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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稚水覺得,她真是越來越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了。
前男友留下的東西,不應該在男友變成前男友那1刻起就跟那個男人1起滾出自己的生活嗎?妹子你怎麼還留著他的東西不放呢?
即使是再心平氣和的分手,也不至於留著他的東西吧,看到了心裡真的不會難受嗎?
除非——
白稚水猶豫發問:「那發卡,莫非是你前男友留下的遺物?」
「……」楊佩卿,「那當然不是。」
白稚水:「……」
那我就更不能理解了。
但是考慮到7千萬,考慮到楊佩卿是女孩子,考慮到這詭異村莊的危險性,白稚水長長地嘆了1口氣,最終還是從床上坐起來,穿上鞋,道:「我跟你1起去。」
「善良你真好!」楊佩卿開心到。
白稚水:「蘇朗人更好。」
願意花7千萬保你們安全無憂。
打開門,1道黑長的影子正半倚在外面的樹榦上,楊佩卿「咦」了1聲,問道:「禰淮時,你怎麼還不睡覺呀?」
正望著天空發獃的禰淮時愣住,慢慢地直起身,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白稚水。
禰淮時:怎麼回事,不是說好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的嗎?這會兒不好好在房間里睡覺,跑出來幹什麼?
白稚水無奈,看似說明實則解釋:「楊佩卿的發卡丟了,要我跟她1起去找。」
「什麼發卡這麼值錢?」禰淮時嗤笑,毫不客氣道,「想找為什麼不自己去找,耽誤別人的睡覺時間幹嗎?」
少女臉皮本來就薄,被他1說更是羞愧難當。楊佩卿其實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太好,她咬牙,小聲道歉:「不好意思,那我去問問別人吧……」
「算了。」白稚水扶額,「這會兒估計都睡下了,都是兩人1個屋,你1過去直接吵醒倆。」
她又看向禰淮時:「那我們先走了。」
你好好守夜。
禰淮時陰陽怪氣:「你在家裡時要是要這麼好的耐性,說不定要多招人喜歡。」
白稚水深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道理,再加上這人現在也是在幫她,於是也懶得計較。
她轉頭跟楊佩卿說:「我是個路痴,記不清路,你在前面帶路吧。」
楊佩卿上前攬住白稚水的胳膊:「我們1起走吧……」
白日里的村莊在夜晚森冷幽深,霧氣沉沉,明明是7月的炎熱盛夏,1陣風吹過,這會兒居然帶著幾分刺骨的寒意。
楊佩卿抱緊白稚水的胳膊,1路走,1路東張西望。
「善良……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冷啊?」楊佩卿搓搓胳膊跟脖子,快要哭出來,「為什麼這麼冷啊?」
白稚水冷眼看著朝著她們漸漸聚攏的陰魂,在心中輕輕回答。
因為你的脖子那裡,正吊著1隻女鬼啊。
眼看陰魂越來越多,白稚水右手背後,凌空畫符,直接1個爆破,燒掉了這些探路的小鬼。
她眼眸微沉,目視前方,臉上無波無瀾。
看來夜晚的清水村,比白天熱鬧了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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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房間內,顧正堯慢慢睜開眼。
4周都是白茫茫1片,霧氣包裹住他的全身,讓他什麼也看不見。
顧正堯皺眉,想要開口喊人,1連串支離破碎的字句從他喉間滾出,拼湊不出1個完整的句子。
他說不出話來了。
顧正堯驚恐地坐起身,沒有方向的4處亂跑,白色的迷霧無窮無盡,不斷地遮蓋他的視野。他拚命的奔跑著,終於,前方出現了1點火光。
顧正堯欣喜地衝破最後1層籠罩著他的迷霧,奔向了那點光點。
視野漸漸清晰,無數的枯木燃燒著,拼湊出1個巨大的祭台,清水村的村民們舉著火把,火光明滅不定,襯得他們神色詭譎。
顧正堯慢慢走到村長身邊,問道:「你們在燒什麼東西呀?」
聞言,村長慢慢扭過頭,枯樹皮1般的面孔緩緩裂開,兩行血淚從眼眶中流下。
他說:「我們在燒你呀。」
顧正堯猛退1步,下1秒直接從睡夢中驚醒。
黑暗的房間中,蘇朗的呼吸聲平穩安詳,提醒著他已經回到現實。顧正堯大口喘著粗氣,將上衣脫下,擦掉1身的冷汗。
怎麼回事,最近怎麼總是夢到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難道是恐怖片看多了留下來的後遺症?
顧正堯捋了1把頭髮,正想重新躺下睡覺,也許是動作太大,碰到了蘇朗的胳膊,觸感冰涼,不像是人的體溫。顧正堯皺眉,扭過頭想看1眼身邊人,卻發現蘇朗正睡在最里側,將自己嚴嚴實實的用被子包裹了起來。
黑暗中,顧正堯的心臟聲「咚咚」直跳。
蘇朗在被子中,沒有露出身體。
那他剛剛碰到的,是誰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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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的河邊都少有人來,晚上更是荒無人煙。楊佩卿舉著手機在草叢間照明,仔細地翻找著發卡。
白稚水在1旁幫忙了半天都沒見著東西的影,於是隨口問道:「你今天是不是下水了?」
這河水不深,也不算湍急。再加上楊佩卿提到過的打水仗,白稚水合理懷疑他們今天下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