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Reputation(上)

第398章 Reputation(上)

第398章Reputation(上)

Everythingintheworldisaboutsex-exceptsex。

Sexisaboutpower。

一切都和性有關,只有性本身與性無關。

性關乎的是權力。

這句奧斯卡-王爾德廣為人知的名言,其實並非出自奧斯卡-王爾德之口。王爾德於1900年11月30日去世,而首次有記錄地使用「sex」作為名詞來指代性交,則是由英國作家大衛-赫伯特-勞倫斯於1929年創造的用法。

換句話說,那位流亡巴黎,英俊憂鬱的都柏林詩人,根本就不可能使用這個他在世時尚未被發明出來的單詞造句。

事實上,這句名言第一次被謄寫在紙張上,是王爾德在阿爾薩斯旅館離開現實世界的整整八十一年後。

莎拉-勒法努和漢娜-坎特爾,兩位名不見經傳,連照片都未能留下的社會學家,在她們人生唯一一部出版物《概括性陳述:有關婦女解放運動的著作》中,大膽地發表了性是彰顯權力的一種主要手段的觀點,並在之後的三十餘年裏,成為了人類社會對兩性關係的共識。

這個理論是如此精闢而深入人心,以至於弗蘭克-安德伍德,美國電視工業歷史上也許是最深沉也最強大的男主角,亦要借用這句話,來向觀眾展示他的為官之道,厚黑之學。

時至今日,這句話凝結出了所有犬儒主義者、平權主義者、社會達爾文主義者甚至是理想主義者都能產生共鳴的哲學思想,在不同群體間發揮着不同的作用。而與它的膾炙人口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其原作者的默默無聞。

鮮少有人知道莎拉-勒法努和漢娜-坎特爾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即便知曉了真實情況,下一次引用這個名言的時候,人們還是會習慣性地以「奧斯卡-王爾德曾經說過」來開頭。

為什麼?

因為,「性關乎的是權力」這句話,也關乎權力。

只有從奧斯卡-王爾德或者與其享有同等聲譽的思想大師口中聽到的理論,才具有價值,才值得銘記。

這就是權力所蘊含的能量。

坎耶-維斯特對這種能量瞭若指掌。

正是因為其對這些大眾傳播學現象深刻而清醒的認識,他才會寫出《Famous》,寫出這段聽上去粗俗不堪的歌詞。

「IfeellikemeandTaylormightstillhavesex。

Why?Imadethatbitchfamous。

Goddamn,

Imadethatbitchfamous。」

這四行文字,可以直接通過字面意思去理解和分析嗎?

當然不能。

首先,一個很簡單的,不容辯駁的事實是,坎耶-維斯特是一位擁有強烈個性化審美風格,並且數十年如一日堅持標準,一以貫之的藝術家,無論是音樂製作、時尚設計還是伴侶選擇方面,皆是如此。

而泰勒-斯威夫特,並不在他精心構建並狂熱維護的美學體系之內。

看看職業生涯開始之後,坎耶-維斯特公開的幾任約會對象就知道了。

缺少圖像資料的高中甜心蘇梅克-雷尼拋開不談,從第二任女友兼第一任未婚妻亞歷克西斯-菲弗開始,布魯克-克里滕登、安柏-羅斯、金-卡戴珊,甚至是這個時空還沒有跟坎耶產生情感交集的伊莉娜-莎伊克、切尼-瓊斯、比安卡-森索里……把她們的照片放在一起,你能立即分辨出一些非常趨同的特質。

都留着一頭亮麗的棕發,都有一副豐腴的身軀,並且不管她們出身為何,是黑是白,都把自己調製成了種族模糊的古銅色。

Racialambiguity,二十一世紀荷里活最新的審美風潮,坎耶-維斯特推崇至極的擇偶標準,也是泰勒-斯威夫特完完全全的反義詞。

金髮碧眼,標準的白人樣貌。母系血統蘇格蘭混德國,父系血統蘇格蘭、意大利,17世紀之前還有一點點英格蘭的傳承,即使在新英格蘭地區,這也算是根正苗白的純種高加索人了。

不僅如此,2016年的泰勒與時尚圈的一種超模打得火熱,審美標準無限向巴黎時裝周的要求靠攏。五英尺十英寸的高度,配上卡莉-克勞斯親自調試的身材,被一眾Reddit網友稱作火柴盒,並非是無的放矢。

換句話說,泰勒-斯威夫特這樣的姑娘,完全不會出現在坎耶-維斯特的擇偶雷達里,也極難喚起後者的原始慾望。

那為什麼他會在《Famous》這首歌里宣稱,「我覺得我和泰勒可能還會做愛」呢?

正是因為「我讓這個婊子出了名」。

這句歌詞,充分體現了坎耶-維斯特在泰勒-斯威夫特面前的優越感和上位者心態,但絕不僅限於此。

在雙方關係已經緩和的前提下,坎耶再度對泰勒發起突然襲擊,其實針對的不是泰勒本人,或者說只有很小一部分怨念集中在泰勒身上——畢竟無論如何,泰勒也是那個在舞台上唱出《Innocent》,並不斷在各個場合用這件事情開玩笑,讓他顏面掃地卻又不得不強顏歡笑假裝豁達的實際執行者。但如果恩怨就到這裏為止,那麼坎耶完全不需要如此大動干戈,上一年從對方手中接過先鋒大獎,下一年就反目成仇,言辭激烈地展開人身攻擊。

歸根究底,坎耶-維斯特真正的攻擊目標,是站在泰勒-斯威夫特身後的環球音樂,和以這家集團為代表的整個音樂工業。

是我讓這個婊子出了名。

你們所有的宣傳嘗試,都不如我在VMA舞台上仗義執言的三十秒。

我是一個你們無法掌控的天才,我隨意宣洩的怒火,都能幫你們意外地再捧出一個明星。

你們這幫食利的、腐敗的、無能的,寄生在藝術家身上靠吸血為生的所謂幕後推手,憑什麼覺得可以擁有我的版權、操控我的事業、摧毀我的自由?

這不是無中生有的揣測,而是坎耶-維斯特貫穿整個職業生涯的抗爭旋律。2004年便成立了自己的藝人管理公司和獨立音樂廠牌GOODMusic,2007年跟Bape共同推出CollegeDropout聯名鞋款,並在未來的數年時間裏頻繁跟路易威登、朱塞佩-薩諾第和耐克合作,並最終選中阿迪達斯,創建AdidasYeezy,用這種方式增加他在主業之外的收入,獲得更多的話語權與自主權。

隨着羽翼的逐漸豐滿,2020年,坎耶掀起了一陣反建制風暴,同時將唱片公司及母帶版權所有方Roc-A-Fella、Roc-A-Fella背後的控股集團環球音樂,以及音樂版權發行方EMI告上了法庭,試圖奪回他的所有藝術創作和知識產權。行動受挫之後,坎耶在推特上連續開炮,言辭也變得愈發激進,最終於2022年底,將矛頭對準了他心目中最大的敵人——那些牢牢掌控音樂集團與時尚集團董事會席位的猶太人。

你可以說他自戀、偏執、狂妄,腦海里飄滿了不切實際的幻想,但你卻無法否認這個男人對自我認知中那些正確理念的堅持,以及他為之付出的努力。坎耶-維斯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埃斯庫羅斯筆下普羅米修斯式的悲劇英雄。身為非裔美國人,卻遊離在黑白的種族認同之間。被賦予了驚世的音樂創作才華,卻擺脫不了被資本掌控的命運。擁有衝破藩籬的勇氣,卻在屢次嘗試后輸得一敗塗地。

GOODMusic,2011年與環球音樂旗下的IslandDefJam簽訂了獨家長期全球發行合同。AdidasYeezy,2022年因為坎耶的爭議性言論,導致阿迪達斯提前終止合作協議,整個品牌迅速成為昨日黃花。音樂版權,直到韓易重生之前還被牢牢掌控在環球與EMI手中。向猶太勢力發起的決死衝鋒,更是成為了他職業生涯無可挽回的轉折點。

被猶太資本掌控的自由派媒體聯手絞殺前,坎耶可以從科切拉音樂節那裏拿到850萬美元的演出報酬。而在徹底斷絕資源渠道后,坎耶哪怕將自己的演出報價降低到250萬美元甚至200萬美元,也鮮少有主辦方願意接招。

坎耶-維斯特,也許是最近二十年以來,與猶太勢力決裂得最徹底的那個,也是較量得最激烈的那個。2016年,他還沒有被徹底打垮,相反,他的事業帝國剛剛達到巔峰時期。音樂上,前六張專輯全部進入滾石樂隊最偉大的500張專輯排行榜,一人六席,已經足以鞏固他在嘻哈樂界的歷史地位。時尚方面,AdidasYeezy已經發佈了三季新款,40000雙新鞋,未經任何宣傳,冷啟動的幾分鐘之內便全數售罄,整個品牌的營業額從1500萬美元飛速增長到了12個億……已經半隻腳踏進資本圈,很快就要像Dr.Dre那樣戴上黑人資本家王冠的坎耶-維斯特,比任何時候都更加強大。

在這樣的時間節點下,志得意滿的坎耶-維斯特決定遵從他的本心,製作一張政治意味和宣示意味都拉滿的自白型專輯出來,而這就是《TheLifeofPablo》,翻譯成中文,便是《巴勃羅的一生》。

之所以會將新專輯冠以這樣的名稱,是因為坎耶-維斯特將自己視為以下三人的三位一體:巴勃羅-畢加索、巴勃羅-埃斯科巴,和在西班牙語里被稱為「Pablo」的聖徒保羅。《ILoveKanye》裏,坎耶把自己視作巴勃羅-畢加索那樣的偉大藝術家,雖然生命里充滿爭議,但永遠熠熠發光。以《FatherStretchMyHands》為題的兩首歌里,坎耶像聖徒保羅那樣虔誠地擁抱了他的宗教信仰,甚至用教堂唱詩班來將它們重新演繹成了福音風格。

這些,都是坎耶-維斯特性格中的閃光點,他的可愛之處。而如同巴勃羅-埃斯科巴那樣兇猛無情,碾壓所有對手的狠戾,則集中體現在《Famous》這首歌里。

他想要跟泰勒-斯威夫特做愛,並不是因為他被後者吸引,而是因為在坎耶看來,他造就了這顆音樂工業捧在手心裏的明珠。因此,他——而不是環球音樂集團——才理應擁有對泰勒-斯威夫特的掌控權與支配權。

而還有什麼,比將流行音樂的公主,環球音樂的嫡長女壓在身下肆意蹂躪,更能體現他不可撼動的強橫呢?

這,才是這四句充滿冒犯性的歌詞,真正的含義。

它們想要冒犯的,不是泰勒-斯威夫特本人,而是那座坎耶迫不及待想要推翻的大山。

因此,當坎耶-維斯特撥通泰勒-斯威夫特的電話,把與她有關的這段歌詞播放給她聽,請求後者的許可時,他不是在當面挑釁,而是真的希望在單曲發行前消弭誤會,希望同樣身為音樂創作者的泰勒-斯威夫特能夠讀懂他歌詞里的隱喻,並支持他去為像泰勒一樣無法發聲的藝術家發聲。

聽起來可能有點荒謬,但這是對坎耶行為最合理的解釋。畢竟,如果他只是單純地想激怒泰勒,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完全不告知她的情況下,突然發佈這首單曲。

在通話中,坎耶與泰勒仔細討論了「IfeellikemeandTaylormightstillhavesex」這句話。據坎耶說,金-卡戴珊更喜歡「owemesex」,也就是欠我一次性愛這種說法,但泰勒明顯表現得很是抵觸,她覺得這種說法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弱勢的地位。「可能還會做愛」這種說法就更加委婉和溫和,在泰勒看來,更像是朋友之間會開的玩笑,而不是一種盛氣凌人的侮辱。

在通話中,泰勒儘可能地做到了理解與支持,她知道嘻哈音樂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建立在對權勢和性愛的炫耀之上,Rapper們唱出來的詞有時候只是為了維持他們的人設,而不是真的會這樣去做。因此,泰勒願意往後退讓一步,給坎耶留出一點創作的寬容度,畢竟後者也主動跟她打來了電話,徵詢許可。

當然,這不代表泰勒完全不介意這句歌詞。「你必須盡伱所能,保護好你現在這段婚姻關係。你剛生了個孩子,正處在人生最好的階段,我不會建議你去毀掉這一切」,就是她表達不同意見的隱晦方式。當你已經跟另一個女人組建了一個幸福的家庭之後,為什麼還要在歌詞里說你要跟某個女人做愛?

從這段話里不難看出,泰勒其實並不希望坎耶用這種方式在單曲里提到她的名字。但若是程度僅限於此,那她也只會口頭表達一下反對,而不會激烈制止——畢竟,如果你自己都不關心你家庭的和睦和完整性,我又有什麼必要去幫你維護呢?

如果說「IfeellikemeandTaylormightstillhavesex」只是嘻哈音樂特質的體現,那麼「Imadethatbitchfamous」就不一樣了。連坎耶-維斯特都知道,這句唱詞一出來,就是完全否定了泰勒-斯威夫特的獨立人格和自我努力,把她完全物化成了一樽花瓶。不管這樽花瓶的主人是坎耶-維斯特還是環球音樂集團,她終究是一個任人擺弄的物件。對於泰勒-斯威夫特這種級別的音樂人來說,這種否定,比「誰想睡她」更能令她不悅和憤怒。

因此,電話里,坎耶-維斯特沒有據實以告。他只是小心翼翼地透露,他希望寫一句「Imadeherfamous」,而沒有提到他會使用「bitch」這個詞。不過,即便已經把歌詞的攻擊性降低了好幾個等級,泰勒的語氣依舊陡然變得強硬了起來,旗幟鮮明地反對了這種信息的出現。

她提醒他,在2009年的VMA頒獎典禮之前,她已經有兩張銷量達數百萬的專輯了:「現在,其實一切都無所謂了。但我的意思是,你必須站在你自己的視角,通過你親身經歷的觀感來講述這個故事。比如說,在這件事發生之前,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比如說……在你做出那件事之前,我那張專輯就已經賣出了七百萬張,這是切實發生的事情,事實就是這樣。在那件事之前,你根本就不認識我。這樣說就對了。」

在保證談話氛圍友好地前提下,泰勒-斯威夫特用最直接坦率的方式駁回了這句歌詞,沒有給出任何模稜兩可的信號,但坎耶-維斯特依然選擇把它加進了最終的成品里,並且還更進一步,用上了「婊子」這個詞。

泰勒-斯威夫特的憤怒,可想而知。兩句歌詞連在一起,輕飄飄地否認了她十餘年來日以繼夜的努力,以及一張張專輯、一首首單曲,逐步硬拼下來的事業版圖。

不要小看歲月史書的威力,人們總是喜歡用記憶點強烈的標誌性口號來為某個人某件事打上標籤。如果任由《Famous》這首歌繼續發酵下去,再過二十年,泰勒-斯威夫特就會徹底變成那個坎耶-維斯特一手捧紅的環球音樂傀儡,不管事實的真相如何。

所以,泰勒的反擊來得迅速而又猛烈。2016年2月15日,距離《TheLifeofPablo》的專輯試聽會僅僅一天時間,泰勒便在格萊美頒獎典禮現場,在接過為《1989》頒發的年度專輯大獎時,做出了不點名的反擊。

「作為第一位兩次獲得格萊美年度專輯獎的女性,我想對所有年輕女性說——奮鬥的道路上,總會有人試圖破壞你的成功,或將你的成就和名聲據為己有。」

「但如果你只專註於工作,不讓那些人分散你的注意力,有一天當你到達目的地時,你環顧四周,就會知道是你自己和愛你的人把你帶到了這裏。那將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覺。」

光看文本,還是最經典的,泰勒-斯威夫特式的,正能量滿溢的發言。但彼時,《Famous》這首歌的內容已經登上了推特熱門趨勢榜的榜首,斯台普斯球館現場和電視機前的觀眾都知道,泰勒-斯威夫特的這段話,就是送給坎耶-維斯特的強有力回應。

想要把我的成就佔為己有?你拿到過兩座年度專輯獎嗎?

沒記錯的話,好像一座都沒有吧?

接下來的四個月時間裏,坎耶-維斯特異乎尋常的沉默,沒有就泰勒-斯威夫特的發言做出回應。許多人認為這是坎耶與泰勒漫長恩怨史里的又一次拉扯,也是坎耶又一次神經質的出格之舉。畢竟,在雙方關係已經有了很大緩和之際重燃戰火,突然就給了人家一巴掌,任誰都會覺得是坎耶的問題。

於是,坎耶夫婦的社交媒體賬號評論區,瞬間被泰勒的粉絲,和「正義」的路人所淹沒,一切看起來都似乎是2009年VMA事件的翻版,只不過熱度沒有第一次那麼高而已。

坎耶發瘋、坎耶被治,如此順理成章的發展。

但就像克莉絲-泰根三月份登上安迪-科恩脫口秀時所說的那樣:「我告訴你,事情還沒有結束。它還會繼續下去,戰爭還在繼續。」無論是泰勒還是坎耶,都沒有舉起白旗。泰勒-斯威夫特的公共關係主管特莉-佩恩把手頭能找到的絕大部分宣傳武器都一股腦地砸向了坎耶,並且在手底壓住了幾張王牌,準備根據對家的動作隨機應變,做出有效回應。

2016年6月16日,就在新一輪的#KenTay之爭聲勢衰減到一定程度,泰勒這邊的公關團隊逐漸放鬆警惕的時候,坎耶的妻子,金-卡戴珊,終於做出了進一步的動作。

「她完全同意了那段歌詞,」韋斯特當時的妻子卡戴珊在當年7月的《GQ》雜誌上這樣說道,她提到,斯威夫特在歌曲《Famous》發行前就已知道全部歌詞。

接着,卡戴珊補充道:「她完全知道這件事會公開。她想突然假裝不知道而已。我發誓,我丈夫因為一些事情受到了太多的指責,但他實際上確實按照規定行事,甚至打電話徵求了批准。」

這次專訪出街后,一如往常,特莉-佩恩指示公關人員迅速做出了回應。

「泰勒並不反對金-卡戴珊,因為她知道金一定承受着壓力,她只是在重複坎耶-維斯特告訴她的話,」

這段關於維斯特及其妻子的聲明開頭寫道。

「然而,這並不能改變金所說的很多話都是不正確的事實。坎耶-維斯特和泰勒只在2016年1月她和家人度假時通過電話一次,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泰勒從未否認過那次談話。正是在那次電話中,坎耶-維斯特還要求她在推特賬戶上發佈這首歌,但她拒絕了。」

泰勒團隊的全盤否認,正中金-卡戴珊的下懷。老練的她,沒有直接放出證據,而是讓事件的熱度繼續發酵以博取最大的關注度,並讓自己的評論區被惡毒的辱罵淹沒了整整一個月後,才在Snapchat上,施施然地放出了當時坎耶與泰勒的通話記錄。

經過精心編輯的通話記錄。

而這,成為了擊垮泰勒-斯威夫特這塊完美金字招牌的最後一根稻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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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里活的億萬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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