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月黑風高!殺人放火!
「這是什麼?」
陳拾盯著季桃手中金燦燦之物,疑惑道。
「剛剛我在桌子上撿到的,好像是一塊廢鐵。」
季桃探出手掌,掌中之物顯現而出。
「這是···?!」
陳拾接過,完全目瞪口呆。
這哪裡是廢鐵,這明明就是一塊金子啊!
如假包換,貨真價實!
陳拾衝進竹屋,預料之中的滿屋黃金並沒有出現。
不是。
百兩黃金呢?
為何只有一塊?
陳拾低頭看去,他手中的那一塊黃金上面,清楚刻著「百兩」二字。
這就是系統所說的「百兩」黃金?
系統,誤我!
陳拾欲哭無淚。
······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行。
一個黑影,翻過柵欄,潛入朱屠夫住處。
屋外,幾張豬皮懸挂在架子上。
屋內,燭火搖曳窗前,一道影子磨著殺豬刀。
「韓信,你讓我蒙受此辱,今晚,我就要你小命!」
朱屠夫一邊磨刀一邊自語。
「還好我先下手為強。」
貼著牆,陳拾聽得清清楚楚,若不是他深夜潛入朱屠夫家裡,明日死的可能是他。
一陣風過,豬皮從架子上滑落。
朱屠夫聽到動靜,提著殺豬刀,就要出門。
門開。
一張陰暗的臉龐映入朱屠夫的臉。
屠夫臉色變了變,還未看清楚來人,一截白刀子從他的腹部冒頭,。
月光下,刀刃明晃晃的,帶著些綠色的膽汁和紅血。
「你···」
朱屠夫下意識將殺豬刀對著陳拾刺去,陳拾側身,但還是被傷到。
朱屠夫瞪眼唔了一聲,這截白刃又在他腹部攪了攪,抽出。
又一次捂肚倒下,身後,陳拾面色蒼白,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容。
蹲下,陳拾捂住朱屠夫的嘴,又認真補了幾刀。
「呼。」
陳拾站起身,渾身微顫,第一次殺人的感覺,很興奮。
「老朱?」
屋內傳來呼喊。
原本放鬆的陳拾心弦再次繃緊。
要不要衝進去?殺人滅口,斬草除根?
想法很快被遏制住,陳拾俯下身子,手指探了探朱屠夫的鼻間,確定氣息全無,隨後揚長離去。
河水旁。
借著殘月,陳拾用長劍拋個洞,脫下沾有血跡的外衣和靴子,將其掩埋。
河水清澈,洗凈長劍上的血跡。
「嘶···」
痛楚襲來,低頭,腰間的傷口在流血。
陳拾撤下袖口的布條,繞著腰部纏繞一圈。
「不會傷到腎吧?」
陳拾捂著腰間,惴惴不安。
如今他殺掉朱屠夫,官府一查,再結合早上他和朱屠夫在鬧市中起爭執,必然會查到他身上。
「還來得及。」
陳拾不能跑路,他不願丟下季桃。
竹屋外。
陳拾搖搖晃晃,推門而入。
「信哥哥!」
季桃手中的端著的碗差點掉落。
「你這是怎麼了?」
見陳拾如經歷一場大戰般虛脫,季桃心急如焚。
「沒···沒事。」
陳拾放下長劍,順勢接過季桃手中的碗,一飲而盡。
不經意,季桃和陳拾的指尖觸碰。
季桃身子觸電般一顫,面頰潮紅,身子僵硬,膽小的她用明亮的眼睛偷偷打量著陳拾。
深邃斑駁的雙目,稜角分明的臉頰,一舉一動,輕而易舉攪動少女的心。
季桃的蔥蔥玉指無處安放,只得擺動著布衣衣角。
「啊···」
陳拾鄒起眉頭,腰間的血肉再次撕裂。
「你···你受傷了?」
「還有血?」
季桃完全不敢相信。
「沒事···我沒事。」
陳拾瞳孔放大,胸口一陣絞痛,眼前一黑,仰天倒地。
「信哥哥!」
如此情況,季桃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蹲下小腿,使出勁將陳拾拽到床上。
「嗚嗚嗚。」
季桃手足無措,眼淚直落。
「信哥哥···」
「你不要死啊!」
「不要丟下季桃一個人啊,你答應過伯母,要照顧我的。」
季桃搖晃著昏迷不醒的陳拾,哽咽道。
「都怪季桃···季桃是個災星,季桃是個累贅。」
秦朝重農耕和戰備,自然重男輕女。
像季桃這樣的女嬰,除非出生在世家大族,否則從一出生開始,就註定她一生平凡的命運。
嫁人,生子,養蠶,織布,不外如是。
季桃的童年倒也平穩,直到其父因為賭博而去偷竊,被官府發配充軍,就此了無音訊,生死未卜。
母親將季桃一手養大,卻在她十歲那年,因病無錢醫治而去世。
母親臨終前將季桃託付給韓信一家。
季桃永生都無法忘掉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韓信冒雨去縣城尋醫。
敲盡滿城,卻無一位醫者欣然前往。
哪怕最後韓信低聲下跪,苦苦哀求,也無濟於事。
直到他拿出長劍,以死相逼,一位醫者才不得不前往。
可未等人至,已為時已晚,季母早已魂歸西天。
禍不單行。
韓信的母親途徑官道時被身騎高大馬匹的秦朝校尉李典撞倒。
韓母日夜操勞,年齡漸長,這一倒,竟再也未曾起來。
李典位高權重,哪怕秦律嚴苛,命如草芥的普通人,又向何處去喊冤?
至此,陳拾和季桃兩人相依為命。
「信哥哥···」
季桃不懂命運為何對他們如此無常,為何要讓他們承受這本不應該承受的一切?
「信哥哥,你若是死了,季桃也絕不會苟活!」
季桃眼神堅定,已經下定決心。
「別搖了,別搖了,再搖,沒死我都被你給搖死了。」
就在季桃以為陳拾一命嗚呼時,熟悉的聲音徒然響起。
「啊?」
季桃吃了一臉的驚:「信哥哥,你還活著!」
「是,我還活著···」
儘管已經醒來,陳拾依舊很是虛弱。
嘴角乾澀,毫無血色。
面色慘白,病態具顯。
「我···我這就去請郎中!」
季桃忽的醒悟,就要轉身站起。
「別去!」
陳拾一把抓住季桃的小手。
若是季桃請來郎中,事發東窗又該當何如?
「你聽我說,記住,忘掉今天發生的事好嗎?」
「你一定不要像任何人提及這件事,知道嗎?」
雖然不知陳拾話中含義,但季桃從未見過信哥哥如此認真嚴肅的一面,抿著嘴,用力點頭:「信哥哥,你放心,你受傷的事,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好。」
陳拾瞬間放心不少。
「信哥哥?」
「嗯?」
「你能不能先把我的手鬆開?」
季桃扭捏至極,不敢直視陳拾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