是找岳凌鈞的。

因為他們發現家門口多了兩個獵物,長安長樂從綁獵物的獨特手法上發現這是自家爹爹獵到的獵物。獵物在而人不在,還沒有和他們打招呼,他們怕岳凌鈞出事這才來尋找。

黃鶯兒是想嚇嚇沈盈娘他們,沒想到無意中幫了他們一把,讓他們能夠更快地找到人。

沈盈娘他們到里正家時,發現里正家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他們踮腳側著耳朵扒在門上聽裡面的動靜。

這?

沈盈娘無語。

看熱鬧也不是這麼看的,這個村子里的人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見她帶著兩個小不點來,有好心人叮囑她,「岳娘子,這裡面在吵嘴呢!還說要見官,你帶著孩子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長安長樂一聽,一左一右緊緊抓住她的手,目露祈求,「娘,帶我們一起進去吧!我們也擔心爹爹。」

對於孩子來說,大人便是他們的天地,沈盈娘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再者,她怕長安長樂兩個人在外面胡思亂想,要是一個不注意被人哄騙做出傻事怎麼辦?

於是,她謝絕了那人的提議,拉著長安長樂推門進去。

裡面正是白熱化階段,陡然間進來人,倒是緩和了下氣氛。

岳凌鈞看見沈盈娘和長安長樂,綳著的一張臉透出些許溫和,「你們怎麼來了?我馬上就回去了。」

里正一家看見他們,臉色跟開了染坊似的變來變去,黃大彪則眼前一亮,一天不見,沈盈娘好像又漂亮了些,舉手投足間滿是風情,勾人的緊。

「發生了什麼事?」

避開黃大彪那灼熱視線,沈盈娘忍不住問。

岳凌鈞沉默良久才開口:「黃大彪在院門外探頭探腦被我捉住,我從他的懷裡搜出一包迷藥來。」

迷藥!

沈盈娘一陣后怕,惡狠狠瞪了黃大彪一眼,黃大彪被岳凌鈞揍的渾身發痛,可是在對上她的眼時,忍不住咧開嘴笑起來,眼神輕佻的很。

縱然是他做錯事,可打碎骨頭還連著筋,他爺爺是站在他這邊的!既如此,他沒有什麼好怕的,沈盈娘遲早是他的!

「什麼叫做探頭探腦?」里正不悅地開口,「我孫兒不過是從你家屋前經過,懷裡正好有一包迷藥而已,你何至於說的如此難聽?」

岳凌鈞眼神凌厲,不冷不淡地嘲諷,「那他跑什麼?又何必騙我那葯是老鼠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里正的臉皮青了紅,紅了紫。

這個岳凌鈞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居然敢攀扯他的孫兒不放。

他身為里正,走到哪都是被人敬著,之前被岳凌鈞頂撞已經惹的他不滿,這次更是被岳凌鈞打上門來,他心裡的不滿到了極致。

「自然不能這麼算了。」里正陰惻惻一笑,「你打了我的孫兒,還污衊他,自然是要見官的。」

反正當時只有岳凌鈞和他孫兒兩個人,是非是白,岳凌鈞一個人說了不算。

再者,他是里正,岳凌鈞不過是一個外來的獵戶,縱然手裡有點閑錢又如何,強龍不壓地頭蛇。

黃大彪回過味來,得意地在一旁叫囂,「就是!岳凌鈞,你這個人好生霸道,我不過從你家院門前經過,探頭看了幾眼,你就對我拳打腳踢,還想屈打成招,我要送你去見官!」

好生無恥!

居然倒打一耙。

沈盈娘氣的渾身都在抖,但她毅然而然地站出來,指著里正的鼻子罵,「你顛倒黑白,枉為里正!」

里正輕蔑一笑,「那又如何?」

沒根沒基沒勢力的愣頭青不就應該被人好生教訓教訓,吃點苦頭不是應該的嗎?

長安氣的臉都紅了。

里正今日如此囂張,不就是欺他家無人,倘若是以前,他們萬不敢欺辱他們,甚至還會畢恭畢敬。

長樂還在狀況外,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哇的大哭起來,邁著小短腿跑到沈盈娘跟前,兩隻手抱著她的腿,嗚哇嗚哇地哭起來。

「娘,我怕。」

看著眼前的小娃娃,沈盈娘一腔怒氣硬生生被逼下去,她勉強地笑了笑,摸上她的頭,「長樂不怕,爹和娘都在呢。」

長樂的哭聲漸漸止住,但她的眼裡還含著一泡淚,看起來可憐巴巴,讓人憐愛。

「依據大夏律良田最高十五兩一畝,中田五到十兩一畝,差田三兩到五兩一畝,若為低洼地則最高四兩。里正,我沒記錯的話,你賣與我的田地是十兩一畝,你說要是對簿公堂,你的里正之位還保不保得住?」

岳凌鈞人狠話不多,一下子掐住里正的命脈。

里正臉色發黑。

他沒料到岳凌鈞連這條律法都知道。

畢竟,他當初獅子大開口,岳凌鈞並沒有提,現在想想,岳凌鈞這個人姦猾狡詐就是想用這件事來拿捏他,才會那麼乾脆地拿出二十兩來!

「你想怎麼辦?」

里正的聲音小下來,明顯底氣不足。

他嘆一口氣,整個人跟老了幾十歲一樣,眼裡滿是懊惱。

黃大彪沒想到局勢這麼快翻轉,一下傻了眼。

他也不敢哎呀哎呀地喊疼,老實地縮了縮身子,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惦記上,可這根本沒用,岳凌鈞眼神一掃他,下一秒,他爺爺蒲扇大的巴掌就落在他臉上。

瞬間,他的臉腫的老高,跟膨脹的饅頭似的。

打在黃大彪身,痛在里正心,他想意思意思就行,可見岳凌鈞沒有消氣,他咬咬牙,一腳揣在他孫兒的膝蓋後面,大吼道:「跪下!」

黃大彪被踹的咚的一聲跪倒在地,人都懵了,「爺爺,你……」

「閉嘴,沒你說話的份!」里正又一巴掌甩在他臉上,「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會有今天這麼多事嗎?好好一個大男人不學好,整日里偷雞摸狗,我養你不如養頭豬,至少還能落點好。」

看著眼前這一出鬧劇,岳凌鈞眼底的寒意沒有一絲一毫地消退。

人吶!

慣會裝模作樣。

自私又貪婪。

里正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也是拼了,一個又一個巴掌落在黃大彪臉上,很快,黃大彪的臉腫的跟個豬頭似的。

「爺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黃大彪一邊躲,一邊求饒,哭的稀里嘩啦,看起來可憐的很。

里正手上遲疑,看向岳凌鈞,「他已知錯,要不到此為止?」

得饒人處且饒人,岳凌鈞客套道:「一切但隨里正安排。」

里正嘴角一抽,要是都聽他的就好了!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來回好幾次,最終還是背在身後,好聲好氣地和岳凌鈞商量,「今日是我的孫兒冒犯,以後我會多加約束他,這件事就此了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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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山野糙漢后我旺夫旺崽旺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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