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0949【冇得救】

第961章0949【冇得救】

聽到杜永孝再次強調「香港是法治社會」，不但瘋鬼猖狂地笑了，連蘇龍都不禁搖頭，心說，秀逗！你同黑社會講法治？簡直放屁。

其他人更是看小丑一樣看著杜永孝，認為這人長得挺帥，腦子怎麼不夠用？「吶，靚仔，我忽然發覺你挺可愛的！這樣吧，我瘋鬼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雖然你的人打傷了我手下，但我也是講道理的，醫藥費估計你也賠不起，不如讓你馬子過來，我看她挺靚妹，我會好好照顧她，三天後我會還給你，怎麼樣，考慮一下？！」

瘋鬼說著從懷中掏出雪茄咬在嘴裡，阿彪急忙上前幫他點燃。

瘋鬼咬著雪茄噴出一口濃煙，乜斜杜永孝，像在看一樣獵物，當然，他真正的獵物卻是躲在杜永孝身後的關家慧，這個小妞，他吃定！杜永孝笑了，「這位朋友，你說什麼？賠醫藥費，我賠不起，還要讓我女朋友陪你三天？」

「是啊，我講的已經很清楚，已經算是給伱機會！」瘋鬼夾著雪茄，姿態囂張地指著杜永孝鼻子，「要不是看在蘇教頭面子上，我才不同你這個傻瓜講這麼多。」

「我講過的，」杜永孝再次鄭重道，「香港是法治社會，一切都要講法律！既然我打傷你的人，你打可以去報警處理，然後一切由我們各自律師進行協商，至於醫藥費什麼的，都包含在內！」

瘋鬼咬著雪茄，耐著性子聽完杜永孝這番話，到了最後再也忍不住，直接抓起雪茄砸向杜永孝面頰：「丟你老母！聾子嗎，還同我講法治？」

杜永孝一閃頭，雪茄砸中後面一個看熱鬧倒霉蛋，「哎呦，我臉！真他媽燙！」

「撲街，你還敢躲？」

見杜永孝躲開自己投擲雪茄，瘋鬼大怒。

就在他準備命令手下動手時，外面傳來警笛聲。

卻是影院老闆見有人鬧事，怕出現狀況剛才報警。

瘋鬼這種事兒也不是沒做過，不過都是速戰速決，不等警察來已經把人帶走，或者直接打殘，今天一方面他顧忌教頭蘇龍面子，一方面存在戲耍杜永孝心理，難免耽誤了時間。

見警察來到，杜永孝淡定道：「警察來了，現在我們可以講道理！」

「講你老母的道理！」瘋鬼惡狠狠道，「等會兒有你好瞧！」

模樣不但不怕，也不緊張。

跟在瘋鬼身邊的那些小弟也一個個抱著膀子，一副滿不在乎模樣。

蘇龍這時在杜永孝背後低聲道：「靚仔，看起來你還沒搞清楚狀況，我們這些出來混的，有幾個怕差佬？」

「這又不是四大探長時代，難道還黑白不分，無法無天？」杜永孝冷冷道。

蘇龍笑了，搖頭道：「我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傻，還是太天真-——等會兒你就知！」

說話間，就見四個男子從樓下上來，當先那位大約三十來歲，穿著花格格襯衣，模樣有些微醉，上樓第一時間故意誇張的撩了一下襯衫，露出腰間的槍套，告訴所有人自己的身份是差佬，然後斜著眼，慢慢悠悠的朝杜永孝和瘋鬼的方向走來，嘴裡噴著酒氣：「邊個在這裡鬧事？」

杜永孝開口道：「原來是阿SIR，這裡有黑社會威脅我和我女朋友-——」

醉酒便衣：「黑社會鬧事？」他看一眼杜永孝，杜永孝也看著他。

醉酒便衣感覺杜永孝有些面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杜永孝身居高位，作為警務處長平常見的也都是警司，高級督察之類，像他這種小便衣只有偶爾開大會時遠距離看一眼，再加上他現在喝醉，醉眼朦朧又哪裡頂的真杜永孝是誰？

「好，讓我大佬榮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在我地頭撒野？」醉酒便衣大佬榮說著叉腰看向瘋鬼那邊人馬。

瘋鬼第一時間上前：「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榮哥！」

「呃，怎麼是你，阿鬼？」大佬榮一愣神。

不用說，兩人是老朋友。

「當然是我咯！」瘋鬼上前握住大佬榮的手，順勢塞三千塊錢過去，「我帶著兄弟們做點事，這傢伙打傷我的人，我在問他索要醫藥費！」

大佬榮見周圍人多，並未收錢，現在的廉政公署可不是擺設，萬一被人揭發他可吃不完兜著走。

「吶，阿鬼，不要給我來這一套！我不管你在這裡做什麼，總之這裡是公眾場合，不要鬧事！」大佬榮義正言辭道。

瘋鬼暗罵，撲街，上次在大富豪你一拖三，搞三個女人的時候怎麼不這樣講？

「哈哈，當然不會咯！就給我五分鐘，我立馬解決問題！怎麼樣，給點面子？」

大佬榮打個酒嗝，指指瘋鬼，又指指杜永孝：「吶，大家都聽清楚，這是他們私人間事情，現在阿SIR給他們五分鐘時間解決，他們自己解決不了，我們再出手解決！來人啊，我們出去先！」

意思很明顯，我給足你瘋鬼面子，五分鐘內給我搞掂，你搞不掂，這邊就只能走程序。

周圍人見警察離開，忍不住道：「這是什麼道理？」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黑白庇護咯！這個小兄弟要慘了！」

「是啊，瘋鬼可不會輕易罷手！」

蘇龍這邊也低聲對杜永孝道：「看到未？這些警察和瘋鬼是一路的，平時一起喝酒玩樂，有了事兒就關照他！」

杜永孝冷笑：「這麼說，這些警察也該死！」

蘇龍差點被杜永孝這句話嗆死：「靚仔，你口氣不要這樣大好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警務處長！吶，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肯認我做大佬，我罩你！」

「蘇教頭！你就不要幫他咯！」瘋鬼上前陰陽怪氣道，「現在我只有五分鐘，話我知，是打斷你一條腿，算是賠償我兄弟醫藥費，還是把你妞帶走，陪我三天？」

不等杜永孝開口，瘋鬼搶先道：「不要再同我講什麼法治社會！撲街！看到未，連警察都要給足我五分鐘解決問題，你知是幾個意思？就是要讓我有充足時間玩死你！」

……

電影院外面-——夜幕下，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時不時傳來小攤小販的叫賣聲。

完全一副煙火氣息。

大佬榮伸個懶腰，對著夜空打個爽利的酒嗝，接過同伴遞過來汽水，張嘴咬開瓶蓋喝一口，吧嗒嘴巴贊道：「好爽！媽的，下次可要少喝點這鬼洋酒人頭馬，價格死貴，味道也不好，喝了還總頭疼……」

「榮哥，裡面不會出事兒吧？」遞汽水那個便衣問道，「瘋鬼那傢伙可是顛的，萬一他玩的太過火，等會兒我們可不好收攤！」

「是啊，榮哥，我看瘋鬼那傢伙一直在看那個女孩子，搞不好想要搞人家，萬一出事——」

大佬榮擺擺手：「不要想那麼多！瘋鬼雖然夠顛，卻也要給我面子。再說，他們這種追討醫藥費，屬於民間糾紛，理應先由他們自己和平解決，解決不掉我們才出面-——平時我和瘋鬼互相有來往，給他五分鐘嘛，已經夠義氣了！看著時間，時間一到我們就上去，一切按規章制度辦事兒！」

「是，榮哥！」

「還是榮哥想的周到。」

頓了頓，那個遞汽水的：「不過榮哥，有一點我很疑惑-——」

「疑惑什麼？」

「就是那個年輕人，很帥氣那個，怎麼感覺看著面熟？」

「咦，我也有這種感覺，不但面熟，還感覺在哪裡見過？」另外一個便衣說道。

大佬榮哈口酒氣，乜斜眼：「怎麼，你們都有這種感覺？」

「是啊，榮哥，難道你也有？」

大佬榮捏捏下巴：「是啊，我還以為自己喝多——那傢伙……」

就在大佬榮仔細想著在哪裡見過杜永孝時候，卻見一輛超豪華勞斯萊斯轎車嘎吱，停在電影院附近。

豪車一出現，立馬引起眾人側目。

大佬榮等人也看到，一起望去。

「誰他媽這麼拽，還開勞斯萊斯？」

「咦，那個大肚子不是那個誰誰誰嗎？」

「是顏雄！曾經的四大探長！」

「哦對了，就是他！」

大佬榮他們認出對方。

不過四大探長對於他們講已經是過去式，他們也沒多大驚訝。

可是接著從車上下來一人，卻直接驚掉他們下巴-——「天呀，那人是庄SIR？」

「你說誰？」

「庄定賢！庄警司！」「草！真是他！」

大佬榮一拍大腿，顧不了許多，忙帶著人馬想要衝過去打招呼。

這時卻見顏雄和庄定賢竟然徑直朝他們這邊走來。

「咦，什麼鬼？他們怎麼走過來了？」

「他們一定是看到了榮哥你！」

「是啊，沒想到榮哥你這麼大面子。」

大佬榮身邊幾個便衣興奮道。

顏雄還沒什麼，只是個過氣探長。

庄定賢是什麼身份？高級警司！

連高級警司都過來給大佬榮打招呼，可見大佬榮平日在警隊混的多好！

便衣們感覺跟著大佬榮沒跟錯。

大佬榮看到顏雄和庄定賢走來，心裡可不這麼想。

平時他沒怎麼和庄定賢打過交道，對方位高權重，根本就不屑搭理他，可是現在-——「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夠帥？」大佬榮突然冒出一個很滑稽念頭。

可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隨即他腦海中浮現出大家評論——縱觀香港警隊成立以來最帥的人當屬現在的警務處長——杜永孝！這位杜處長除了花名叫「血手人屠」和「凈街虎」之外，還有一個花名叫「靚仔孝」。

當然，那是杜永孝還未出名時候綽號，即使如此，當時已在警隊流傳開來。

「靚仔孝？庄定賢？剛才那個超級靚仔年輕人——」大佬榮第一時間把所有頭緒拼湊起來，猛地——「糟糕！」

他大驚失色。

嚇旁邊便衣一跳。

「怎麼了，榮哥？」

「榮哥，出了什麼事情？」

大佬榮整個人臉色刷白，渾身顫抖，黃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模樣就像中暑。

「榮哥，你不要嚇我，到底怎麼了？」

「榮哥，你臉色好難看，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大佬榮努力穩定心神，顧不得走來的顏雄和庄定賢，第一時間命令手下：「趕快上樓！快！」說完，轉身就朝電影院樓上跑去。

因為跑得太快，腳下打滑，差點跌倒。

他扶著樓梯欄杆，努力爬起來，顧不得膝蓋磕的生疼，招呼手下：「上樓啊，趕快！」

三個便衣不明所以，看著大佬榮如此模樣感覺莫名其妙-——大佬榮不得不吐出一句：「那個靚仔他可能是……杜永孝！」

噗通！正在上樓梯的三個便衣差點跌倒。

……

「吶，靚仔！現在我就要玩死你！」瘋鬼見杜永孝依舊神情淡定，絲毫沒有害怕自己意思，感覺自己所有威脅都白費，內心十分不爽。

「來人，把這些看熱鬧的趕走！五分鐘，時間好緊迫的！」瘋鬼雖然是個瘋子，卻也知道人言可畏，命令手下清場子。

「嘎嘎，鬼哥讓清場子咯！」阿彪和十三少開始動手。

「鬼哥，等會兒把這小妞弄走，你先玩，玩膩了便宜我行不行？」十三少眨巴被打青的眼睛下流地問道，「我想要幫你涮鍋底兒咯！」

阿彪一把推開他，「就算幫老大涮鍋底也輪不到你！」

「對對對！還有彪哥你！鬼哥玩完，輪到你，你玩夠了，再輪到我！呵呵！」十三少更加下流道，說完還淫邪地看向關家慧，舔了舔舌頭，眼珠子都快饞的掉出來。

很快——現場就只剩下杜永孝，還有蘇龍他們幾個人，另外一些膽子大的稍有些江湖地位的人士也留在現場。

至於那些普通觀眾早就被清理出去。

關家慧是個女孩家卻也知道，真要出事兒了。

她緊緊握住杜永孝的手，嘴唇抿著，什麼話也沒說，沒說逃跑，也沒說求饒。

總之，只要杜永孝在她身邊，她就什麼都不怕。

「現在-——」眼看清場完畢，瘋鬼囂張地指著杜永孝鼻子：「我要弄死你！」

杜永孝：「弄死我？你不後悔？」

「後悔？我後悔個屁呀！」

「我最後給你一個建議，最好文明解決此事。」

「我文明你個屁呀！」瘋鬼諷刺道。

阿彪，十三少等人譏笑起來。

「到現在還在說瘋話！」

「不自量力！」

「看老大怎麼打死他！嘎嘎！」

瘋鬼更是囂張地脫下外套，露出精壯上半身，上半身紋著一顆猙獰的，伸長舌頭的東瀛鬼頭，活靈活現，充滿邪惡。

瘋鬼高舉雙拳，沖杜永孝道：「吶，沒時間了，看老子三拳打死你！」

就在瘋鬼要出手時——「住手！」

大佬榮帶領三個便衣瘋了一樣衝上來。

瘋鬼看見是他，根本沒有理會，直接一拳朝杜永孝面門砸去，嘴裡猙獰道：「不要以為有條子就能救得了你！去死！」

杜永孝第一時間把關家慧拉到身後，低聲道：「閉上眼睛！」

關家慧不明所以，照做！

與此同時——杜永孝撩衣，拔槍！

砰！子彈射出！

一拳打向杜永孝的瘋鬼身形戛然而止！

正在大聲叫好的阿彪等人一愣。

就見瘋鬼眉心突然飆血！

噗嗤！

噗嗤！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

噗通！囂張跋扈，目無王法的瘋鬼倒地斃命！

全場嚇傻。

除了閉著眼，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的關家慧。

此時顏雄和庄定賢聽到槍聲也急忙趕上來。

兩人看一眼撲街在地瘋鬼，又看一眼持槍而立杜永孝，見他安然無事，這才鬆一口氣。

杜永孝慢吞吞把配槍插入槍套，用衣服遮好，這才慢條斯理對瘋鬼講：「我同你講文明，你偏要用暴力——冇得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