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無間道!我只想當一個好人
「信哥哥?」
提到這個名字,陸平安臉色一變,他來不就是尋找韓信的嗎?
「韓信在裡面?」
陸平安心急無比,欲要推開季桃,奪門而入。
「啊!」
季桃推攘著,直到一雙大手覆蓋在她的肩膀上。
「我來!」
季桃轉頭看到陳拾的臉龐,心安不少。
「不知有客人到,有失遠迎。」
見陸平安一身官服,陳拾已然明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陳拾一臉笑眯眯的樣子,示意陸平安和苟先生進門。
「你就是韓信?」
進入竹屋,陸平安打量四周道。
「如果淮陰沒有第二個人叫韓信的話,那可能正是在下。」
陳拾對著季桃道:「季桃,你去給兩位客人沏茶。」
「不必了。」
陸平安從懷中掏出一節布帛,在陳拾的面前展來。
「我是陸平安,官府之人,韓信,我且問你,你可見過此人。」
陸平安聲音忽然提起,在布帛展開的同時,雙眼緊盯陳拾,試圖從陳拾的面部表情從尋找一些線索。
陳拾一眼望去,布帛之上的畫像正是朱屠夫。
「怎麼,你認識他吧?」
「認識啊,他不是那個賣豬肉的嗎?」
陳拾沒有絲毫慌張,反而神色淡然,還帶有幾分困惑。
「聽說你之前在鬧市中和朱屠夫挑釁過,甚至還拔刀相向?」
陸平安沒有停頓,緊接著問道。
「啊?」
「讓我想想哈。」
陳拾摸摸頭,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陸平安見陳拾的反應如此尋常,狐疑道:「我都聽說了,他這般羞辱你,你難道不心懷恨意?想著報復他一下?」
「心懷恨意?」
陳拾笑道:「此事過後,我們再無交集,我為什麼要恨他呢?更別提報復了。」
「陸公子今日前來,莫非就是為了朱屠夫?」
陳拾不解道:「只是我不明白,這朱屠夫究竟發生了什麼啊?」
陳拾的表現滴水未露,陸平安並沒有看到任何的貓膩。
「朱屠夫前夜被人在家殺了,如今兇手逍遙法外,你可知道什麼線索?」
陸平安直接攤牌。
「被殺了?」
陳拾先是一驚,嘴角露出難以察覺的幸災樂禍:「好呀···不是,好端端的,怎麼會被殺呢?」
「我怎麼知道?」陸平安不耐煩道。
「不過,」陸平安話鋒一轉,道:「你知道嗎?」
陳拾木訥的搖搖頭,老實無比,顫顫巍巍道:「不知,我只是一個良民。」
「良民?」
「罷了,你這幾日都不要外出了,要不然你嫌疑就大了!」
在未見陳拾之前,陸平安經過多方打聽,發現唯一一個和朱屠夫有過爭執的便是韓信。
韓信,被陸平安列為頭號嫌疑人。
可是,陳拾的種種反應陸平安都看在眼裡,甚至是那一抹幸災樂禍,完全像是一個老實人的反應。
「莫非兇手空有其人?」
時間緊迫,陸平安耽擱不得,將布帛放到桌上,道:「若日後你想起什麼了,或者是有任何的線索,都可以去縣衙找我。」
「哼!苟護院,我們走。」
陸平安刻意瞥了一眼在站立不動的季桃,甩手出門。
「陸公子,我送送你。」陳拾笑顏道。
「不必。」陸平安一臉嚴肅道。
待兩人走後,陳拾癱坐在竹椅之上,後背冷汗凌冽。
「季桃,給我沏杯茶。」
溫茶入脾肺,陳拾些許放鬆。
「信哥哥,你沒事吧,朱屠夫···」
季桃本就聰慧,不由得聯想起前日陳拾所受的傷。
「不管你的事。」
陳拾放下茶杯,緩緩道:「有的人,該死。」
「哦。」
儘管季桃的心裡已經有猜測,可還是不敢多問。
她不怪信哥哥有事瞞著她,信哥哥不願說,那就不說便是。
陳拾閉眼沉思,剛剛的表現如此自然,甚至都超過自身的預期。
「不得不入局了啊。」
陳拾決定搞個大新聞。
······
······
這場大雨持續三天兩夜,遠比預料之中更為持久。
不僅是淮陰縣,連帶著周圍的地區,也是積水甚深。
山體崩塌,洪水泛濫,百姓居無定所,災民不斷,似乎一夜之間,淮陰成為一片澤國。
「什麼,信哥哥?」
「你是說你要將這塊金子捐出去,用來救濟災民?」
季桃站在草屋之下,仰望著屋頂上的陳拾說道。
「是的。」
陳拾手握茅草,一臉無奈的望著這殘缺的屋頂,一臉的肉疼。
尤其是昨天晚上的那陣突如其來的大風,竟然直接將草屋的半個屋頂給掀翻了。
害的陳拾和季桃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不過陳拾也藉機報團取暖了一下。
不過還好,陳拾家的這間草屋幸好是處於地勢較高的地方,免受洪水的侵害,而且位置比較偏僻,流離失所的災民大都集中在縣城。
良久,陳拾終於將收拾好了草屋的屋頂,然後縱身一躍,跳了下來。
「慢點,信哥哥。」
陳拾擺了擺手,站穩身子,說道:「沒事,我很快的。」
停頓了許久,陳拾從懷裡掏出了那塊刻有「百兩」字樣的金塊,問道:「小桃子,我要是將這塊金子捐給災民,你覺得怎樣?」
季桃有些疑惑:「這不是伯母給你的嘛,又不是我決定的。」
緊接著,季桃又吞吞吐吐道:「不過,我今天早上遇見了一些災民,他們確實挺可憐的。」
陳拾一臉壞笑:「知道母親將這塊金子交付於我的時候說的什麼嗎?」
「什麼?」季桃好奇道。
陳拾繼續謊話連天道:「母親大人說,這塊金子是用來將來和某人成親的,不到非常時刻,萬萬不可隨意使用,結果現在某人卻說要將這塊金子捐出去,用以救助災民,這讓我甚是頭疼呀。」
「啊,某人是誰?」
季桃還是不太理解陳拾的言語,不過她還是能夠聽得出來,這塊金子是將來信哥哥和他的心愛之人成婚之時用的。
這和季桃又有什麼關係呢?
想到這兒,季桃有點難受。
「某人?」
陳拾身子往前傾,輕輕吐出一口熱浪,道:「某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嘛,我不就是某人的良人嘛。」
「啊?這!」
身為女孩家,季桃哪裡經受的住這般挑撥?
她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轉進去,也不願意正臉面對陳拾。
「行了,你就別戲弄季桃了,若是信哥哥想要救助災民,那便將那塊金子捐出去即可。」
季桃一停頓,又說道:「再說了,一般真正心愛之人,長相廝守即可,若是······」
陳拾搶過話柄道:「若是什麼?」
「若是將來信哥哥的良人這般看中錢財,這良人不要也罷。」
季桃試探地說出這句話,又小心翼翼望了陳拾一眼,可陳拾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單純的點了點頭。
「嗯,此言有理。」
見此,季桃低下頭,那顆急速跳動的心又逐漸緩和。
而陳拾,則是略有深意的瞥了季桃一眼。
他又怎會猜不到季桃此刻心中所思所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