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5章 沒有感情
「容易嫉妒。」
厲伏淡淡道：「以前，我就知道他們經常嫉妒我的才華。」
「現在他們看到我如此強大，心中嫉妒更甚。」
「如今，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積累了太多嫉妒，而他們自己甚至都沒意識到這一點！」
「如果我不幫助他們在無意識間排解嫉妒的話，他們是無法修鍊我的功法的！」
方塵略略沉吟，旋即道：「師尊說得對。」
多離譜的理由都行，無所謂了。
但在方塵奉承之後，厲伏突然爆發出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
方塵：「？」
啊？
什麼情況？
笑點在哪？？？
厲伏笑完之後，滿意地看著方塵道：「不錯，你馬上就做到了為師讓你做到的『寬以待人』。」
「剛剛所說的話，全部都是為師在胡編亂造，排解嫉妒，跟修鍊上古神軀毫無關係！」
「掌握上古神軀的你，也知道這個道理。」
「但是，即便如此，你也沒有拆穿為師，反而選擇點頭稱讚。」
「不錯，你做到了！」
「為師恭喜你！」
說罷，厲伏拍拍方塵的肩膀，表示祝賀。
方塵：「……」
接著，厲伏收手而立，淡淡道：「好了，分別前的指點已經結束了，你可有收穫？」
方塵沉默。
嚴格來說，自己是毫無收穫的。
但為了表示寬容，自己還是說自己有收穫吧……
方塵剛要張嘴，接著突然覺得不對……
嗯？
等等！
自己沒有收穫，但為了表現出師尊教導的「寬容」，自己選擇說有收穫……
那……
這算不算其實也算是得到了「如何表現寬容」的收穫？
方塵頓時瞪大眼睛，旋即嘶了一聲，喃喃道：「師尊，我好像……有收穫。」
「不錯。」聞言，厲伏微微點頭，道：「『好像』用得精準，想來你已經很有收穫了，那為師就放心了。」
說罷，厲伏轉身就走……
方塵：「師尊，再見。」
厲伏的聲音隨著遠去的背影而漸漸傳來：
「嗯。」
……
方塵扇了自己兩巴掌，讓自己清醒點之後，就回到了若月谷。
凌修元正面朝若月谷中用於游泳的泳道，深吸一口氣，再轉過頭來，淡淡道：「如何？」
方塵一愣：「什麼如何？」
凌修元說道：「如何給若月谷投注感情，你不是說你懂了嗎？」
方塵聽到這話，額了一聲，剛要認真解釋，旋即想到了自己剛剛在谷外的兩巴掌，立刻道：「我師尊只是在胡說八道，凌祖師，您別當真了。」
凌修元：「？」
他怒極反笑：「我讓你說你就說。」
方塵心想凌祖師您現在不趁機跟我跑路，離開若月谷，還糾結這個幹嘛？
但面對凌修元想殺人的眼神，他只好乖乖道：「額，晚輩認為，師尊既然說了這若月谷缺了悟道石，那我想去悟道崖偷點悟道石回來灑下應該就可以算是投注感情了吧？」
聞言，凌修元冷笑兩聲，接著突然憤怒地連連反問道：「算個屁。」
「不是他拿出來的配叫悟道石？配叫帝佑汲元石？配叫玄笈載道石？配叫融祜景星石？配叫截幽永晝石？」
「嗯？？？」
「你說，配不配啊！」
見到凌修元驟然暴跳如雷，方塵立刻乾笑數聲：「哈，哈，哈，凌祖師，您，您消消氣，消消氣。」
說著話，方塵連忙上前，拍撫凌修元的背脊。
這幾天里，凌祖師估計在這個若月谷受盡了苦楚……
雖說莫名其妙遭了一通發火，但方塵想著自己剛學會了寬容，那就算了吧……
凌修元罵罵咧咧的：「滾遠點。」
方塵釋放出一灘元力在半空之中打了個旋，滾了好幾圈：「好的，已經滾元了……」
凌修元靜靜地盯著他：「好玩嗎？」
方塵鞠躬道歉：「我錯了。」
接著，在方塵連連的道歉下，凌修元面無表情地說出了這五天來的遭遇。
進了若月谷后，凌修元就被迫把若月谷重建了一遍。
重建完了之後，厲伏非說他沒投注感情，凌修元就和方塵一樣，問出了感情是什麼。
厲伏就說要有永界空明石，凌修元就去悟道石隨手撒來一大批，扔在若月谷里，解題思路和方塵一模一樣。
結果就被厲伏罵了。
凌修元沒細說厲伏怎麼罵的，但方塵想想也就大概清楚了，無非就是你個垃圾大乘拿的石頭怎麼配叫空明石之類的，不然的話，凌祖師不可能會憤怒地連連說不是師尊拿出來的石頭就不配叫悟道石……
接著，凌修元就開始了「投注感情」的道路。
按照厲伏對投注感情的理解——即讓芸芸眾生看見平時看不見的感悟玄奧，所以，凌修元也在若月谷里投注了很多玄奧……
譬如，整個若月谷都是凌修元一筆一畫畫出來的……
剛剛方塵進來的時候，看見凌修元在樹前面罰站，就是因為凌修元在用他的畫術畫樹。
但即便畫得栩栩如生，還會被厲伏罵沒有感情。
至於為什麼沒有感情，原因是因為凌修元沒有畫到能夠讓三歲小孩子都看得懂，能輕易領悟的程度，所以就是不體恤芸芸眾生，等於沒有感情。
凌修元說到這裡的時候，暴跳如雷，說乾脆讓翼凶來畫。
翼凶沒有技巧，畫里能剩的就那只有感情了。
凌修元宣洩著對厲伏的憤懣。
方塵非常寬容，並和凌修元一起責罵翼凶……
隨後，方塵連忙道：「凌祖師，您就應該及時地叫我過來，你讓我把蓁蓁帶來，蓁蓁就能看懂您的畫，證明您的畫連小嬰兒都看得懂。」
「滾，小孩子看得懂什麼……」凌修元還以為方塵在胡說八道誆他，但緊接著，他突然覺得不對，話頭一停，轉而看向方塵，疑惑道：「你說什麼？」
「蓁蓁看得懂您的畫，而且畫出來了，您看……」
方塵唰地一下取出畫卷，展開，上面是方蓁蓁畫的【無目鳳】。
當飄渺孤高的飛天身影映入眼帘，那模仿而來的精巧中透著稚嫩的痕迹令得凌修元眼睛微微一怔，旋即露出震撼，面容閃過幾分獃滯，他的怒火終於在此刻平息了，接著，他接過無目鳳，喃喃地說道：
「天殺的，總算是否極來泰了，總算讓我遇到點好事了。」
方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