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又被懷疑

得知自己的女兒與傻傻的丁六一躲在女衛生間的廁格里鬼混，遍體鱗傷的舒老闆差點一口老血噴出，當場嗚呼。

舒可可放下營養湯和水果之後，在父親一遍遍「臭不要臉」的咒罵聲中，趕緊滾，把現場交給她母親。

她一走出父親的病房門口，就看到趙警長帶著兩個AI同僚走進丁六一的病房。

於是也跟過去，貼耳在丁六一的病房門上，八卦一下。

趙警長開門見山，問：「丁六一，你昨晚十二點左右在哪裡？」

「他九點多之後，一直在醫院裡啊，之前在鋼爺的回收站。」姚嬸幫他回答。

「是不是？」趙警長疑惑地盯著丁六一，再問一遍。

「不知道，昨晚沒吃飯，血糖低，暈倒了。」丁六一有氣無力回答道。

「綁舒老闆的繩子上，有你的指紋。」

「豈有此理老趙！你有證據再說，不然我指定投訴你！」姚嬸暴跳如雷拍案而起，差點把床頭柜上的橙子都震掉地上。

「姚嬸，這回我們真有證據，你看，這就是化驗的結果！」老趙讓其中一個AI同僚呼出全息影像，將繩子的化驗結果放大展示給姚嬸看。

姚嬸終於沉默，無言以對。想了想，問丁六一：「你什麼時候拿過這根繩子？」

「我拿過那麼多繩子，怎麼記得什麼時候拿？沒印象。」再見米蘭達·羅伯特之前，他不想交待任何事情。

這顯然不能洗脫他的嫌疑。

但醫院方面又可以證實，丁六一昨晚確實是一直躺在醫院裡。

趙警長無從下手，讓他再仔細想想。

但從小就追警匪偵探劇的姚嬸，哪能饒過趙警長，追問他：「老趙，僅憑一根繩子上的指紋，就咬定是我外孫乾的？這也太不嚴謹了！」

「但這根繩子上面，確實是六一的指紋最清晰最新鮮。」趙警長也覺得僅此證據，不足以證明，只好強詞奪理。

「有現場的天眼監控嗎？」姚嬸可不吃他這一套，再問。

「暫時沒有。」

「呵呵，又沒有！路過的車也沒拍到嗎？我沒猜錯的話，像舒老闆這種大富豪，他的車應該是360度無死角行車記錄的吧？難道他的行車記錄儀也壞？」姚嬸繼續質問。

「都沒拍到！」

「那趕緊滾！你這工作態度有問題！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你再將有罪推定用在我們家六一身上，我可真要寫投訴信了！」姚嬸露出不是善茬的本質。

趙警長只好作罷，準備打道回府再作打算，AI同僚悄無聲息開門。

貼在門上的舒可可一個踉蹌，差點摔進丁六一的病房裡，把趙警長、姚嬸和丁六一都嚇了一跳，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盯著她。

她有點不好意思，尷尬地笑了笑，說：「那個……我剛經過，你們一下子開門，嚇著我了。」

趙警長走後，姚嬸對舒可可說：「可可呀，你們還小，18歲之前，女孩子可不能跟男孩子獨處一室。不然這種事，說不清楚。我們家六一也要清白的呀？」

「姚嬸，不……不是那回事，我找六一呢，主要有學習上的事情，跟他談一談。」舒可可開始語無倫次。

「學習？學習是好事，好事應該光明正大的呀！幹嘛偷偷摸摸帶他躲進女廁所里呢？」

「真不是那回事！」舒可可有口難辯，就差跺腳撒嬌了。

「行了外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讓可可跟我補一補課。」丁六一看出舒可可的窘迫，幫她解圍。

「那我走？」姚嬸收拾好他不喝的紅棗豬肝湯，腳剛踏出病房門口，猛然回頭提醒道，「你們可不許關門啊！」

舒可可向丁六一翻了一個很長的白眼，委屈地說：「臭六一，你要還我清白！」

「你不要顛倒是非，是你拉我進去的。」

……

高老師是一位數學家，他年輕時參加過不少國際性的數學大賽，獲獎無數。

他曾受聘於一個專攻地下探索的工程集團。

工作中，意識到人類只想利用他們這些數字家計算出的公式和數據，來強化各種職能系統，進而加強對自然資源的掠奪，罔顧環境問題，漸漸心灰意冷。

於是便故意在設計一項探索地幔的計劃中，出現諸多錯漏。

最終得償所願，被開除出團隊，早早告老還鄉，成為一名數學老師。

李姚便是他第一年作為老師發掘出來的天才。

有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聯合衛隊最高統帥之一，高強司令便是他的親侄子。

還有另一個人盡皆知的秘密，他可能是全鎮唯一一個不使用任何智能機器人服務自己的人。

他能返璞歸真到什麼程度呢？業餘愛好竟然是養蠶。家中一切都保留原生態。

他和夫人膝下無子，但生活怡然自得。家中的衣服都是自己從養蠶到織布，再到衣服設計，然後自己做出來的。

最近丁六一的反常表現，引起了他的注意。尤其是趙警長對外界說起，他能讀懂多維文字的時候。

人們傳說他能跟動物溝通這樁趣談傳說，很可能真有其事。

高老師帶著這些疑問，敲開了李叔家的大門。

而此時，丁六一還在醫院裡。

李叔看到老朋友到訪，親自煮茶招呼。

他們倆年輕時，都曾是各自專業領域的翹楚。

他們談論的話題，外人看總覺曲高和寡，但他們倆卻能瞬間共鳴。

高老師問：「六一因何入院？」

「鋼爺說他修機器人時，不知怎的，突然吐血暈倒。醫生說他身體過度疲勞。」

「他也沒怎麼參加體育活動啊，身體不太可能過度疲勞吧？」高老師半信半疑，拿起李叔倒給他的茶。

李叔沒有回答他，起身回屋裡拿些堅果出來，說：「這茶濃，好喝，但容易傷胃。來，吃點堅果墊一墊。」

「不對老李，我越想越覺得六一有點特別？」

「哪裡特別？」

「他小時候，是不是跟你們說過，他能讀懂動物說話，所以才不吃肉類的。」

「對啊。」

「我感覺這事，可能是真的。」說完，高老師拿起一顆核桃干，塞進嘴裡。

「瞎扯！你一個唯物主義者，信他鬼話連篇？」李叔將端到嘴邊的茶，又放回茶桌上。他有點鄙視這位老朋友的見解。

「你聽我說，你看，他能看懂舒老闆家新買的機器人刻在牆上的文字。而且驗證過是對的。加上他說能跟動物交流。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是，他擁有量子運算能力。」高老師鄭重其事說道。

「不可能，你們都說他字都難認，我不相信這種神鬼傳說。我們倆都受過高等教育對吧？你看問題的角度，怎麼能跟那些神婆神棍一樣？」

「那你告訴我，一個理科才女和一個基因工程師生出來的孩子，為什麼能在字都認不全的情況下，幫鋼爺修好機器人？」

「這，你得問問鋼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