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同行
「好吧。姑娘請讓一讓。」林疏予一心惦記著采草藥。他見眼前女扮男裝的姑娘有些眼熟，但忘記何處見過了。
？
怎麼不按桑若設定的走。
「在下桑若，不知仙友姓名？」桑若硬著頭皮繼續追問。
「桑之未落，其葉沃若，好名字。」林疏予說著頓了頓，清晰的五官上印著樹影斑駁，他繼續往山上走，「我叫林疏予。」
「林疏予也是個好名字，」桑若在心裡念了兩遍，趕緊跟上去，「林師兄是來采仙草，我也是來採摘仙草，不如我們同行吧。」
「？」林疏予不想與他人多話，他到了地方便認真翻找起來，仔細找些仙草。
桑若本來還想繼續問，但見他十分認真，便也尋找仙草，但她沒見過他找的是哪種仙草，只好繼續跟著他，看他手中採摘哪種仙草。
「林師兄是風雲山莊的弟子吧。」過了一會兒，桑若又問。
「是。你呢？」林疏予一邊采仙草一邊反問她。
「我是散修，沒有門派。或者林師兄能給我引薦到風雲山莊么？」桑若已經不想採摘仙草了，她又不需要。
「風雲山莊不收女弟子。」林疏予道，他已經採摘了一背簍的仙草。
「所以我才扮成男子嘛。」桑若眨巴眨巴眼睛，盯著林疏予。
林疏予看著桑若，開口講了一個故事，「很久以前，風雲山莊有不少女弟子，不過，山莊有一位弟子出去歷練回來后染上女色，禍害了不少女弟子，事情鬧大后被掌門知道了。便被打散一身修為，驅逐出山莊。至此，整個山莊對此事深惡痛絕，便不再收女弟子了。」
「這麼嚴重嗎？那是男弟子的錯為什麼不收女弟子？」桑若沒想到這裡面竟然還有這樣一個故事，「聽說仙盟第一盟琴川都可以雙修？」
「蘭溪宗只收女弟子，或許更適合你。琴川有自己的規矩，風雲山莊也有自己的規矩。你聽過合歡宗嗎？」林疏予道。
桑若搖頭，她聽說過這個不入流的門派，但是沒什麼印象。林疏予笑了笑，「合歡宗不入流的原因正是他們都用爐鼎來修鍊。死在他們手中的修行中人不計其數。」
「那仙盟不對付他們嗎？」桑若問。
「善惡是你這麼分辨的嗎？且合歡宗位置隱蔽，無人知曉宗門真正在何處，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林疏予回答，他看看天色，已經要正午了，「天色不早了，我要走了，告辭。」
「誒，林師兄，我請你下山吃碗面了再走吧。」桑若追上去。
林疏予知道天下就沒有白掉下來的餡餅，於是回絕，「不必了，桑若姑娘。」
這日，桑若將自己採摘的仙草帶下山賣給藥房，換了些銀錢。她忽然覺著這倒是也不錯，能掙錢。而且也算是認識了他。當時在瑤山是匆匆見過的，只是他的記憶也許被瑤澤仙君抹掉了。
這幾日，桑若還是去南雲山采仙草，一邊采仙草變賣換些錢，一變等林疏予。林疏予還是會偶爾去採摘仙草。
「林師兄。」桑若終於又守株待到了兔。
「桑若姑娘，你怎麼還在此？」林疏予輕微皺眉。
「我是個散修，沒什麼錢。只好采些仙草去換錢。」桑若回答，她想自己說的是實話。雖然她現在還不差錢。
「原來如此。」林疏予點點頭，又開始認真採摘草藥。
「那林師兄你呢？」桑若問，「你為何也來采仙草呢？」
「我……我是被師父罰的。」林疏予看樣子也不瞞著桑若。
「罰？」桑若追問，「那你師父為何要罰你？」
「沒什麼。專心采仙草吧。」林疏予不講話了。
見他不講話了，桑若也不講話了。這邊的仙草沒了，桑若又跟著林疏予往山中走去，很快就采了許多仙草。
兩人又一同下山。林疏予道，「以前去山中都有猛獸，這些日子倒沒有。」
「可能是我們最近運氣好吧。師兄去吃面嗎？我請。」桑若道。
「不了，我得早些回去。」林疏予看著天色道。
「好吧。」桑若興緻懨懨。
二人分別，桑若回了客棧。剛坐下吃面，便見到幾個衣著風雲山莊藍色褂子弟子服的人走了進來，裡面還有個深藍褂子，留著大鬍子的年長者。
「店家！來幾個小菜，一壇酒。」弟子們坐下開始說話。
「師父，那大家都還未得知的事你怎會得知？」小弟子問。
思玄道，「你們師父我可是百曉生。聽我的話便是了，你們吃了飯就先去，我回山莊稟報掌門。」
「哦。」弟子點頭，開始大口夾菜吃飯。
「那師父，那件事是真的嗎？」小弟子吃了口菜，又繼續問。
「？」思玄看了他一眼。
小弟子壓低聲音道，「大師兄父親是創立合歡宗的山莊叛徒？」
桑若吃完面，聽見旁桌几人提到了風雲山莊，便開始慢慢吃，靜心偷聽。
思玄用手拍打小徒弟的腦袋，「胡說什麼！」他左看右看然後壓低聲音，「思敖師兄他人都已經死了，這種話切勿再傳出去了。愛之深，責之切。你大師兄他是他，他父親是他父親。」
「那師父……當年思敖長老為何不帶大師兄去合歡宗？」有弟子繼續問。
「合歡宗可不是什麼好宗門。」思玄示意弟子們可別再說了，「都說了沒有的事，別講八卦了，今後被我聽到了就被罰去掃茅廁，記得我剛剛布置給你們的任務吧。」
「記得。天下五神兵：一刀一劍一鈴一鞭一傘。我們吃過飯便即刻去雍州。」弟子輕聲回答。
「先去的仙門恐有優勢。你們這就出發，我先回山莊了。」思玄道。
「是，師父。」幾位弟子齊聲道。
天下五神兵？桑若聽了半晌，心下對風雲山莊滿腹疑問。
吃過面，桑若回房間修鍊。這一修鍊便從夜晚練到了清晨，酣暢淋漓。且這次修鍊比前些日子好了一點，頗為入境，今日能幻化出小蝴蝶了，但飛出的範圍還不夠遠，最遠飛不出這個客棧，再過一陣子可以練出一些飛得遠的蝴蝶去找小狐狸，這麼久了，也沒遇到他，他也有很大可能還在瑤山周圍。
天剛亮，桑若出門，正想著繼續去南雲山採藥等林疏予來。但她一出門便見到了風雲山莊出來很多弟子，三五成群的。等了一會兒，才見到林疏予走在最後面，他獨自一人，帶著簡便的包裹，沒背背簍了。桑若想過去叫他，他也看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