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原委
「你在這等著，我去去就來。」
邱虎對着柳毅雲說完，就朝着孫管家走去。
隨後柳毅雲就看到邱虎掐著一個老頭的后脖子回來。
孫管家唯唯諾諾的坐在兩人對面，面色極其不自在。
「二位大人，這不關小人的事啊，如今這高府已經被衙門查封，我前腳剛從衙門問話出來，實在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二位爺，我還以為二位已經......」
「嗯？已經什麼？」邱虎虎眼一瞪，不怒自威。
「啊，小人該死，小人嘴賤......」孫管家嚇得一哆嗦，連忙掌嘴起來，哪裏還有昔日高府大管家的姿態。
「夠了。」邱虎面色鄙夷的擺手，「我自然不會為難你，現在官府那邊是什麼態度？」
「多謝二位大人高抬貴手。」孫管家立即擺出一副阿諛的姿態。
邱虎沒有回應，只是給柳毅雲和自己各倒了一碗茶水，端起微微呷了一口。
柳毅雲面帶輕笑的看了一眼裝模作樣的邱虎，隨即輕咳一聲，也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容，學着邱虎小口喝着茶水，根本不去看笑得一臉諂媚的孫管家。
「呃......呵呵呵。」孫管家乾笑了幾聲自然是明了二人的意思，隨即也不再啰嗦，直接切入正題。
「官府那邊今天一大早就帶人去將高府查封，小人交代清楚了原由，官府那邊直接封鎖了消息，所以清河縣的百姓壓根就不知道那殭屍的事情，對外也只稱高老爺犯了重罪被收押。」
「那府內的下人呢？」邱虎放下茶碗。
「唉，每人分配了一掛銅錢，遣派返鄉了，死去的那些都白布裹屍拖到後山去埋了。這縣令老爺也是貪財的主，將庫房裏的金銀財物納為私有，連我這些年積攢的碎銀都沒放過，小人如今也怕是只能回家種地咯，真是難為了我這副快散架的老骨頭。」
邱虎不去理會其賣慘的模樣，繼續端起茶碗喝了起來。
可柳毅雲卻反映強烈。
「這縣令怎可如此行徑？身為百姓父母官，面對如此慘案不僅極力掩蓋息事寧人，還中飽私囊，貪人錢財，實在可惡！」柳毅雲義憤填膺，一甩袖袍滿臉正氣。
邱虎看向柳毅雲，見其一副不平世事的模樣，心中默默嘆了口氣，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唉，沒辦法啊，民生艱難啊，可憐了我這把老骨頭臨終前還要遭這番罪。」見柳毅雲動容，孫管家直接開始掩面擦淚，連聲音都變得哽咽起來。
「孫管家你莫怕，小生雖不才，但也懂些經綸律法，你且帶我去與這縣令理論一番，我定為你討回些安養晚年的......」
「毅雲，不急，待我先問完。」邱虎輕輕拍了拍柳毅雲的肩膀，打斷了他的滿腔熱忱，隨即瞪了孫管家一眼。
孫管家訕訕的笑了一下，不再賣慘。
「給我說一說，那個被砍頭的家僕是怎麼回事，也就是這個殭屍。」邱虎眯着眼睛，俯身看向孫管家，「最好不要隱瞞，實話實說，不然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實誠。」
孫管家面色微變，隨即嘆了口氣，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那個名叫安人咅的家僕實際上是外鄉人，彈得一手好琴，帶着貌美如花的妻子一路賣藝為生。
前些日子來到清水縣，看街賣藝，夫彈妻唱，娓娓動聽，引得路人無不叫好打賞，雖儘是些文錢，但一整天的收穫對於平常賣藝而言也是頗為可觀。這就讓二人暫時留在了此地，幾日過去名聲傳開，縣裏的男女老少都願去看上一看。
作為地頭蛇的高家自然也看在眼裏，高員外本身是粗鄙的財主，但卻喜歡做些文人雅士的行徑，就派遣自己的兒子去將那二人請到府上來表演，可這一去就惹出了禍端。
高員外的兒子高丸是本地有名的紈絝，醉心於美色，特別是對會些技藝的女子沒有絲毫抵抗力，且玩弄手段及其污穢。
此去一見到那安人咅的妻子就起了色心，以高價將二人誆騙到府上，又遣人將安人咅支去見高員外，自己暗自將其妻子綁到房中實施了凌辱。
俗話說得好，上樑不正下樑歪，這高員外也是個變態，竟是個男女通吃的主，對那種白嫩瘦弱的男子興趣更勝女子，私底下有着龍陽之好，而那安人咅本身就長得白嫩弱小，這一去竟也被高員外施加了有違人倫的暴行。
孫管家講到此處偷偷瞄了一眼一臉氣憤卻認真聽講的柳毅雲，隨即輕聲的補充了句：「當日見到柳先生之時，老爺就曾私下對小人感慨：『若不是邱師傅在此，定要好好品嘗下此等極品的味道......』」
「休要胡說！竟口吐如此不知廉恥之語，我......我......」聞言柳毅雲瞬間抬頭，臉上紅霞翻飛，瞪着眼睛對着孫管家支支吾吾的反駁，但更多的卻是在注意邱虎的反應。
邱虎此時也是面若寒霜，心底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怒氣，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啪！」
桌上的茶碗直接被震翻，嚇得客棧眾人一時間同時噤聲，柳毅雲和孫管家更是嚇得一顫。
邱虎看了眼周圍人的目光，隨即將手自桌上放下，低沉的說：「你要再講些多餘的話，我就將你綁去喂那殭屍。」
孫管家立即嚇的面無人色，連忙拱手求饒。
柳毅雲也恢復狀態，若無其事的擺正被邱虎拍翻的茶碗，給邱虎倒滿了一碗茶，實則嘴角偷偷掛着一彎得意的笑，眉眼之間也透露著喜意。
「接着說。」邱虎端起快溢出的茶碗，不帶煙火氣的剮了柳毅雲一眼。
柳毅雲將頭別向一處，假裝沒看見。
回頭見孫管家面色僵硬的盯着二人，又立刻提起一股怒氣：「你看什麼看，還不快接着說！」
「是是是。」
孫管家連忙收回目光，臉上掛着濃濃的幽怨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