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揣著明白裝糊塗

回到批發店鋪，李華聽說帶去的服裝幾乎全都賣出去，驚得瞪大了眼睛。一上午的時間，賣出去了這麼多貨，而且價格一定也比批發價高，這樣的買賣實在是太好做了。

他和張婉茹把今天的賬目清算了一遍后，除了今天的費用純掙五千多元。

李華羨慕地笑著說：「老闆，這也忒有才了，照這樣幹下去，我們絕對會發大財。」

「雖然掙錢，我的目的還是以招攬那些賣服裝的商人，來我們店裡拿貨為目的。我們就是去趕集，每天也只能去一個集市賣貨。每天全市有那麼多集市，我們也不可能每個集市都安排人去。那些小商戶才是我們批發店裡的主力軍。」

張華點頭認同。

張婉茹繼續說：「有錢大家賺，我這樣做也算是下了一劑猛葯，價格賣得不高也不低，沒有擾亂市場之嫌。只要有他們從我們這裡拿貨，我們才是最大的贏家。」

李華咧開嘴笑呵呵起來，說道「有你們這一攪和，那些賣服裝的商戶今天肯定都沒賣出去多少。還真的有可能與我們合作。到時候我們就會有很多客戶。」

張婉茹也笑著說：「這樣還不夠，我打算在每個鄉鎮的大集市都多去幾次。有一部分商戶與我們合作，我就住手。到時候，我們就與他們簽個合約，給他們一點好處。」

李華嘴角抽搐了幾下，心想，你這麼精明，還有服裝廠做後盾，不發達也難。生意好了自己跟著干也大有前途。

接下來的半個月，張婉茹在柳泉鎮的大十個集市擺攤賣服裝，每次都能賣出去幾千件。在柳泉鎮趕了四次集市，每次稅務局都來詢問她的營業執照，市場管理部門也每次都會多收取一些管理費。

張婉茹一點也不在乎。因為每次她都能掙到不少錢。直到快散集時，有四個賣服裝的商戶來到張婉茹的貨車前。

一位中年人帶著討好的微笑，走到張婉茹面前，笑嘻嘻地說：「老闆，我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張婉茹嘴角微翹，笑得陽光燦爛，心想，你們終於綳不住了。都說上趕著不成買賣，只要你們有想法，就比我親自找你們談會更容易。

目光在四人臉上一掃而過，而後對中年人說道：「好的。你們先去忙吧。等收攤后我們一起吃午飯，交流一下經驗如何？」

大家聽后，知道這個美女老闆不像那種不近人情的人，剛才的中年人，急忙笑著說：「好啊，就在馬家飯店，我們請你。」

張婉茹也沒矯情，很乾脆地答應下來。

在馬家飯店，張婉茹來到時，他們四人已經點好了八盤菜，正坐著喝茶交談著。看到她走進來，都急忙面帶微笑客氣地讓座。

張婉茹先做了自我介紹。

而後起先的那個中年人也急忙介紹道，我姓張，這位是老齊，這哥倆是叔伯兄弟劉明和劉軍。

張婉茹也微笑著和他們寒暄過後坐下來，環視著大家，揣著明白裝糊塗地說：「我沒想到趕集生意會這麼好。幾位老哥，這些年都發財了吧？」

張婉茹的一句話，將沒把在場的人鼻子給氣歪嘍。四人在心裡齊刷刷地朝他翻白眼。

大家一準想的都是這句話「發哪門子的財？是你發財才對。你這麼一攪和，我們幾乎都在干看著，還有什麼生意可談？」

老張只好打著哈哈，說道：「哪裡有啊？我們就是掙口飯吃而已。我們的利潤本來就薄，服裝也沒有你們那麼齊全與時尚。以前還能掙個仨瓜倆棗的，可是現在你們的到來，我們只能是賠本賺吆喝了。」

老齊討好地弱弱地說：「老闆，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你以後別再來我們這裡了。你們這樣賣法，我們的撐不下去了。你可以去東郡鎮，王莊鎮，或者其他地方的集市。自從你們過來，我們幾乎沒賣出幾件衣服。」

張婉茹聽到他們你一句，我一語的，話里話外都是想趕自己離開，就開心地笑起來。心想，我還在想，你們如此沉住氣，還想多待一段時間呢，就這些天自己還真掙了不少錢。

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不緊不慢地說道：「哈哈，你們說得我聽明白了。其實我正有此意。不過，我不再來柳泉鎮也可以，有一個建議，要不要聽？」

四人聽到她也有此意，心裡都感到請他吃這頓不虧。都像小雞啄米一樣頻頻點頭，心想只要把你這尊大神趕走，任何建議都可以聽聽。

而後都正襟危坐，等著張婉茹說下文。

張婉茹的目光在四人臉上逐一掃過，面帶得意的微笑，而後輕咳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上午趕集賣服裝，下午還得照顧自家的莊稼地。我們大家也都不容易。首先你們與我比，上的服裝很單一。所以就不會招攬更多的顧客。主要原因是沒有雄厚的資金進到足夠的貨源，甚至很多服裝的號碼也都不夠齊全。對吧？」

老齊急忙插話道：「是啊。我們沒有多少周轉資金，上貨的數量與花色，款式都是有限的。所以也只是掙點小錢填補一下家用而已。」

他們非常贊成，張婉茹一針見血地指明大家存在的問題。

劉軍大大咧咧地說：「老闆，你看得這麼明白，一定也理解我們向你提出的要求吧。這樣下去，我們只能收攤了。說說你的建議吧。」

張婉茹嘿嘿地一笑，問道：「說一前你們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知道這些天你們都在關注我們賣的服裝。你們覺得我們的服裝如何？」

老張搶答道：「你們的服裝從花色到款式都很新潮，這麼好的服裝價格相比超市裡賣得還便宜些。不光我們受到排擠，就連鎮上的超市和賣服裝的店鋪也快沒活路了。」

這時酒菜都已經上齊，張婉茹招呼大家開吃。而後舉起酒杯笑著說：「你們能來找我，就說明咱們有緣分，有錢大家掙，我也不是個死板的人，來干一杯，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你們。」

大家都毫不猶豫地喝乾杯中酒，都直愣愣盯著張婉茹說下文。

張婉茹淺笑了一下，說道：「從今往後，你們去我的批發店鋪里拿貨，我們代理的服裝廠家在南方，有一個專業的設計團隊，每年都會設計出最流行的花色與款式的服裝。咱們簽一份合同期限是一年的時間，如何？」

老張沉思了一會說道：「這道沒什麼問題。我們也想找個固定的店鋪上貨，何況你們是廠家的總代理呢。可是，我們家底薄，沒有太多的周轉資金，就不可能一次拿很多貨。」

老齊也接著說道：「我們也看出你們之所以能賣得這麼好，服裝質量好只是其一，關鍵是貨號全，服裝種類多。我們也沒那個實力做到像你們那樣。」

張婉茹心想，就等你這句話了。自己要想取之就必先予之。

就笑嘻嘻地說：「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我與你們四人簽一份合同，期限就是一年的時間，你們家底再薄，八千元總會湊齊吧？」

老張急忙說：「這個沒問題。我們都能拿得出來。」

張婉茹點頭繼續說：「你們每次去我店裡拿一萬元的貨，可以先付八千元；等下一次再去拿貨時，補齊這兩千元的欠款。還是拿貨一萬的貨，同樣先付八千元，就這樣以此類推。我就不信，一年的時間，就是有三百天出攤，憑你們的精明，還掙不到足夠周轉資金。哈哈，真要是那樣，你們趁早改行算了。」

四人越聽越興奮，大眼瞪小眼相互對視著，眉角眼梢都充滿著喜悅。誰都不傻，拿一萬元的貨怎麼也得掙兩千多元。都表示願意簽合約。

老張笑嘻嘻地說：「哈哈，按你這個說法，如果我們拿兩萬元的貨就是先付一萬六千元，每次拿貨就像你說的那樣就可以嘍。」

張婉茹很篤定地說：「完全正確，但是，這樣的前提是，你們都是誠實的人。我不否認，這樣做我們是互惠互利，但是，我們雙方相比，你們也是最大的受益者，我還要承擔著你們不還錢的風險。」

老張激動地說：「老闆你就放心吧。我們為了能與你長期合作也絕對不會賴賬的。再說，你給了我們這麼好的機會，也不能坑你。」

老齊和劉家哥倆也都表示絕不會賴賬。

他們心裡都在算著一筆賬，每件衣服掙四五元錢，服裝上檔次價格還能提高。

老齊笑著說：「老闆，你的建議我們絕對能做得到，不相信我們可以找人擔保。也可以相互擔保。明天我們就去你的批發店鋪瞧瞧，也會和你正式簽合同，如何？」

張婉茹從口袋裡取出李華的名片，遞給他們說道：「你們和李經理聯繫，今後就有她與你們簽合同和上貨。簽合同時一定帶上身份證。如果你們四人同時上貨，還會給你們送貨到家。咱也把話說到明處，如果到期不還錢就會加倍，兩千元就是四千元，你們要看清合同上的說明才行。我想你們都是誠信之人，決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四人聽后也都表示絕對不會。為了兩千元不會失去信譽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四個人已經琢磨出張婉茹真正的目的。

就是希望自己這些人去她店裡拿貨，長期合作下去。她也非常精明，每次拿貨時都欠兩千元的貨款，可是欠來欠去，到頭來還是這兩千元，這點錢最後誰都能還得起。沒想到她長得這麼漂亮，心機還這麼深沉。

老齊笑著問道：「我有一個連襟也是賣服裝的，是在鋼城區，王莊鎮，能不能也讓他與你簽合同，以後長期拿你們的貨。」

「可以，但是，除了你們四人外，別人只能簽半年的合同。」

張婉茹之所這麼做，就是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對他們有特出的待遇。其次同行是冤家，太多的人賣相同的服裝，誰的生意好就看個人的能力了。對自己來說，當然是多多益善嘍。

「哈哈，那是一定的。你扶持了我們，我們也會維護你們的利益，只告訴他們簽半年的合同。」

臨散席時，他們每人又多要了幾張名片，說好送給親戚朋友。

接下來，張婉茹如法炮製，又去了六個鄉鎮，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招來了五十多家賣服裝的商戶，服裝店，與一些超市來批發店長期拿貨。

而在趕集的這段時間裡還掙到十幾萬元。

進入六月以來，雨季的到來，經常是陰雨連綿。

這天張婉茹表姐王雪艷，來看望她的姑姑王翠萍，從王翠萍那裡知道婉茹正在賣服裝。晚上來到張婉茹家，看到張婉茹晒黑的面容，詢問她做生意的情況。

張婉茹信心百倍地向她講了，這段時間自己下鄉趕集賣服裝的事情。

王雪艷看到一項高傲的小表妹，還是名牌大學的高才生，被生活逼到去鄉下趕集擺攤的地步，感到非常心疼。就想著盡量幫她一下。

沉思了一會，說道：「你既然是從服裝廠直接拿貨。看來他們的服裝廠實力也很強。我這次來鳳城市，其中一項就是讓市裡的學校，每個學校都要統一校服，最近就要競標。誰接下做校服的生意絕對是大贏家。你也參加試試看看。如果拿到這個單子，每年都有新生入校，你也會掙到不少錢。」

張婉茹聽后非常感興趣，在腦海里立馬計算起來，心想，自己不需要出資金，一切都有紀玉清家的服裝廠去做，自己只掙差價。簡直就是好處多多。

就急忙問道：「好啊，有什麼要求嗎？」

王雪艷笑著說：「第一，高中，初中，小學各個學校都要有自己標誌校服。其次校服要突出學生時代的朝氣蓬勃。再就是價格要公道。」

張婉茹心想，這個自己完全能做到。自己可不是個太貪心的人，懂得細水長流，財路才能源源不斷，每件衣服能掙四五元錢就蠻不錯。因為數量多，就算批發價也會掙不少錢。反正就算摟草打兔子，自己又沒什麼損失。

就笑著說：「姐，你就給我也報上名吧。我也想參加試試看。」

王雪艷點頭答應，而後又說道：「有時間去我家，問問你舅舅。我想，我爸單位每三年會換一次工作服。最好今後都有你來為他們做。」

張婉茹早就有這個想法，呵呵地笑著說：「好的。謝謝你的建議，我會儘快過去看望舅舅和舅媽的，順便問一下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