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不能殺他

地牢內，一束強光將牢內照得通亮，周圍的火光都顯得異常暗淡！光源前方，一女子緊閉雙眼頭轉於側，臉上留有些許的恐慌，男子雙手護在女子面前，而身體卻沒有一處與女子有點接觸，那男子正是養傷前來的巴圖魯。

「公主沒事吧！巴圖魯護駕來遲，還請公主恕罪」強光一閃而過，巴圖魯將雙臂擋在公主身前，隨即對韓楓怒斥到「大膽逆賊，竟想加害公主」順勢抽出獄卒腰間的彎刀架在韓楓的脖子上，那刀刃壓在韓楓的脖子，鮮紅的血液微微的溢出，在其頸部留下一條淺淺的血痕。韓楓感覺到頸部傳來的寒意，握著手機，雙手高高舉起，不敢動絲毫。

「巴圖魯設住手！」公主立即叫住巴圖魯，巴圖魯聞言有些不甘的將手抽回，公主奪過巴圖魯手中的彎刀，將其拋到一處「是我讓他這麼做的，而我現在也沒事，並非是巴圖魯設理解的那樣。」

「你沒事吧！」公主趕緊問道，走上去用手絹擦掉韓楓頸部的血跡，韓楓倒是有些受從若驚，沒想到這公主不僅人漂亮還這麼善良，趕緊回道「沒事，碰到一點皮而已」。的確，和他這幾天經歷的是來說，這點傷確實是顯得有點微不足道。

「剛才這東西為什麼會發出那麼亮的光啊！」公主很好奇的問道，雖然剛才確實是被嚇到了，不過這沒見過的現象驅使著她的好奇心，她伸過手指去點了點韓楓握在手裡的手機，發現沒有異常，才湊得近些。

公主和其他人的反應倒是讓韓楓頗感無奈，不過對於沒有見過的事物，人們往往都懷著恐懼心理；韓楓用食指指在攝像頭下回答道「喏，就是這個！這個叫閃光燈，光線暗的地方就會自動開啟，補光用的，這樣才能使照出來的畫像更加入神！」

「什麼閃光燈，什麼自動開啟，我怎麼都聽不明白，不過你這燈確實是比我們的油燈亮許多」公主聽完韓楓的話頓時有點懵，不過她也沒去多想，只是對手機的興趣越來越濃；韓楓聽到公主說的話心想，這可是20世紀最偉大的發明之一，當然是油燈不可比的，要不是我比你們晚生1000年，我也看不到些東西。

看著公主渴望的小眼神，韓楓隨即點開剛才拍的照片，將手機屏幕遞到公主面前「這就是剛才為你所畫的畫像，不過被擋住了，沒畫到臉」。公主接過手機看著屏幕里的照片，照片里公主緊閉雙眼，頭轉向一旁，巴圖魯雙手護在公主身前，漆黑的環境里公主服飾上的紋路都顯得極其清晰。

「哇~這麼快就好了，而且還這麼像，這麼傳神！就像我們在裡邊一樣，比銅鏡照出來的還清楚」公主見到照片后驚嘆不已，此時的巴圖魯和烏恩等人也湊過來觀看，臉上同樣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見到眾人吃驚的樣子，韓楓露出些許的自豪，有些不滿的說道「這是在這陰暗的牢房裡，要是在外邊，你都分不清孰真孰假，和真的一模一樣」韓楓打著如意算盤，心裡暗道要是把這幾個傢伙哄住，說不定我就能出去了，到時候就能找機會逃走。

巴圖魯顯然看出韓楓的意圖，正準備揭穿他，公主突然大喊「好啊！你出去一定要給我畫一張，還要給父汗畫一張，父汗要是知道些東西，一定很高興！」公主異常高興，臉樂得像花兒一樣。

此時，天色也是慢慢暗了下來，尼赤金山脈南邊，一座古老的城市坐落在耶齊河旁，在城中各處升起了裊裊炊煙，燈火稀疏的點綴在城市邊緣，城西是城門所在處，守城的士兵正在換班；城東便是可汗大殿-誅邪殿。

大殿之上，可汗半卧在木榻上，侍女端來酒菜，可汗才坐起來，想來是在祭獸場上被韓楓傷到了，休養了一下午，可汗正準備動筷時，殿外跑來一女子，面帶笑容，有些卷的黑髮垂到腰間，耳前的鬢髮被編織成細細的辮子，一雙大眼睛顯得楚楚動人，俏皮可愛的臉蛋襯托出活潑的氣質，一身淡金色的長裙。

「父汗！咦，你還沒用晚膳嗎，正好我也還沒吃」公主蹦躂著到可汗身旁，雙手撐著小臉，一臉眼饞的看著可汗；「來來來，與父汗一起用膳吧，小饞鬼」可汗對公主寵愛至極，對這可愛的傢伙誰也難拒絕。

公主咧嘴對著可汗一笑，便拿起筷子夾起一根雞腿遞向可汗「父汗你吃！」，「我不吃，你吃吧！小饞貓」可汗無奈的擺了擺手憨笑道。

「那我不管你咯」公主說話間便將雞腿送到嘴裡，狠狠的咬了一口，嘴裡堵的滿滿的，整個臉都圓嘟嘟的。

「你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可汗見公主狼吞虎咽的樣子顯得有些無奈，趕緊遞給公主一碗水

「我早上從尼赤金回來都還沒吃過一點東西，餓死我了」公主含著雞腿說道，接著喝了一口水，咽下口中的雞肉，又繼續吃。

可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也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有些疑惑的向公主問道「你回處月宮後有出去嗎，怎麼都沒吃？是伙房沒做嗎？」

「沒有！你走後我就和烏恩去了地牢一趟，一直都沒來得及吃」公主只顧著吃，說話間也不忘把嘴撐的滿滿的。

「地牢？你們去地牢幹什麼，你一個公主，怎麼能老往那種地方跑，簡直是胡鬧」聽到公主的話可汗一愣，有些嚴肅的說道。

公主停了下來，右手舉著筷子抿嘴一笑「去審今天在祭獸場上大鬧的那個神秘人啊！」

「哈哈！你還會審人，你倒是給父汗說你審出什麼名堂來了」可汗捋了捋鬍鬚大笑到，似乎只是當公主真的在胡鬧而已，沒有太在意。

「我審出來了！不過他不是漢人」公主見父親這般嘲笑她，也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回復父親，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聽聞公主的話，還在大笑的科汗立即停住，轉臉變得認真起來，畢竟對於這個神秘的男子，他還是感到非常好奇「審出來了？那他是哪裡人？」

公主一手攤在桌上，一手托著香腮，細細回想了一下說道「他好像說他是東海彼岸的人，是出海捕魚時被風卷到這兒來的，他身上還有許多奇怪的東西，不過都不是什麼危險的武器！」

「他的裝束的確不像漢人，不過這東海彼岸尚未知道有人居住！這人若真是東海彼岸的人，一陣風吹過來得多久，一般人能活著過來嗎？」可汗有些不信的疑問到。

「可是他本就不是一般人啊！首先能從黑風暴活著出來，身帶奇物，祭獸場上又能掌控怪力！這些哪一點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公主掰著手指在可汗面前一一細數著發生在韓楓身上的事，雖說那些話她在不怎麼相信，不過是在這個身懷奇絕的男子身上，就都有可能。

「你說的也在理！這男子有如此般能力，確實也是可能」可汗細細思索了一翻，右手捏著下顎，微微的點了點頭。

「不過他好像不記得他在祭獸場上的事了，他那麼厲害，都沒有想過要逃跑」公主蓮步微移，蹲在可汗身旁細聲說到。

可汗一愣，方后重重的點頭道「看來這力量他還不能掌控，一旦觸發這股力量，他就會失去意識」聽到公主的講述，可汗回想起韓楓在祭獸場上，眼泛金光，雙瞳腥紅，這可能就是他失控的表現。

公主起身踱步到宮殿心間，來回走動，低頭思考著事情，幾個來回後方才抬起頭來「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在祭獸場上見誰殺誰，屠殺狼群！」

「此人在我沙陀國內太危險了，看來不能留，趁其沒觸發那股力量，得把他除掉」可汗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不妥，韓楓身上的那股力量，他是深有感觸，一旦觸發後果不堪設想，到時候不僅會逃出地牢，有可能整個沙陀國都要毀於其手，

公主聽到可汗的話，立即緊張起來「不可以！不能殺他，他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殺他！」

「可是他很危險，他在祭獸場上的事你又不是沒看到，父汗都顯些被他殺掉」想起祭獸場上的那一幕，可汗心裡也是打了個冷顫。

「我不管，他就是不能死！他能做出那些事也是你們的責任，要不是你們誤會他拿他祭獸，他也不會爆發出那股力量」公主有些委屈的說到，憂慮的小臉顯得楚楚可憐，讓人憐惜。

可汗對公主的行為倒是有些意外，站起身來「不行！此人留著太危險了，如果不殺他，萬一又暴走了怎麼辦？」

「你不殺他，可以重用他啊，讓他為父汗所用，這樣他的力量也是我們沙陀的力量了，我有信心讓他不會傷害其他人」公主憂慮的臉上透露出一絲焦急，想方設法勸說道。

「你先回去，容我想想，明天再做決定」可汗坐回木榻上，對公主擺了擺手示意其回去。

公主雖有不甘，但畢竟可汗也是為了整個沙陀著想，只能默默的退去，伴隨著夜幕降臨，沙陀城內變得寂靜起來，只能聽到蛙聲在夜裡穿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