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恩泰的詭計！
「你？」在場的人都很驚訝，盯着那個雖然全身潰爛不堪，但還是勇敢地說話的女孩兒。
「對，讓我試試吧！」軒轅降梵仍舊對着我，伸出了手。
「你……可以嗎？」我有點兒擔心：畢竟，在場的所有患者中，中毒最深的，就是軒轅降梵了。
「沒問題的，相信我。」軒轅降梵一臉誠懇的笑意，回答道。
「好吧，自己小心。」我知道再怎樣勸說都是無效的了，只好把手中的那個藥瓶遞了過去，「你只要吃一粒就好，溫開水送服，吃完后要靜養，最好多補充一點兒營養……」
軒轅降梵靜靜地接過了瓶子，然後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從裏面拿出了一粒膠囊，吞了下去。
「呃……」吞下去之後，軒轅降梵微微皺了皺眉，「嗓子……好疼……」
「我知道……」我點了點頭，「這是因為你是經過嗓子服毒的，所以那裏受到的傷害最為嚴重，如果沒有判斷失誤的話，那裏應該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了，像你這樣的情況，竟然還能說出話來，實在是個奇迹。」
「嗯……謝謝……」軒轅降梵躺在了一張躺椅上，向我點了點頭，不知是在感謝我找到了實驗用的解藥，還是在感謝我說她是個奇迹。
……
「怎麼樣？感覺如何？」幾分鐘過去了，我焦急地看着軒轅降梵的表情。
「累……」軒轅降梵躺在那裏，一面喘息一面回答我，「渾身無力……」
「這是正常的現象，現在，你的身體中的細胞們正在吞噬新來的基因並且努力複製。」我點了點頭，開始聽她的心跳，「心跳有點兒變快了，也變有力了……」
「你的意思是……這解藥管用？」小雨緊張地抓住我的袖子問道。
「現在還處於觀察期，但是應該還是會有一點兒效果的吧？」我也不敢妄下結論，「而且，這種葯正處於實驗的初期，所以用量和副作用什麼的都不可估計……」
「試試這種葯吧！」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軒轅降梵？
我轉過頭去，有點兒不敢想像：剛才全身潰爛、發聲困難的軒轅降梵，怎麼變成這樣了？確切地說，怎麼恢復原樣了？面前躺在躺椅上的人，一張不似凡人的臉，裸露在外面的脖子和雙手都完好無損，而剛才的那句話，也恢復成了正常的、軒轅降梵特有的沙啞音質。
「你……好了？」
「我想，是這樣吧？」軒轅降梵微笑着看着我，又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手，「基本上恢復原樣了，是吧？」
「太棒了！」小池高興地說道，「軒轅你恢復如初了！」
「那就……先給一部分人用藥吧……」我看着軒轅降梵的樣子，說道。
「怎麼？葯不夠？」瑞雪低聲問了句。
「不是……我還是想看看藥效，」我回答，「老是不放心……」
「殘陽你還真是……」小雨拍了拍我的肩膀，一本正經地嘆了一口氣。
……
「現在大家都治好了，咱們也該回去了……」當我站在軒轅寨的一處山坡上的時候，身邊傳來了道的聲音，「真的很不容易呢！」
「是啊……」我點了點頭，「但是總覺得前途一片昏暗啊……」
「你這個現代人，怎麼跟我們那時候的人一樣患得患失？」道輕笑。
「嘿嘿……」我有點兒不好意思，「當醫生的……雖然像我這樣有點兒不像樣，但是生生死死的看的還是很多的啊……」
「行了，老兄……」道很有模有樣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吧！道路雖然是曲折的，但是前途還是一面光明的！」
「你最近還是學了不少現代語言的啊……」我笑着回敬了道一拳。
……
「又回來了。」眼前就是麻家老宅的大門了，看着大門上精美的雕花以及歲月在柱子上留下的痕迹，聶蘇突然感慨萬千。
「聶蘇，你回來了！」出來迎接的，是angela，今天，她還是一身考古的打扮，休閑但卻同時散發着濃濃的青春氣息，腳上一雙幾厘米厚的松糕鞋，但是走路還是蹦蹦跳跳地，讓我不禁懷疑她的腳腕是不是特別的發達——沒準兒女孩兒都是這樣？想到這裏，我偷偷地瞟了一眼身邊的幾個女孩兒：聶蘇穿着一雙高幫運動鞋，小池和小雨則是糖果色的船鞋，瑞雪腳上，是一雙帆布鞋——看來，真是每個人喜好不同啊……我搖了搖頭。
「殘陽，你在對什麼搖頭？」angela奇怪地看着我獨自一人站在那裏搖頭。
「呃……」我一時語噎：總不能說是我對着大家的鞋搖頭吧？
「怎麼？回來不高興？」angela小嘴一撇。
「不是不是！」我慌忙搖手，「我就是覺得……今天天氣太熱了！所以搖了搖頭……」
「那就快進去吧，屋子裏不熱……」angela顯然不相信我的這個借口，瞥了我一眼，「而且，還冷得很呢！」
「冷得很？」恩泰疑惑道，因為是個冷血，所以他從來都不知道外界的溫度是冷還是熱，這點倒讓我有點兒羨慕了。「裝空調了？」
「沒有……」angela的目光轉向恩泰，「是……是……」下了好幾次決心，她都沒有說出來是因為什麼，索性一跺腳，「你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說完，扭頭回屋，我們疑惑地互相看了一眼，跟在angela的後面走進了麻家老宅。
「angela，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一進入麻家老宅的大院，子規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你們……去神堂看看吧！」angela的回答閃爍其詞，我們看到問不出什麼，也只好作罷，大家都向神堂走去。
……
「天啊！」剛到神堂的門口，小池就禁不住驚呼道，剩下的人也不禁目瞪口呆。
「這是怎麼回事兒？」小雨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神堂，說道。
我們面前的神堂，已經不是我們離開時候的樣子了，現在的神堂，到處擺放的，都是五顏六色的花布，裏面烏煙瘴氣、煙霧繚繞，幾乎看不到神堂裏面到底有什麼。
「神婆們現在正在裏面聚集開會……」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從耳邊響起，我們轉頭一看，發現是麻瞳站在那裏，面色嚴肅。
「咳咳！你……咳咳……怎麼知道的？」一陣風吹來，很多煙霧向我們湧來，只有恩泰一個人毫無反應，剩下的人都被嗆得直咳嗽。
「那些掛着的，就是經幡，只有在神婆們聚集起來的時候，神堂裏面才會點燃這麼多草藥。」麻瞳面無表情地回答。
「為什麼？」我看着裏面，但是無奈煙霧太大，我實在是很難看到裏面開會的場景。
「神婆們開會，是為了討論聖貞天女還有最近麻家老宅裏面的不幹凈的事情如何處理。」麻瞳還是那樣面無表情，「但是因為神婆開會是在這裏絕對神聖的事情，所以任何人不能進入打擾，我們現在也都還對會議結果一無所知。」
「不幹凈的事情？」小雨奇怪地問。
「是的。」麻瞳點了點頭，「因為你們到來之後，聶蘇曾經看到過很多東西，另外，據我所知，恩泰也看到過，所以……在聖貞天女的儀式之前，這些東西，必須被毀滅。」
「毀滅？」聶蘇皺了皺眉頭，「怎麼個毀滅法？」
「所謂的作法。」麻瞳撇了撇嘴角，輕蔑地一笑，「完全都是在愚弄自己的做法。」
「……」聶蘇什麼都沒有說，陷入了沉思。
「這個會，大概什麼時候完？」恩泰問道。
「不一定，也也許要等她們完全商議出結果，少則幾個小時，多則數天。」麻瞳回答。
「這麼長啊……」恩泰苦惱地抓了抓下巴上一根長長了的鬍子，突然，他看着子規壞壞一笑。
「這樣……不好吧？」子規皺了皺眉，一副為難的樣子——我們都疑惑地看着這兩個人：他們又要耍什麼寶？
「等的時候太長了啊……等的花都要謝了……」恩泰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身邊的小池受不了了，狠狠地揪住了恩泰的一隻耳朵：「大蚊子！你又要搞什麼名堂？！這麼大人了，不要再裝可憐了好不好？！真是受不了你！」
恩泰在一邊「唉喲唉喲……疼死啦！」地叫着，一邊朝子規使了個眼色，後者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幾分鐘后，正當我們疑惑的時候，就看見子規拿着一卷什麼東西回來了，走到恩泰身旁，掏出一個遞給了他，我們這才發現，原來子規拿來的，是兩個簡易的火把。
「你們不是吧？」麻瞳有點兒不敢相信地說道，「神堂可是百年的老建築啊……」
「裏面的人就不是了吧？」恩泰很邪惡地說道——的確，在我們之中能夠配得上「百年的」這個形容詞的，只有他了。說着，恩泰漫不經心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點火裝置，點燃了自己手中的火把，然後遞給子規，讓他也點燃。最後，兩個人相視一笑，然後同時吹滅自己手中的火把，讓裏面的煙向神堂中涌去。
「着火啦！神堂着火啦！」兩個人亮着嗓門，開心地大叫道。
……
「真是卑鄙、下流、無恥……」小池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形容詞了，「……的辦法！」
「沒辦法啊……親愛的……」恩泰雙手一攤，無奈地說，「要不是這種方法，誰能保證這些神婆們幾個小時之內解決戰鬥呢？」
「還是一樣的卑鄙、下流、無恥……誰是你親愛的？還不快找線索！」小池惡狠狠地吼道。
「遵命……」恩泰只好可憐兮兮地點頭。
「可是怎麼這麼黑啊！這麼黑讓誰去找？」神堂的一個角落，傳來了angela抱怨的聲音，「連個電燈都沒有……」
「沒辦法，百年的老建築不允許安裝電路……」麻瞳安慰道，「不過外面這麼亮，今天的神堂確實有點兒黑啊……以前也沒有這麼黑過啊……好奇怪……」
「要是能把房頂捅個窟窿，就亮多了……」道回想起剛才神婆們慌手忙腳地逃出神堂的景象，就覺得好像百萬雄師過大江般的雄偉壯觀，不禁熱血沸騰，說出來的話也帶有幾分豪氣。
「想得美！」小雨在旁邊說道，「這種屋子，把房頂蓋上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讓你捅窟窿？」
「把房頂蓋上？」子規聞言，不禁一愣。
「怎麼了？」聶蘇茫然地問道，「房頂出問題了嗎？」
「的確，我們上次過來的時候，神堂沒有這麼黑的……」子規低頭思索著，「而且……」
「那個時候有月光透過房頂撒到神堂地面上！」恩泰也回想起來了，馬上看向屋頂。
「難道說……這幾天有雨，所以神堂的屋頂被蓋上了？」麻瞳覺察到了恩泰和子規的意思，也抬頭看去。
「怎麼樣，還是需要捅一下的吧？」道得意地說道。
「好吧，是得捅一下！」小雨壞笑着在道身邊說，「不如，道，就你上去捅一下吧？」
「呃……」道頓時不知說什麼好了。
「聶蘇，沒問題吧？」小蛇突然靜靜地走到聶蘇面前，問道。
「雙人彈跳的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聶蘇目測了一下地面到屋頂的距離，低頭沉吟了一下，回答。
「好，我協助你。」小蛇說着，走到了神堂的一邊。而聶蘇也從隨身的背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那把斷刀，走到了神堂的另外一邊，與小蛇恰好間隔了四分之一的神堂周長的距離，也就是說，在神堂這座圓錐形的建築物中，圓形的地面上，兩個人所對應的那條半徑恰好成了一個直角。找好位置后，聶蘇對站在那裏的小蛇點了點頭。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我茫然地看着兩個人站位，實在是不理解為什麼負責協助的小蛇要距離聶蘇那麼遠。
「開始吧！」聶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