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六圩渡

第七章 六圩渡

聞瑩瑩嚇得花容失色,本能地躲進歐陽的懷裏,「玉郎,這是怎麼回事?來接應咱們的人呢?這些是什麼人?」

一個四十多歲,一臉橫肉的男子,齜著牙,露出邪惡的笑容,走上前來,一把將聞瑩瑩拽到自己身邊,「接你走的人嘛,當然是我們啦,至於咱們的身份,告訴你也無妨,白虎堂,聽說過沒?一入白虎堂,哭爹又喊娘。」

「玉郎?」聞瑩瑩朝歐陽玉郎方向絕望地掙扎。

原本一直溫柔多情、滿臉含春的歐陽玉郎此時換了一副嘴臉,露出殘忍的笑容,「歐陽玉郎只是一個化名,告訴你真名也無妨,反正很快你會被賣到西洋去,這輩子回不來了。」

「我的真名叫做楊小秋,乃白虎堂四門之一色門弟子,江湖人稱白扇子,接近你就是騙財騙色,嘿嘿,你這個愚蠢的女人!」說到此處,興奮不已,臉露潮紅,似乎他等這一刻等了很久。

藏身遠處的沈恆低低對有福說道:「這小子不正常,似乎對女人有刻骨的仇恨,才這麼變態。哈哈,不知道白虎堂的老女人對他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呵呵。」

有福冷哼一聲,「白虎堂在江湖上是有名的下三濫,坑蒙拐騙,尤其是專門拐騙婦女兒童,其行徑令人髮指,只是他們行事詭秘,暗中又有後台保護。今天被我遇上了,一個也別活。」

沈恆見他殺氣騰騰的樣子,想說什麼又把話咽了回去。

再看聞瑩瑩,面如死灰整個人支撐不住,癱軟如泥,任由那滿臉橫肉輕薄。

中年女人走上前來,「小秋,信呢?有了這個,咱們就能抓住黃有仁這個老狐狸的把柄,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得死,海陵就是咱們的後花園。」

楊小秋走上前去,一把拽起聞瑩瑩,「行李箱鎖的鑰匙呢?」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聞瑩瑩掏出一把鑰匙,「呼」地朝遠處扔去,「撲通」掉進江里。

「啪」楊小秋打了聞瑩瑩一個耳光,「傻女人,這就有用嗎?」隨手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將聞瑩瑩的行李箱劃開,頓時金錢珠寶散落一地,白虎堂眾人看呆了,個個眼光發亮,沒想到這一單買賣居然這麼肥。

然而,找遍了行李箱也沒有找到那封信和筆記本。

「你把信藏哪裏去啦!」楊小秋狂吼著,一邊撕扯著聞瑩瑩的衣服,試圖從她身上找到信件。

這時候,儘管衣服已經破碎,再也遮不住聞瑩瑩那傲人的酮體,但此刻的她反而不再害怕,呀呀切齒地說道,「在你出去打電話的時候,信件已經被我藏起來了,只有我一人知道,你有能耐就折磨我,看我會不會告訴你!」

言語中充滿了翻江倒海的仇恨。

「哈哈,哥幾個現在就成全你!」那滿臉橫肉的大漢第一個撲上去,將聞瑩瑩壓在身下。

「啊!」突然這大漢又站了起來,左眼鮮血淋漓,眾人看見他眼眶上赫然插著一把女人頭上的發簪。

發愣間,忽然聞瑩瑩一頭撞進楊小秋懷裏。

如同往日一般,摟住他脖子。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有柔情蜜意,而是狠狠地咬住楊小秋的一隻耳朵。

楊小秋猛地將她推開,已然被她咬下來半隻耳朵。

「打死她!」楊小秋、被扎瞎眼睛的滿臉橫肉大漢還有其他剩餘的幾個大漢衝上前去,對着聞瑩瑩一陣拳打腳踢。聞瑩瑩卻將那半隻耳朵吞進肚裏,任由對方踢打,卻只是發出狂笑。

「真他娘的不是人!」有福提槍就要衝上去,卻被沈恆一把抓住,「有福叔,再等等,別忘了咱們真正的客人還沒有上場呢。」

看着一臉冷靜甚至是冷漠的沈恆,有福突然覺得很陌生,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三少嗎?

剛想在說點什麼,忽然中遠處響起一個聲音,「打女人,太不像話了,女人是用來疼的,你們這幫傢伙難道不是女人生的嗎?白虎堂的人果然都是畜生。」

說話間,從蘆葦叢里走出兩個身影,每人手舉一把短槍,直直地對着白虎幫的眾人。

李怪、李誕來到場中,解下了白虎幫眾人的武器,隨手扔進大江。

「老子這一輩子女人無數,從來沒有強迫過她們,頂多是沒感情,但錢一分不少。」李怪頗為自傲地說道,一面拔出獨眼漢子眼中的簪子「噗」的一聲,再一次插進那小子另外一隻眼中,「當着老子面打女人,嚇了你們的狗眼啦!」

那被插眼漢子發出驚天動地嚎叫。

李誕收起槍拔出一把匕首狠狠扎在另外一個白虎堂手下的脖子上,「別廢話,趕緊完事,帶上錢走人,大哥如果看上這娘們,可以一起帶走。」

李怪拔出腰間匕首,割了那瞎眼漢子的喉,轉身朝楊小秋奔去,嘴裏還念叨,「不知道是誰安排的接應,既送錢又送人,女人就留着,你幾個王八蛋剁了餵魚。」

楊小秋拔腿就跑,他怎麼也想不到突然間會冒出這麼兩個殺神出來。

那中年女子似乎是這一行人馬的頭目,嘶聲喊道:「別跑,他們不敢開槍,咱們人多,跟他們拼了。」自己卻往江邊烏篷船跑去。

李誕一見這情景果斷放棄身邊目標,朝那女子追去。一旦失去了船,即使得到了錢財,卻出不了海陵,還不是束手就擒。

二人一路追逐,那女子體力如何能和李誕去比,眼看就要踩上跳板,卻被李誕一把抓住。

突然間,「砰」一聲清脆的槍響打破了平衡。

李誕扭頭對李怪喊道:「哥,別開槍啊,那會招來巡捕······」

忽然低頭看着自己胸前,一個血洞在漸漸擴大。

他轉過頭來,發現烏篷船上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自己身後方向,多年職業刺客的經驗告訴他,第二槍瞄準的是李怪,他大吼一聲,「船上有搶手,快躲開。」話沒說完,整個人縱身一躍,朝烏篷船飛撲過去。

「砰」又一聲槍響,李怪肩頭噴出血霧,整個人被子彈掀飛在地上。

李怪一見自己弟弟中槍,瘋一般的衝過來,舉起手槍朝烏篷船方向亂射,待他衝到近前,背起李誕,見他還有呼吸,擠出個笑臉道:「沒事的,哥背你走······」

話沒說完,「砰」,腦袋中了一槍,撲通撲倒在了李誕身上。

李誕看着再也不能活過來的哥哥,歪歪扭扭地站起來,提着短槍朝烏篷船踉踉蹌蹌地走去。

此時烏篷船上終於站起一人來,只見此人身材瘦削,一身黑衣黑帽,手中托著一支長槍,傲慢地對李誕說道:「看你也像是江湖上的好手,便讓你死的明白,某家便是白虎堂酒色財氣中,『氣』門的鎖魂槍,下面一槍要打你的左膝蓋······」

「砰」,李誕沒有倒下,倒下的是索魂槍,沈恆手托莫辛納甘,再一槍,船上中年女子眉心中彈。

沈恆收起槍,對四周喊道:「聽我命令,白虎堂的一個不留,格殺勿論。」

一時間,幾十隻手電筒光照向現場,埋伏在附近的六圩警署的巡捕端著槍對着白虎堂弟子一頓亂槍。

「這些江湖敗類就不要留活口了,萬一誰和警視廳的人有關係,再放出來呢,殺了乾淨。」沈恆一邊對有福解釋,一邊朝李怪李誕方向走去。

槍聲停息下來,沈恆站在李誕身邊,「還認得我嗎?」

李誕一震,「你沒死······怎麼可能?」說着吐出一大口血。

「告訴我,為什麼殺我,是誰指使的?」

「我都這樣了,為什麼要告訴你?」

「只要你告訴我,我保證······將你兄弟二人葬在一起。」

李誕怔怔的看了沈恆幾眼,「好,我相信你······說來好笑,我也是最後打電話聯繫離開時,才知道殺錯了人······目標應該是······你二哥······沈恤······」聲音越來越低。

沈恆俯下身子,將耳朵貼在李誕嘴邊,「幕後之人是誰?」

「1003······」李誕徹底閉上了眼睛。

沈恆站起身來,此時,巡捕們在打掃戰場,有福攙著聞瑩瑩走到沈恆身邊。

「時間不多,現在只有我們能夠救你出去。」沈恆對聞瑩瑩說道,「不過你要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

「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嗎?」聞瑩瑩露出了生不如死的笑容。

「當然有,你可以選擇報復這個社會,也可以選擇為這社會做點事情,甚至去改變社會,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

聞瑩瑩看着身邊的一老一少,一丑一俊,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念頭,「跟着他們或許真的可以做些事情。」

當下便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

沈恆聽了點點頭,「那麼,那封信你究竟藏在哪裏?」

忽然間,四周警燈明閃,無數車燈朝這裏照亮,有高音喇叭響起:「我是海陵警視局局長唐喜亮,各位巡捕聽令,你們身邊的乃是假冒的政事部特派員,真特派員現在就在我身邊,現在,我命令你們立即將他拘捕。」

「快,現在告訴我藏信地點。」

「那信就藏在······」聞瑩瑩附在他耳邊低低說出來。

周圍的巡捕在短暫的遲疑后,終於明白過來,端著槍將沈恆三人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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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皆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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