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的人多了自然業績就好了

跟着胡桃轉悠了半天，蘇華髮現這傢伙四處推銷時也很有毅力，大概是早就習慣了大家的冷淡。

有時碰見禮貌的居民，他們會不太好意思地拒絕胡桃，有些脾氣不好的開門一看見是胡桃，立馬「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胡桃不以為然地繼續找著下一家，直到太陽爬上頭頂，差不多到中午吃飯的時間了，蘇華才裝作剛注意到胡桃的樣子，上前拍了拍胡桃的肩膀。

「你好，需要……」蘇華話還沒說完，就被胡桃打斷了。

「喲，是你呀？那個跟蹤了我一上午的傢伙，怎麼樣，要優惠券嘛？要優惠券嘛？買一碑送一碑，拉上好朋友來還有八折優惠哦？」胡桃似乎絲毫不介意蘇華的跟蹤。在她看來，既然沒有惡意，那麼就沒必要費心去猜測蘇華的目的。

跟蹤被發現了，蘇華有些尷尬地撓撓頭：「額，優惠暫時不用，但是我聽說你們中午會找一些人開會討論如何提高往生堂的業績？」

「哦喲？」胡桃裝作很驚訝，上下打量了一下蘇華：「小夥子消息很靈通嘛，怎麼，你也想來？」

「嗯，我有一些粗淺的想法。」蘇華點頭。

胡桃圍着蘇華轉了一圈，忽然用陰森的語氣說：「真的嘛？我們往生堂～可是生人免入的哦？萬一碰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嘿嘿嘿～」

蘇華沒有什麼表情，這讓胡桃感覺很受挫：「好吧，那你就和我一起回去吧？剛好煙緋她們也該到了吧。」

……

就這樣，沒有費多少的口舌，蘇華就取得了胡桃的信任，和她一起回到了往生堂。

路過的人都以帶着一絲同情的眼光看向蘇華，隨後出於禮貌很快把視線移開。轉而嘆息一聲離開。

在他們看來，需要用到胡桃的人基本都是家裏出了什麼事情，同情是應該的。

蘇華當然也察覺到了，只是置之一笑。

穿過遊戲中見過很多次的往生堂的門，蘇華終於第一次見到了往生堂內部。

和想像中的陰森恐怖不同，往生堂裏面意外的很明亮，二樓的窗戶打開，擺着幾套古色古香的木製桌椅，想來是平常胡桃和鍾離等人休憩喝茶的地方。

而此時的這些椅子上坐滿了人，粗略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璃月的律法專家煙緋、旅行者熒和跟在她身邊的會飛的小精靈派蒙、自幼被仙人收養的，性格單純淡薄的申鶴，還有飛雲商會的少爺行秋以及被他拉來的一臉不情願的重雲。當然，還有在主位上，端著一壺茶細細品鑒的往生堂客卿鍾離。

「喲，大家都齊了呀？儀倌小妹，上菜！」胡桃很利落地打了個招呼，一旁的儀倌很快端來一碟一碟的點心，還細心地準備了一份適合派蒙的小號餐具。

「咳，大家好，我是蘇華，和大家一起討論如何提高業績。」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熟人」，蘇華也顯得有些緊張。但其餘人都很熱情地和蘇華打着招呼。

從在場的氣氛上看，似乎大家都沒把這次的商討當回事兒，反倒是像在參加朋友間的見面會，互相聊天打趣。連萬年冰塊鍾離也不時地對某件事情發表一下自己的言論。

胡桃顯然也看出來了，半開玩笑地惱道：「喂！別光顧著吃誒，讓你們來是為了幫我提高業績的嗷！」

某瘋狂吃東西的派蒙停下嘴。

大家也安靜了下來，覺得似乎要給胡桃一個面子，於是裝作在思考的樣子。

蘇華坐在一旁，心情複雜地看着這些人。明明在遊戲里很了解，現在卻像陌生人一樣，唉。

煙緋率先開口：「有沒有可能，我們搞一些優惠活動？」

胡桃搖搖頭：「這兩天已經試過了，都沒有人搭理我。」

熒也開口：「可以多一點宣傳。」派蒙也插嘴：「嗯嗯！開一場有很多好吃的的聚會，肯定很多人願意來！」

申鶴也罕見地發表了意見：「提高業績的話，殺掉一些人就好了。」

此話一出，震驚了所有人。

只有申鶴似乎覺得這個方法很可靠，繼續往下想：「我們可以挑壞人下手，然後在讓他們的親屬付錢，畢竟璃月就我們一家往生堂……」

「喂喂！」派蒙跺跺腳：「殺人是不對的啦，有人犯了錯的話，移交給總務司就好啦！」

鍾離：「確實如此。」同時捏了把汗。心想回去以後一定要問問留雲是怎麼養出申鶴這樣一個直腦筋的徒弟的。

蘇華沒忍住笑了，說：「其實，我們不一定要從喪葬上下手。」

「哦？你有何高見？」胡桃來了興趣。

看見大家都在看自己，蘇華喝了口儀倌端上來的茶，緩緩說：「最近層岩巨淵重新開啟，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熒點點頭：「是的，我最近就在層岩巨淵轉悠，但是那兒確實很危險，不僅有魔物作亂，還有詭異的黑泥和蘑菇。」

「既然如此危險，那麼肯定會有人受傷。而對於在那兒工作的普通人來說，即使是折斷了手臂的醫藥費，都是一筆巨大的開銷。有些人甚至因此看不起醫生，最後落下了一生的殘疾。如果我們能提供一項服務，對這些人有所資助……」

鍾離端著茶杯，若有所思。

胡桃則問道：「你是說送錢給他們？可是我們往生堂也沒錢呀？」

「不。」鍾離忽然開口。

「蘇先生的意思是，我們推行一項契約，所有人都可以花費一筆較少的錢去簽訂這份契約。如果這個人平安無事，那麼這點兒小錢也不算什麼。但如果這個人出了什麼事，我們就需要支付一大筆看病的錢給他。

「這就相當於，普通人可以用不算太多的錢，買到一份『保險』，以防止自己出事時無力醫治。如果沒事最好，這些錢也不是很大的數目，我們也能賺到錢。如果不幸出事了，也能得到一大筆錢解決問題。站在往生堂的角度上講，平安的人是大多數，我們能賺到的錢遠多於賠付的錢。站在工人的角度，花較少的錢就能買一份平安，這是一項對我們，對工人都有利的措施。」

蘇華點點頭：「是的，我打算把這個契約就命名為『保險』，並着重在層岩巨淵推廣。」

「不僅如此。」煙緋開口：「不僅是在層岩巨淵，任何高危職業——不，任何人都可以購買一份相似的保險，用以預防生活中的重大變故。」

行秋點點頭表示附和：「嗯，這樣的話這個服務的市場將會很大，平安的普通人很多，我們賺的錢也會更多。但是價格上可以比層岩巨淵的保險低一點，而且具體賠付條款也可以略做修改。」

「喔？」胡桃瞪大了眼睛：「這不就是我之前說的，憑優惠券打折買棺材，終生有效的活動么？」

……

眾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