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別嫌棄，代步而已

翌日，張婉茹按著紀玉清的要求，招來了四十多位中年婦女。紀玉清八點鐘從賓館中開車過來時，人已經到期。

紀玉清向她們簡單地進行了培訓，把買回來用作連服裝尺寸的皮尺每兩人一個，一個筆記本，一支筆。並且說明，願意乾的每天七十元的勞務費，而後又要求詳細地地講述了一遍。

來的人都感到這件工作很輕鬆，給的錢也不低。表示一定會做好。

張婉茹和紀玉清逐一去了簽合同的學校，經過六天的時間，把每個學生的服裝尺碼都量好，確定了學校的標誌，紀玉清在電腦上發給服裝廠，並說明儘快加工發貨。

一切搞定，張婉茹給招來的中年婦女發了勞務費后，打發她們離開。又與紀玉清去了批發市場，正好招聘的會計叫楊梅過來報到。

張婉茹看了她的會計證，經過她的自我介紹有三年的工作經驗。知道她還是個新手，對她簡單的詢問做賬的程序后，就讓店長李華帶她一下。

紀玉清和張婉茹又把給兩個分店要送的貨裝上了貨車，兩人與楊梅一起，有張婉茹開車先是送到了一分店。隨後又去了鋼城區的分店。

一切辦完回到批發店時，已經是中午一點鐘。

兩人找了個飯館，想簡單地吃一頓飯。

點好菜，坐下喝著茶時，紀玉清笑著說：「你租的這兩個門頭都是最佳位置。你不愧是管理專業的高材生。我這次開來的這輛保時捷，已經開了六年，去年換了一輛賓士。放在家裡也沒人開，這次就留給你先開著，別嫌棄，代步而已，等你發達了就再買新的。」

紀玉清知道要想把生意經營好，必須要有跑得快的交通工具。不但能節省時間，還會儘快抓住先機，服裝賣得越多自己家的服裝廠也跟著掙錢。何況這是自己借給她先開著，她心裡也不會有負擔。

還沒等張婉茹說話，紀玉清急忙截住她的話茬，笑著又說道：「啥話也別說。說多了就見外了。我現在是兩個孩子的乾爸，再說我們之間是互惠互利，何況只是借給你先開著，不要有心理負擔。」

張婉茹只好感激地說：「那成吧，你的好意我都心領了。希望今後我們合作愉快，共同發財。」

四個菜都送上餐桌，兩個人也都餓了，就開始吃起來。

吃飽后，紀玉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著說：「我看了兩個分店做成超市的規模后，不但不影響賣服裝，反而賣得更多。李娜很有眼光，就是她提出來把服裝店辦成超市的形式。她家的超市連鎖店肯定也是生意盛隆。」

張婉茹接著說：「是啊，我與她在網上聊天時，她們家又一個縣城開了一家超市。現在還買了兩套公寓。我抽時間再去鐵礦那邊的家屬區開個分店，那裡也有一個小市場。」

「可以，只要形成連鎖店，那些商品供應商就會都來找你。到那時，店內的商品會更齊全。」

這天晚飯是在婉茹娘家吃的，婉茹提前買好食材，有媽媽和婆婆下廚，做了一桌豐盛的菜肴。為的是答謝紀玉清對婉茹的幫助與支持。

在從舅媽家回來后，王翠萍把婉茹抵押玉鐲子的事，還有同學們給禮金的事對老伴張發奎講述了一遍后。張發奎在心裡對婉茹的同學們非常感激。

人在倒霉時有落井下石的，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可是也有伸出援手幫忙的。婉茹這丫頭看來這些年的大學沒白上，交了這麼多有情有義的同學們。

自從見到紀玉清，知道這段時間，就是這個大胖子一直在幫著婉茹，還借給車子。

三位老人對紀玉清非常熱情，就連王翠萍與王雲也與他喝了兩杯。

因為張發奎心臟不好一直限制他喝酒，這次母女倆也沒阻止。感激的話就像不要錢一樣說著。

飯後，就讓紀玉清就住在了家裡。

唯獨婉茹非常淡定，知道自己做服裝生意，紀玉清家也不少掙錢，當然他的確也是真心實意地在幫助自己。這也是在互惠互利的前提下。

一夜無話轉眼黎明。

婉茹晨跑回來直接去了媽媽家，和紀玉清一起吃了早飯，

接下來又起了鋼鐵集團。用了兩天的時間把工作服的事情也辦利索。

這天一早，兩人來到鋼城區分店所在的市場轉了一遍。

紀玉清看到這個市場人員攢動，賣什麼產品的都有，笑著說：「這裡的市場管理非常混亂，市場管理處怎麼也不整治一下呢？」

張婉茹笑著說：「我倒覺得亂有亂的好處。來這裡做買賣的不需要固定的場地，哪裡合適就在哪裡。來這裡買東西的就會把整個市場都逛一遍，保不齊就有看上的商品。如果各種商品都在同一個區域，來的客人就會直接奔著過去。會錯過其他商品的。」

紀玉清聽后，笑著說：「嗯！你說的也有道理。是不是趕集就是這樣的情況？」

張婉茹笑著說：「也不全是，各種商品還是分區域的。就是到得晚的人，只好隨意找地方擺攤。」

紀玉清嘿嘿地笑起來，而後說：「讓我們大學里的校花去集市上擺攤，如果說出去不知會有人相信嗎？對了，你為什麼和那些商戶簽訂一年或半年的合同呢？」

張婉茹咧嘴呵呵地笑著說：「我才不在乎呢。三百六十行都沒有貴賤之分。哪一行也都有大學問。之間簽訂一年或半年的合同是有科學根據的。這就是心理學的奧妙了。比如說人們去超市買東西，一般三個月下來就會跑順了退，這樣就成了一種習慣。我們這是服裝，小商戶是每隔一段時間才上一次貨，一般在半年內就能形成規律。」

紀玉清自從知道她去趕集，不但掙了不少錢，還招攬了商戶，在心裡讚嘆不已，又聽她這一篇高談闊論更是敬佩不已。

咧嘴嘿嘿地笑著說：「你說得沒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大學問。只有能夠善於鑽研，分析，把握時機的人才是大贏家。你在大學里時沒少看心理方面的書，記得呂海軍卻喜歡鑽研《周易》。唉！只有我當時，不但貪玩還喜歡出風頭。」

張婉茹心想，那時只有你的財力雄厚，有出風頭的資本。

就淡然一笑說：「有了更多的商戶，批發店的效益就會穩中有升，我也能有時間干點別的事。我準備買套大面積的房子，讓家人住得舒適一些，就用現在的房子做加工作坊。」

「很好。夏涼被和家紡都沒什麼技術含量，你自己找人加工完全沒問題。我帶來的商標就在車裡，你有時間自己拿拿吧。」

張婉茹笑嘻嘻地說：「好的。我們這裡在入冬前還有一次銷售高潮。那就是每年有市政府組織一次趕會，就像許多地方的趕廟會一樣。到那時聲勢會更浩大，會有各行各業的商人出攤，還會有各種戲劇團，雜耍團，歌舞團等。就像魯迅筆下的《社戲》里的場景差不多，也會引來更多人前來。」

紀玉清笑著說：「哈哈，我們知道趕會的場面，在我們那裡以前每年政府也組織過，各種商品賣得都很快，主要是去趕會的人非常多也很熱鬧。」

「我已經想好了，到時候也會找一處好地方搭起帳篷賣服裝。」

紀玉清說：「行，到時候我也會讓廠里給你準備足夠的貨源。大力支持你。你的店長李華很能幹，到時候就讓過去，再找一個副店長留在店就行。」

「嗯，自從招攬了幾十家客戶后，每當新貨發過來，她都會給那些客戶打電話。不但介紹商品，嘴巴還特別甜。我和她在一起，還向她學到了不少東西。」

張婉茹想起那晚在媽媽吃飯，紀玉清幾乎是被老爸，老媽給灌醉，端起茶輕抿了一口，笑嘻嘻地問：「在我爸家住著不太自在吧？其實，他們非常感激你們對我的幫助。」

紀玉清笑呵呵地說道：「你說你爸市局的副局長，在我的心裡干公安的都非常嚴肅，可是，你爸爸給我的印象卻非常慈祥和善。」

婉茹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而後說道：「這得看對誰？在他的心裡你是有情有義的人。可是，他在我心目中，可是個狠人。」

「怎麼講？」

「有句話是這麼說『一年怕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小時候不是溺水差點沒了小命嗎。從那以後，我見到水井，湖泊就會心驚膽戰。他老人家為了訓練我學游泳，沒少折騰。每到暑假的周末，就開車帶著我們和兩個哥哥，還有表姐王雪艷去游泳館，也不怕花錢，非得讓我學會游泳不可。」

紀玉清笑著說：「一輩子保不齊會遇到水災什麼的，學點保命的本事沒有錯。」

「他就是這麼說的。在游泳池旁，我哭著喊著不下水，可是，他就抱著我一起跳下去，當時我就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都咬出血了，可以他也不在乎。有時看著我在水中掙扎也無動於衷。學了大概一個暑假的時間，起先，他就像警察對待犯人一樣，每次都黑著一張老臉，再後來又答應我，等我學會後就給我買喜歡的那輛自行車。後來實在拗不過，就在表姐王雪艷和哥哥們的引導下逐漸在水中適應了，也學會了游泳。」

紀玉清笑著說：「是不是學會後，就不再怪他心狠了。」

張婉茹苦笑了一下，說「是。學會後還真覺得很好玩。事後，他還真的獎勵給我一輛非常漂亮的自行車，哈哈，那可是最新款式的女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