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晉使

第10章 晉使

一名三漕幫頭目快馬加鞭的疾馳到浩洋樓,翻身下馬,火速穿過擁擠的人群,不作停歇,跑步上樓。

遇到門口的廖七藏,焦急的問:「廖副堂主,兩位副幫主在裡面嗎?」

廖七藏點頭回應,心中一咯噔:「在。」

他會意的沒有多問,也沒有阻攔。

來者湊近門口,放緩了身形,悄悄推開門,閃身進入門內后,順手關起了門。

他掃視了一遍屋內五人,徑直來到司徒校身邊,俯身到後者耳旁,伸手掩住悄悄低語:「晉國來使從北城門進入,不多時就會從浩洋樓經過。」

司徒校驟然臉黑,眸子里綻放出陰沉的寒光。

在座其餘四位眼見司徒校臉色瞬間轉黑,俱是心中一凜,忖度著發生了什麼大事。

他們雖然可以使用探聽秘術偷聽來者的低語,但都沒有使用,紛紛露出詢問的目光。

司徒校並未隱瞞,陳述道:「晉國來使入城,即將從浩洋樓路過。」

蕭見歸喃喃的道:「這個節骨眼上晉國來使入城,晉國意欲何為?」

此前,周國打算跟晉國和談,姿態放得很低,甚至願意割地賠償,還打算送一位公主到晉國聯姻,嫁於喜好美色的晉王為妃,以結晉周之好。

不成想晉國直接驅逐周國使者,壓根不上談判桌。

放出了什麼周國成為晉土,周國美人還不都是他晉王的這等厥詞。

只想兵鋒所指處,皆為階下囚,萬里山河圖,都是晉國土。

除非周國俯首稱臣,以附屬國的身份存在,這是唯一和談之路。

俯首稱臣,周國自是不幹,集結軍隊出拒北關抵抗晉國於北境。

然而,不過數月戰事,,晉國大軍南下,軍陣運用自如,周國接連失利,損失軍士無數,連失數城。

最後,只能依靠拒北關天險與晉國對峙,周國痛失拒北關外兩郡之地。

若是拒北關再有失,整個周國腹地都將暴露在晉國鐵騎之下,周國便危如累卵。

凌深寒目光透著幽思,眉頭緊鎖:「拒北關可千萬不能有失,這可是我周國北邊大門戶。」

蕭見歸嚴肅的瞥了凌深寒一眼,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將窗戶給推開,目光投向北城門來的方向,他想從晉國來使的表情捕捉到一些訊息。

暴雪停歇,天氣迅速恢復初秋的燥意,街道上人流熙來攘往,似乎都憋在家中很不得勁。

其餘四人也是來到窗戶前,各自佔了一扇窗戶,等候著晉國來使的經過。

「先去將護國盟書揭下來,別讓晉國來使看到。」

蕭見歸看到樓下還聚集許多的周國修行者,卻也不想讓晉國來使這麼輕易知道護國盟的存在,憑空生出來許多事端。

雖然這種手段不過是掩耳盜鈴,鬼知道晉國的細作是否已經將護國盟的消息傳遞迴去。

司徒校吩咐前來報信的幫中弟子道:「齊完,你去安排把護國盟書暫時收起來,寫了名的人叫他們散去。」

蕭見歸忽而問道:「章先生,你說晉國使者入周所為何事?」

「和談。」章望春脫口而出,語氣極其肯定。

杜安青沉吟著:「晉國鎮南國公不是不願意和談嗎,攻城拔寨氣勢如虹,正處在巔峰狀態。」

章望春悠悠然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態說道:「初秋暴雪,冰封雪蓋,我周國歷史里是前所未有的天地異象,諸位覺得只是偶然。」

章望春並不是無的放矢,而是看出來一些端倪,為了求證,他故意在鎬京人修行圈中投下這顆石子,看能否砸出來一些漣漪。

杜安青驚詫莫名,偏頭看向右手邊的章望春:「章先生認為這是人為?」

說的這麼直白,蕭見歸也不由的望向了左手邊的章望春,卻見後者雖然沒有說出肯定之言,神色卻異常堅定。

站在最左邊的司徒校狐疑的琢磨著:「若是人為,此等天地異象未免太過宏大,幾乎囊括整個周國大半國境,何等修為有這般改天換日的偉力?」

在座之人除了他章望春,似乎都未曾往人為的方向去思索,只是把初秋飛雪看作是一場反常的天氣,倒也合理。

為了讓這合理變得不合理,章望春堅定不移的道:「一品。」

一品,這兩個字雖然平常,卻無異於驚雷響在臨窗四人的耳中。

周國雖有幾位一品公侯,卻是沒有一品修行者。

周國太需要一品修行者了,章望春說的自是一品修行者,那是修行者巔峰的存在。

因為沒用一品修行者,周國被晉國打得抬不起頭,總是處在被動挨打的尷尬境地,強行忍氣吞聲,壓著萬千怒火。

凌深寒巍巍然道:「若是一品,周國當興,晉國何足懼。」

蕭見歸忍不住求問:「章先生為何如此堅信,這是你師門神通的演繹?」

道教一脈,派別林立,各有秘法神通,巧奪天地之造化。

更有玄門相士,推演前世未來,演變萬千,端的是神鬼莫測。

道教與玄門雖說現今有著分門別類的區分,許多神通卻是大同小異。

蕭見歸雖然也走的道教一途,且還是響噹噹的名門正宗,修行不能說不精妙,卻仍是虛心求教,不敢驕矜。

奴隸翻身稱雄主的鼎盛年代,人族天才妖孽總是層出不窮。

章望春回看了一眼蕭見歸,古井不波的道:「我也只是武斷的推測,並無嚴密根據。」

蕭見歸微微笑著道:「章先生有此高人一等的見識,我等可是望塵莫及。」

……

良久,噠噠的馬蹄聲整齊劃一的從遠處街角傳來,頓時吸引觀望諸人的目光。

只見街角先是冒出來四匹前後並駕齊驅的高頭大馬,馬背上端坐四名黑衣劍修。

俱是目光深沉,銳利如鷹眼,無一例外的左腰間別著一把紅柄長劍,左二那劍修卻是兩把長劍。

四騎過後,一輛三駕馬車緊隨其後,跟周國馬車別無二致。

只是車頂上豎立的一桿四方旗幟,迎風招展,現出來一個碩大黑色晉字,立刻招來街道上無盡的憤怒目光。

那咬牙切齒的神情,絲毫不用懷疑連人帶馬都能生吞活剝了。

「晉國狗賊,殺我周國人,占我周國土,還敢來我周國,吃我一槍。」

隨著一道火爆如雷的聲音響起,一柄長槍自人群中頭頂迅猛飛將出來,槍尾綴著一名精赤壯漢,激射最前面的那名劍士。

如臂指使,有如長虹貫日,一槍生死,可非兒戲,一出手便看出是一位浸淫槍術不下十年的好手。

騎在馬背上左二的晉國劍修臨危不懼,飛身,落地,拔劍,出劍,一氣呵成。

左手拔上劍,右手拔下劍,雙雙拔出來,十字交織胸前,叉住了刺來的槍尖。

只退一步,劍修強行剎住身形。

而後左手劍順勢黏住長槍,巨力橫壓,右手劍貼著長槍下端,激進疾刺,如銀蛇吐信,劍氣離劍而出,掃向長槍大漢。

攻勢之凌厲,盡顯晉國風采。

大漢長槍攻勢被阻,倒也不亂,長槍回收,左右橫掃,敲擊法器長劍,是為「神龍擺尾」,以防晉國劍修欺身而近,刺、挑、點、掃,盡展所學槍術。

雙手劍修見招拆招,遊刃有餘。

周國槍手明明佔得先手優勢,又是法器長槍,一寸長而一寸強,卻始終突不破劍氣密如蛛網般的劍網。

「周國武夫,就這點本事,也配對我出手。」

晉國劍修一邊出劍,一邊輕蔑的笑道。

話音落地,防守的劍網倏爾隱沒,長劍忽然像是乳燕投林,避過槍身進擊,舉劍刺向壯漢的胸膛,速度之快,猶在壯漢第一槍之上。

「住手。」

「停手。」

兩道聲音前後間隙不過一息的響起,一道來自馬車內,一道來自街角匆匆趕來的淺緋官服的武官。

先響起的那道聲音飽含武夫石破天驚的力量,卻並未能阻止晉國劍修的劍速度分毫。

真正阻止劍修的劍是後來的那道金科玉律的聲音,竟使得那柄劍出現了剎那的凝滯。

聞言之後,晉國劍修臉色一驚,手腕一抖,將劍生生偏離周國武夫的身上。

雖然及時改變了方向,劍氣貼著周國武夫的身上劃過,破開了衣裳,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立刻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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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春刀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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