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淵
「開玩笑的吧，這是特效還是做夢啊........」班主任看著這一幕似乎已經傻了，站在原地喃喃道。
一個人試探性的撿起地上的石子扔向了懸崖，石子直接掉下了懸崖，沒了動靜。
黎響湊到了懸崖邊上探頭看了過去，懸崖深不見底，一層霧氣瀰漫在懸崖下面，讓人感覺有點發暈，遠處似乎有山峰若隱若現，給人的感覺如同海市蜃樓一樣。
「報警，得趕緊報警！」有人反應過來后驚慌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然而緊接著，他的瞳孔猛地一顫。
原本信號還是滿格的手機，現在卻顯示無信號。
要知道這裡可是市區，就算是信號不好起碼也應該有個一兩個才對，現在卻顯示無信號。
就好像眾人被拋到了一個無人島上一樣。
事實似乎也確實是這樣，那懸崖根本望不到盡頭，甚至連來時的路都消失不見了，這兒彷彿真的變成了一座孤島。
但是這種事怎麼可能是真的，怎麼可能好好的路就不見了，並且變成瞭望不到頭的懸崖。
「別，別開玩笑了！」這時，林銘余突然像是瘋了一樣大吼，緊接著便開始抽自己的耳光，「這都是只會出現在電影里的橋段，現實中怎麼可能真的會有啊，一定是夢，不，是幻覺，是幻覺！」
「夠了，林銘余，你別這樣！」他的女朋友呂樂白連忙抓住林銘余的手說道。
「對了，廣播，公交車上不是有廣播和麥克風嗎，咱們可不可以用那東西聯繫別人啊？」班主任這時響起了車頭的廣播器連忙說道。
「不可能。」司機搖搖頭說道，「廣播器早就壞了，一直沒修，根本就不可能發得出聲音。」
「啊啊，該死，還是沒信號，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發生啊。」
「沒，沒準是什麼電視台的整人節目，不然你看，大街上怎麼一輛車都沒有啊，肯定是電視台提前安排好的。」
「你別放屁了，那這是什麼情況你解釋一下啊！」一個學生趴在懸崖邊向下伸出了手，手直接伸了下去，「如果是特效什麼的我肯定會摸到地面的吧，這他媽就是懸崖！」
班裡頓時亂作一團，所有人都在大聲的吵嚷著，一個男生甚至和瘋了一樣，不顧眾人的阻攔試圖跳下懸崖。
「冷靜，都冷靜一點！」班主任大喊道，但是沒人聽他的話，吵嚷聲反而越發激烈起來。
「媽的，聽不懂人話嗎，都別叫喚了！」司機這時大吼一聲，並且把那個想要跳崖的男生拉過來一拳打倒在地，「你他媽要死別當著老子的面死，惡不噁心！」
那個男生顫抖著，直接哭了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來時的路就不見了，手機也沒信號了啊，這，這根本不合常理啊.........」
一旦有一個人哭泣，這股氣氛就會像病毒一樣散播開來，吵嚷雖然逐漸停止了，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泣不成聲。
「先上車吧。」班主任深吸一口氣，強行鎮定下來說道，「現在回去的路已經走不了了，只能繼續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救援或者讓手機恢複信號。」
這似乎也是唯一的辦法了，突如其來的超自然現象讓幾乎所有人都感到恐懼和手足無措。
但大家似乎對大巴車感到了抗拒一樣，一時間沒有人上車。
「都不上車是嗎？行，那你們就都他媽留在這兒等死！」班主任的情緒也有些崩潰了，大吼一聲直接上了車，司機也上車並發動了引擎。
眾人最後低著頭陸續的又上了大巴車，上車后還是亂糟糟的一團，班主任也懶得管了，托著腮眼神有些迷茫，甚至不顧在車上直接點燃了一支香煙，司機剛準備啟動大巴車，廣播突然再次傳出了電流聲。
「啊，啊，太好了，發出聲音了！」有人興奮的說道。
「怎，怎麼可能，明明是壞的啊！」看到這一幕的司機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歡迎來到地獄公路。」結果，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廣播中傳出，並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只有有罪之人才會踏上這條公路，並接受來自地獄的試煉，唯有通過試煉之人才能洗清身上的罪惡，重獲新生。」
「什麼，地獄公路？」
「等等，這是串台了，是什麼廣播節目嗎。」
「不可能，這廣播只有公交公司的人可以從那兒對話，又不是什麼錄音機，哪兒有串台這一說。」
「那這傢伙在說什麼東西啊！」
「喂，別開玩笑了，你能聽到我說話對吧！」班主任這時站起來朝著那個廣播喊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公路怎麼突然就變成那樣了，這，這是什麼電視台的惡作劇嗎，是特效對嗎，這一點都不好笑！」
「我說了，這是地獄公路，你們全都有罪，所以才會來到這兒。」那個沙啞的聲音似乎真的能聽到班主任的聲音，如此回復道。
「胡說，我們還都是一群學生而已，怎麼可能有罪啊！」有一個女生立刻說道。
「就，就算我們之中的某個人有罪，也應該只懲罰那傢伙才對吧，憑什麼要拉我們所有人一起下水啊。」
「就是，總不可能我們全班，加上司機都有罪吧！」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來時的路到底怎麼了！」
發現廣播另一頭的聲音能聽到大巴車上的對話，眾人立刻吵嚷了起來。
「已經遺忘了嗎？很合理，遺忘自己所犯之罪，更是罪加一等。」那個聲音又說道，「高一下半年的時候，你們全班，一起殺死了一個人，難道不記得了嗎。」
聽到這句話，整個大巴車裡的氣氛一下冰冷到了極點，空氣彷彿變成了混凝土一樣，讓人無法呼吸。
全班，共同殺死了一個人？
「孫夜靈，我只說一遍這個名字，想必你們還記得她，記得自己是怎麼殺死的她。」沙啞的聲音說道，「至於司機先生，你的罪，需要我幫你回憶嗎。」
「不，不！」司機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拚命的搖著頭，「不必了.........」
「看來你們都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踏上地獄公路了。」那聲音越發的沙啞起來，彷彿一個瀕死之人在聲嘶力竭的說出這些話，「既然如此，開車吧。」
「要，要去哪兒？」司機咽了口唾沫問道。
「你只管開車，這條路，是單行道。」聲音回答道，「到了試煉的地點，汽車會自動停下，我會隨機抽選本輪需要去試煉的人進行試煉，被抽中的人沒有拒絕的權力。」
「那麼，開始吧，你們的贖罪之旅。」
聽到這句話，司機趕忙踩下了油門，生怕惹惱了這廣播後面的傢伙，眾人也明白了，這一切真的不是幻覺，不是惡作劇，不是夢境，而是現實。
行駛的路上異常平靜，所有人都低著頭，一言不發。
「喂。」班主任率先打破了寧靜，「孫夜靈那件事是怎麼回事，那件事，和，和我沒關係的吧，為什麼要把我也算入其中啊。」
看到這輛車中唯二的成年人試圖洗脫自己嫌疑的狼狽樣，黎響忍不住把頭別了過去，不再看著班主任的樣子。
「你裝什麼蒜啊。」王鑫衣突然看向班主任說道，「孫夜靈曾經向你求救過，但你視而不見了不是嗎？」
「你在胡扯什麼，我可是有好好處理那件事的，是你們背著我又去做噁心的事情了吧！」班主任語氣有些激動的喊道。
「你沒有，孫夜靈的死和你脫不了關係，別在這兒裝無辜！」王鑫衣不甘示弱，也提高語調說道。
「王鑫衣，你現在裝什麼理中客啊。」呂樂白這時候也開口了，「當初第一個吵著要和孫夜靈絕交的人不就是你嗎！」
「你........」
「夠了，都安靜一點！」班長高潔夢站起來喊道，王鑫衣和呂樂白都閉上了嘴。
「孫夜靈的那件事，咱們都脫不了干係，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現在就別想著再推脫了，就算你真的推掉了自己身上的責任，你覺得那傢伙還能放你回去不成嗎？」說著，高潔夢還瞥了一眼班主任，班主任咂了咂舌，沒有說話。
「現在還不清楚那個所謂的試煉到底是什麼，咱們應該好好想想該怎麼活下........」
話還沒說完，大巴車突然一個急剎車，高潔夢險些摔倒。
「喂，你.........」
「它自己停下來了。」高潔夢剛想斥責司機，那個司機就有些顫抖著聲音說道。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這也意味著，大巴車已經來到那所謂『試煉』的地點了嗎。
「林璐，呂樂白，林銘余，黎響，俞幻之，王敬武，趙義建，請以上罪人下車前往指定的地點進行試煉。」同時，廣播中那個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