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神經毒素
「下不為例！」左殘陽收回了拳頭，冷冷地看着站在面前的驚愕的院長。
「殘陽！那邊的一個患者突然出現了點兒狀況！」正當氣氛有點兒僵持的時候，軒轅福泰跑了過來，「你快去看看吧！」
聽到了這句話，左殘陽什麼都沒說，馬上轉身，向著病人的床位跑了過去，留下尷尬的一行人。
「呼吸困難，心跳微弱。」左殘陽一邊檢查著那個病危的患者，一邊說道，站在他身後的瑞雪馬上緊張地記錄起來，「初步判斷為呼吸衰竭，可以進行氣管插管治療。」說着，左殘陽拿過身邊的工具箱，從裏面挑出了手術刀和一瓶醫用酒精，然後又四處尋覓，終於在一個杯子裏面找到了一根吸管——在軒轅寨的這個屋子裏面，並沒有符合醫用規格的氣管插管，所以只好用吸管來代替了。左殘陽找到了患者的喉結，然後向上摸去，用酒精棉消毒后拿過手術刀劃了一條口子，然後再將吸管插入，頓時，患者的呼吸平穩了許多。
「看來我們需要趕快找到病因才可以……」左殘陽直起身來，嘆了一口氣。
……
「好累！」小雨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可是為什麼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小蛇你看到的東西啊？」可是沒有人回答她，小雨奇怪地環顧一圈，發現杜子規和小蛇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一邊去。她想起來做到兩個人身邊，但是無奈實在是太累了，只好作罷。
這邊，杜子規和小蛇正在進行着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談話。
「漠寒，是你的名字吧？」杜子規平靜地問身邊的小蛇。
「……」小蛇聞言全身一僵，但是終歸沒有說出什麼話來，臉上也是面無表情。
「早就聽聞江湖上有一個傭兵組織，裏面的人個個都長得很好看，但是身手也極其的毒辣，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那個組織裏面的人吧？」杜子規又說道，一邊說着，一邊斜過眼睛，看着小蛇的表情。
「不是傭兵組織……」小蛇知道自己瞞不過了，淡淡一笑——這一笑，不知道又會讓多少人眼冒桃心——「不是傭兵組織，而是一個殺手組織……」
「看來我沒猜錯。」杜子規也是一笑，「無論是我們剛才看到的軒轅漠烈，還是你，漠寒，都是那個殺手組織裏面的核心成員吧？可是怎麼會來到帝國集團？怎麼會來找我們？」
「說來話長啊……」小蛇苦笑，但是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站了起來，目視前方。
……
「這是什麼？」恩泰指着地上的一個大坑問。
「好像是盜墓者留下的坑呢！」聶蘇蹲下身去看了看，但是卻馬上跳開了，她伸手一拉，恩泰和小池也被她拉到了那個洞數米開外的地方，由於站立不穩，三個人一起坐在了地上。
「哎喲！」小池最先驚叫出聲，「怎……怎麼了？為什麼要突然跳開？」
「屍毒！」聶蘇並沒有因為跌坐在地而面露痛苦，反而面露喜色，「我知道那些人的病因了！」
「屍毒？」恩泰和小池同時問。
「是的！」聶蘇開心地笑了，「第一，參與盜墓的人都受到了最嚴重的程度的傷害，而其他的無辜的人，也是因為和這些盜墓者的關係比較親近而受到傷害。第二，整件事兒都發生在盜墓之後。第三，」說到這裏，聶蘇卻停下不說話了。
「怎麼了？」恩泰奇怪地問。
「嘿嘿……」聶蘇不好意思地低頭一笑，「第三個原因，我也沒有想好……」
……
「屍毒？」左殘陽抬起頭，睜大了眼睛，看着聶蘇手中的那個玻璃的小瓶子，裏面是幾滴濃濃的黑色的液體。
「是的。」聶蘇自信地點了點頭，「你快看看這是什麼成分吧！」
「說到屍毒……」左殘陽身邊的道低下頭，「恩泰、軒轅我們三個在麻家的墓裏面的時候確實看到了屍毒啊……」
「什麼樣的？」左殘陽連忙問。
「是一個守靈人，」恩泰回答，「靠近他的時候，他就會噴出一種液體，黑色的，因為不知道是什麼，我們都沒有靠近。」
「好，我先來看看這屍毒到底是什麼成分……」左殘陽說着，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拿着小瓶子走出了房間，沒過多久，卻又退了回來，冷冷地對軒轅院長——這個人現在已經乖乖地在病床前面給一個個患者診治了——說道：「院長，麻煩您帶一下路，我想用一下你們的實驗室。」
待到兩個人走出了房間的時候，恩泰好奇地問道：「道，殘陽剛才怎麼那種表情？」
道「嘿嘿」一樂，但是沒有說話。
……
「你們的猜想是正確的。」過了很長時間，左殘陽才從醫院的實驗室中走了出來，揉了揉疲憊的眼睛，他開口道。
「辛苦了，快去休息休息吧！」瑞雪把早就煲好的粥放在左殘陽面前，「吃點兒東西，剩下的那個院長也會做的……」
「不用了，現在這件事兒需要我來做。」左殘陽面無表情地說道，「瑞雪你組織大家去休息一下吧！還有，白雲和黑土的事情……和白遙說一下……」
瑞雪端著還帶着溫度的粥，站在原地，心痛地看着左殘陽皺了皺眉，帶着明顯的疲憊又返回了實驗室。
「瑞雪姐，喜歡就上去表白嘛……」小雨拉了拉馮瑞雪的衣角，「像殘陽那樣的悶葫蘆，是不可能親口說出來什麼話的，還是需要你主動一些啊！」
「還是……再等等吧……」馮瑞雪傷心地低下了頭，也許，左殘陽的心裏，還有別的人……她痛苦地想道。
……
「所謂的屍毒，經過檢驗發現是一種神經性毒素。」殘陽對走進實驗室的恩泰和杜子規說道，「我剛才測驗了一下，一微升的毒藥融入清水中，就可以同時毒死五隻小鼠，並且小鼠的癥狀和現在的病人癥狀是一樣的。」
「那我們要怎麼樣才能夠解開這種毒素呢？」子規一面查看着小鼠潰爛的屍體，一面問道。
「找出這種神經毒素的特異性受體，注射到患者體內，抗體能夠和神經毒素特異性結合，這樣就能夠減少毒素對於人體的傷害。」殘陽說道，但是隨後，又皺了一下眉，「可是，說來容易，想要真正找到能夠特異性結合毒素的受體，真的不是件容易事兒。」
「需要多長時間？」
「不一定，毒素不一樣，他們的受體也就不一樣，有的時候可能馬上就能找到，有的時候可能一兩個月都找不到，有的時候甚至要花上幾年的時間，結果還不一定盡如人意。」殘陽擰了擰眉毛，「這也是我擔心的一點，恐怕我們的病人們等不了這麼久了。」
實驗室里陷入了沉思，一雙眼睛從沒有關緊的門縫一閃而過。
……
夜深人靜，漆黑的天幕上不帶有一絲光亮，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了凌晨三點鐘的位置，軒轅寨醫院的實驗室里沒有人聲——就連左殘陽也因為連日的工作而疲憊不堪地在實驗室旁邊的一間病房裏面和衣而眠。
一個黑影敏捷地從實驗室的窗戶爬入了室內。
搜索。這雙明亮而似曾相識的眼睛在黑暗中努力地瞪大了，想要找到什麼東西。終於，這雙眼睛定在了一個瓶子上。
那個人輕手輕腳地跑了過去，拿到了瓶子，然後打開瓶塞，凝視着瓶中的黑色的液體。
……
「實驗室有人闖入了！」第二天早上，左殘陽第一個來到實驗室，發現了桌子上盛裝着屍毒的瓶子被人動過了。
「什麼？」恩泰瞪大了眼睛，「可是怎麼可能？門都鎖的好好的啊！」
「從窗戶進來的。」子規看了看窗台上的一個腳印，「但是很奇怪啊……」
「我明白，」恩泰也看了看那個腳印，「腳印比較小，看來是個女子的腳印，但是這個女子好像是在故意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一樣……」
的確，實驗室的地面上佈滿了腳印，而所有的腳印最後指向的，都是實驗室那個放試驗藥品的不透明的大柜子。
「是啊，沒有一個闖入者會給我們留下這麼明目張膽的信息……」杜子規皺了皺眉，「難道是個陷阱？」
……
櫃門打開了，但是裏面的景象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軒轅降梵？！」恩泰認出了那個蜷縮在柜子裏面，渾身潰爛的人正是前幾天還好好的軒轅降梵，「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什麼都別說了，趕快戴上手套和防護具，把她從柜子裏面抬出來！」左殘陽冷靜地說道，然後，戴好了手套和防護面具，來到柜子前面，示意恩泰和旁邊的杜子規上前幫忙。三個人合力將昏迷不醒的軒轅降梵抬出了柜子，放在了實驗室的一個桌子上。
「還有呼吸，但是非常微弱。」左殘陽馬上對軒轅降梵進行了全身檢查，結果卻很令人擔心，「和屍毒的中毒者的反應一樣，應該是中了屍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中毒反應更加強烈，別的人都需要幾天才能夠潰爛成這個程度，但是她為什麼一個晚上就變成了這樣？」
「還有誰在暗中監視着我們？」杜子規凝視着軒轅降梵因為中毒而發青的臉，喃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