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自己必須留一手

孟海雲叫出婉茹來到涼台上溫情地說：「婉茹，始終沒有忘記過你，當知道你家裡出事後，我曾經去你上班的保險公司偷偷地看過，看到你失落的樣子非常心疼。還在你家附近待了很久，看你婆婆送孩子去幼兒園。好幾次想走過去，給你堅強的臂膀。可是，又怕再給你帶來不必要的困擾，就悄悄地離開了。」

孟海雲心中也是有怨言，自己苦苦追求了她這麼多年，可是就沒能打動她的芳心。畢業后工作非常努力，想干出成績讓她看看，希望有一天她會後悔沒有選擇自己。

「謝謝你。你一直都很優秀。你不用擔心我，閻王爺都不敢收我，我會靠自己的努力干一番事業來的。」

婉茹有些感動。想起大學里的過往，他也曾觸動過自己的心扉。但是許多事情也有無奈。自己沒有從貧困中走出來，絕不能再捲入感情的漩渦中。

「我聽說，今年我省有幾個市的領導班子有可能做調整。上次去京城辦事，去了呂海軍家。他現在可是我們同學中混得最好的，不但是在中樞上班，還是在組織部。說起你的事，他還特意叮囑我照顧你一下。也會想辦法把我安排到你們這裡來上任。」

孟海雲看著張婉茹那精緻美麗的容顏，想到自己家裡那位潑辣的女人，長得一般不說還每天吆五喝六的，就像自己有多麼拽。就因為自己家是農村，她的家是城裡的，父親是退休的市委書記，就高自己一等。

又想到一向沉穩內斂的呂海軍也對張婉茹情有獨鍾，為了讓自己照顧她，竟然想到了幫自己一把。但願過來后，還能與面前的心上人能再續前緣。

「好，祝你高升。哈哈，我很期待你能過來上任。不是都說大樹底下好乘涼嗎？你過來后，我遇到難處時，也在你的大樹下面涼快涼快。」

張婉茹打趣地說。他的那點小心思，對重生后的張婉茹來說秒懂。

自己現在是孤家寡人，也許又會讓他萌生了希望，自己是不會做任何人的情婦。尤其是他。如果是那樣就是自己禍害了他，何況自己並沒有魅惑別人的心思。

當兩人回來時，紀玉清挺著大肚子走過來，坐在兩人對面，笑著對婉茹說：「婉茹，如果你做服裝生意，有我們家的服裝廠做後盾，以後你這裡需要的貨，我會第一時間給你組織貨源發過來。就是手頭不寬裕也沒關係，可以先拿貨后付款。具體的，明天我和你仔細地說一下。」

張婉茹聽心想這也是個好辦法，假如他不同意接地抵押玉鐲子，就只能厚著臉皮先拿貨后付款了。就試探著問：「好的。以前聽你說過，你爺爺開古董店，你懂得鑒定玉嗎？」

他咧嘴一笑，說道：「我小的時候還真跟著爺爺學了點，對玉有點懂，別的就不行了。字畫和瓷器與年代有關，非常麻煩，贗品太多。我爺爺從小就在老鋪子里學徒，後來自己開了店鋪，這些年有很多同行都找他幫著鑒定一些古玩字畫。」

張婉茹心想，懂玉就行，知道他絕對不會坑自己，如果也像那個禿頂中年人說得一樣，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膽向他提出抵押的問題。

張婉茹從手提包里取出那對玉鐲子，遞給他，笑著說：「你看這個物件是不是珍品，價值幾何？」

紀玉清手裡舉著玉鐲子對著燈光仔細地看著，還不住地讚歎。

興奮地說：「你這副鐲子是上好的和田玉，還是最珍貴的羊脂白玉。色澤油潤純正；透如晶瑩的玻璃，毫無雜斑；不但均勻還毫無瑕疵。是不多見的寶物。」

李娜急忙問：「你看大約值多少錢？」

「以現在的行情也得一百多萬元，絕對下不來一百萬。和平年代有錢人開始收藏古玩，像這樣的珍品很稀罕，價格浮動性很大。準確的價格還得等我爺爺再鑒定一下。」

大家聽后也都被震蒙了。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麼對小玩意能值這麼多錢感到不可思議。

趙萍聽到后，先前感到比張婉茹過得好的那點自豪感，很快就消失殆盡。

張婉茹拿著玉鐲子和寫好的合約對紀玉清說：「我想把這對鐲子抵押給你，你說一百萬元，我抵押九十萬元。一年後，我用九十萬換回來，如果一年不能換回，鐲子就是你的。可以嗎？」

婉茹心裡是忐忑地緊盯著他那張像彌勒佛般的胖臉，就怕他不同意。沒周轉資金先拿貨是不錯。還是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得好，裡面摻雜不清就會出現不愉快。

「行。就抵押九十萬。其實我做的鑒定也不準，真正懂行的還是我爺爺，說不定價格還會更高呢？」

紀玉清很痛快地答應了。並一再解釋著。而後很豪氣地取出支票本，寫上了九十萬元的支票交給張婉茹。

張婉茹拿著那張支票，感到沉甸甸的，心裡特別激動，對大家說：「去我們家看看吧。就是家裡只有六十多個平方。晚上再回賓館吃飯。要不去我爸媽家，他們的房子比較大。晚上就留在那裡吃飯。」

孟海雲急忙說：「算了。我們就住在這裡，大家這麼多年不見，也都談談這些年的經歷。等你把生意做起來后，我們再約好相聚。邱市長還會過來，我給你引薦一下。」

田坤笑嘻嘻地說：「是啊。我們都不是外人。用不著這麼見外。我敢保證婉茹不出五年一準會有所成就。到那時，我們再過來為你慶賀一下。」

在傍晚五點鐘時，邱市長來到賓館，孟海雲打過招呼后，又把同學們逐一介紹了一遍。尤其是向他說明這次過來就是老看望同學張婉茹的。

當大家來到包間坐下后，邱市長詢問了張婉茹的一些情況。

張婉茹也落落大方把老家和父母家人的情況大體地介紹了一下，把自己婆家的情況和自己的現狀忽略掉了。

邱市長爽朗地一笑，環視著大家，最後目光落在孟海雲臉上，說道：我們鳳城市可是人傑地靈古老城市。她老家蟠龍鎮杏花村，桃花村就因為在山裡，那裡流傳著很多傳說。傳得最邪乎的就是杏花村張家家族，在一百多年前來到這裡落戶時，看似落魄可是卻很眼光。

他們花錢買下了那一片山區，還雇了周邊村子的人把山坡壘成層層梯田。壘了水庫，花錢買回各種果樹栽上。現在這個時節過去就能見證什麼叫花果山了。先是漫山遍野的杏花，李子花開放，隨後就是桃花，梨花，蘋果花，石榴花相繼開放，幾個月後就果實累累。每到這時節都會有很多人去那裡春遊賞花。

孟海雲笑呵呵地說：「張婉茹在大學時就曾經學過一篇《我的家鄉》，我們早很就想象到那裡的美好景色。」

邱市長聽后也呵呵地笑著說：是啊，那裡的群山也很有特點，其中有個山峰形似一隻公雞，就雞鳴山，這片山區還有很多處山泉，唯獨雞鳴山下這處山泉水流旺盛還常年流淌不息。在北面的那處山形似蛤蟆頭，這座山下有一個六七十米深的山洞。

也曾經有人想把那裡開發成旅遊景區，可是考察過後因為缺少水，就擱置了下來。其實，在這裡的北面山區也有一處與這裡相似的地形，還是沂南紅色老區。開發那裡更有意義，可是，單憑市裡還是做不到對那麼一片山區進行整治。

王志勇深以為然地說：「沒錯，如果開發的力度不夠，投入的錢幾乎就是打水漂。只能有雄厚的資金做後盾，才能做出上檔次的旅遊景區來，也才能吸引遊客前來。」

張婉茹聽後腦洞大開，心想自己前世可是見識過旅遊業有多麼吃香。你們沒有看到水，我已經知道水從何處借。但是自己必須留一手。等有了經濟實力就會設計一下如何開發。眼珠子轉了幾轉暗暗在心裡記下這件事。

在吃好喝好后，送邱市長時，他還特意對張婉茹說「遇到需要幫助的可以來找我。」

張婉茹知道這是沖著孟海雲才說的，就客氣地說：「好的，謝謝邱市長。」

大家回到客房，孟海雲把張婉茹叫到房間，給她一部手機，說道：「給你這部電話，是我替換下來的，你不嫌棄就先用著吧。現在新產品不斷問世，不幾年就會被淘汰。裡面存進了同學們的電話號碼，還有邱市長電話號碼，大家都有手機，你和他們聯繫也方便些。」

張婉茹也沒有矯情接了過來。替換下來的只要能用就很珍貴，這種奢侈品自己還從來沒敢想過擁有，不過自己要做生意，有了它的確會很方便。

孟海雲又說道：「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了，趙萍和李娜，田坤，王志勇，蘇鵬飛周一還的上班，是買的往返機票，我會直接把他們送往機場，邱市長明天也會派車過來送一下。紀玉清和你商量做服裝的事情，他是下午的飛機。」

張婉茹還沉浸在與同學們團聚的興奮中，沒想到幸福的時光總是這麼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