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重傷難治

穆連帶著主子回到了穆府，因為等不到薛神醫，他們只得從外面請大夫過來。

不多久，大夫來了，探了探脈，又翻開穆聖嚴的眼皮看了看，疑惑地看著穆連，半晌才說道，「奇了，真是奇了，這人心肺二脈竟斷，能活到現在，這世上恐怕只有薛神醫才能做到吧。」

老大夫嘖嘖稱奇，都說這薛神醫是華佗再世，扁鵲重生，今日一見果然不是虛言。

「大夫，你只說我們公子什麼時候能醒？」

為了保密，穆連並未告訴他公子的身份，他更不能告訴外人薛神醫與他穆府的關係。倘若公子和神醫谷的關係被那人知道了，只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他沒想到這大夫一伸手就看出了這是薛神醫的手筆。

他只能趕緊岔開話題，不讓他探知更深處的秘密。

「能，不過……」

老大夫撫摸著下巴處的青茬，猶豫著。

「要怎樣？」

侍候公子的西陽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哎，公子的心肺二脈受損嚴重，即便是薛神醫出手，也只能保公子十年壽命。公子近來咳嗽的更厲害了吧。」

大夫不說，反問。

「是，以前只是早晚咳嗽的厲害，最近開始，公子每夜都要醒個三五回。」穆連眉頭緊鎖，每每想到公子受的罪，他只恨自己不能替了公子。

「這就對了，公子的心肺大部分壞死。若是靜養心神還能活個一年半載，若是勞心勞力怕……」大夫不肯往下說了。

穆連自然知道，就連薛神醫自己也知道這個結果，他這次離開臨安前往南疆，為的就是幫公子尋找續命良藥。

可那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他真能找回救命的良藥嗎？

「公子，公子！」

西陽聽到這裡，竟哭出了聲音，旭日狠狠瞪了她一眼，責怪她失了分寸。

「可有什麼其他辦法可為公子續命？」

旭日到底冷靜些，她想著，既然這個老大夫能看出公子的病症，還知道是因為薛神醫公子才能活到現在，說不定他真知道救治公子的辦法。

「南疆，萬毒窟，天蠶蠱。」老大夫看看這屋裡的擺設，竟是些精巧玉器，名貴書畫，想這公子定與大夏第一富商穆聖嚴關係匪淺。若那位肯幫忙，說不定真有辦法拿到天蠶蠱。

「天蠶蠱！」

西陽的眼裡閃過一道光，只要有辦法救公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要去。

「天蠶蠱，那可是萬毒窟第一代蠱王煉製，每代蠱王以自生經血餵養而成的，只怕他們不會輕易出手吧。」

穆連早就聽說過這個天蠶蠱，但是他也聽說過萬毒窟的厲害，若真的只有這個東西能救公子的命，他們該怎麼辦？

「天蠶蠱當然難得了，它具有重塑經脈，重造精血的能力，若公子得了天蠶蠱，這舊傷自然不治而愈。」

老大夫的話令在坐的各位重拾信心，無論這萬毒窟有多恐怖，他們也要去把這天蠶蠱弄回來。

既然老大夫無法讓穆聖嚴醒來，他們也只能先把人送走。

正巧，這時鐵鋒把方希靈帶了過來。

方希靈正在做著美夢的時候，聽到窗外傳來鐵鋒的聲音，對於穆聖嚴的這個暗衛，她也是十分好奇。他經常面紗覆面，穆聖嚴沒有危險的時候，從不露面，他現在出現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穆聖嚴出了什麼事？

方希靈聽聞穆聖嚴陷入昏迷，也顧不得黃金萬兩，跟著鐵鋒從行宮翻牆出來，直奔穆府。

「穆聖嚴，穆聖嚴，怎麼回事，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看到臉色蒼白，呼吸微弱的愛人，方希靈快急哭了。

「方小姐，您先別哭，您還是先看看公子吧。」穆連看到方希靈哭的傷心，鼻頭湧上一股酸意，他強忍痛苦，勸方希靈不要難受。

方希靈顫抖著手替穆聖嚴把脈，他的脈搏時有時無，微弱的都快摸不到了。她知自己醫術淺薄，只得打開天眼幫穆聖嚴檢查身體。

穆聖嚴的臟腑損傷到了如此地步，難怪他經常咳嗽，葯不離口。

她也問過，問他到底得了什麼病。可他總是笑著推開她的手不讓她把脈，還說是因為家裡條件差，母親懷他的時候吃不到東西，才使他身體如此虛弱。

她恨自己，若她能再聰明些，再關心他些，就一定會發現他病重如此。

「他，他怎麼會傷的這樣重？」

方希靈忍住眼淚，哽咽著問道。

「方小姐，這些事還是等公子醒了，親自告訴你吧。」穆連接話道，「您還是先想辦法讓公子醒來吧。」

方希靈實在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她從來沒見過心脈受損的人，只能先掛上營養液，祈禱他能早點醒過來。

眾人見她這番操作如此詭異，想著她可能真有辦法讓公子醒來，他們也不想打擾方希靈治病救人，便乖乖退下了。

唯有西陽，她放心不下公子，堅持要留下來照顧公子。

無論旭日怎麼勸，她也不肯聽。

方希靈明白她對穆聖嚴的情誼，便主動開口叫她留下幫忙。

「方希靈，別以為你讓我留下，我就會感謝你。我是公子的侍女，是公子把我從街邊撿回來的。我和公子之間的情分，你永遠也比不上。」

西陽以為方希靈故意留下她，是為了羞辱她。

方希靈也不理她，自顧自的看著穆聖嚴，看他劍眉星目，一張俊臉簡直比女人還要好看。心裡想著，若他們以後生了孩子會像他多一點，還是會像自己多一點。

「方希靈，我告訴，我不喜歡你，我從來都不喜歡你。但是……但是公子喜歡你。我告訴你，日後你若有負公子，我一定千刀萬剮了你。」

西陽厲聲說道。

「隨便你，我讓你留下，是為了全你一片痴心，並不是為了你的感激。還有，我和他怎麼樣，是我們的事，與外人無關。」

方希靈冷冷說著，西陽不喜歡她，她同樣也不喜歡西陽。

「哼，你好好照顧公子，我定會找來天蠶蠱讓公子恢復。」

西陽被方希靈噎的說不出話，良久后才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消失在了暗夜裡。

方希靈不明白她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