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返過去

第一章 重返過去

他靜靜的沉思著。他靜靜的。弗蘭茨?約瑟夫?卡爾?路德維希?魯道夫?馮?哈布斯堡,是哈布斯堡直系後代,在2011年參加末代皇帝卡爾一世長子奧托的葬禮時,意外穿越到了前世的魯道夫身上。

此時正值1913年6月28日,歐洲大陸一片安靜祥和,除了遙遠的巴爾幹半島外,大陸的主要國家依然沉浸在生機與繁榮中,戰爭的氣息似乎還很遙遠。

聯合王國橫跨世界,日不落帝國雖已在之前的布爾戰爭中略顯頹勢,但世界霸主的威嚴仍不容挑釁。

法蘭西第三共和國走出了1870年的陰影,高利貸帝國雖停滯了工業的發展。但繁榮的經濟,俄法的同盟,乃至英國的協約讓高傲的法國人依然高枕無憂。

德意志帝國已走過四十個年頭,他們用鐵和血創造了奇迹。如今,歐洲第二的人口,第一的工業,世界第一的陸軍和第二的海軍,讓他們擁有無懼一切的勇氣。

沙皇俄國幅員遼闊,1.7億的人口,豐富的農業。斯托雷平政府的改革,俄國的東方將會成為他們牢固的後方。背靠英法這兩大世界金主,沒有人不相信,只要物資充足,「歐洲壓路機」的威名將會再一次響徹。

奧匈帝國的遺產依然豐富,作為傳統的列強,他們的紙面實力似乎格外強大。而帝國境內的民族問題,在哈布斯堡的長袖善舞下,似乎也只是如同疥癬之疾那樣微不足道。而在皇儲斐迪南的領導和主張下,似乎可得以解決。他主張通過兼并塞爾維亞王國將奧匈帝國由奧地利、匈牙利組成的二元帝國擴展為由奧地利、匈牙利與南斯拉夫組成的三元帝國,這一次,帝國境內的斯拉夫人或許可以真正被團結。

這一世的魯道夫是哈布斯堡家族成員,這一世的他從小在薩爾茨堡長大,在維也納大學及巴黎大學進修文學與歷史專業,同時,順理成章地也對自己家族的歷史有着深刻的認識與反思。哈布斯堡家族再過去得到了許多,締造了一個偉大的帝國。同樣,他們也在終局來臨之際,失去了很多,最終錯付了一切。

前世的這個魯道夫同樣身世顯赫,他的父親是奧地利帝國的公爵,母親則是匈牙利王國的侯爵之女,作為帝國兩方統治者聯姻的結果,魯道夫可謂是不折不扣的帝國的統治者。

魯道夫生於1888年,作為馬扎爾人和德意志人的紐帶,他從小在維也納和布達佩斯兩地生活。如匈牙利人一樣的熱情,灑脫,如伯父斐迪南大公一樣的開明與自由,這似乎與維也納嚴謹的宮廷格格不入,同時也造就了他與皇儲和匈牙利人等的良好關係。作為德意志地區的貴族,魯道夫除了中學時代對自然,人文學科的學習外,不免擁有着軍事生活。魯道夫在奧匈帝國陸軍軍官學校步兵指揮專業后,還在柏林的高級軍官學校進修了參謀專業,作為沙恩霍斯特和克勞塞維茨任職過的地方,高級軍官學校可謂是參謀部的搖籃。

毋庸置疑,魯道夫是被哈布斯堡作為軍事人才培養的。自1913年,魯道夫25歲學業完成時,他就被調往了帝國的總參謀部,同時在戰爭學院繼續深造。魯道夫雖然軍事專業學歷頗高,未來必將成為奧匈帝國軍方舉足輕重的人物。可如今的他,只有21歲時在克恩滕第七步兵團義務服兵役的短短几月經歷。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克拉根福特的日子,是他僅有的不太專業的軍旅生活。

從迷茫與混沌中醒來,魯道夫接受了前世的記憶與經歷。他靜靜的沉思著,慢慢的接受這難以置信的經歷。如今,戰爭的端倪還沒有出現,他似乎有着光明的未來,但歷史沉痛的記憶無時無刻地不在提醒這他,戰爭從未改變,戰爭從未結束。或許他可以憑藉着高貴的身份,在維也納平靜的戰爭部里渾渾噩噩。但作為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員,與生俱來的責任感告訴着他,既然上天給予了他機會,就要去使用,去抗爭,去改變家族和歷史的命運。

奧匈帝國在怒火中燒時加入了戰爭,四年裏一敗塗地,手忙腳亂,去又在恍恍惚惚間土崩瓦解。她未能拼盡自己的潛力,像是帶着一個王朝末年是一系列的詛咒,如流星般划落在了浩蕩星空。

奧匈帝國還未好好去戰鬥,風雨飄搖中,她猝然長逝了。他不是丘吉爾口中的奧斯曼:「歐洲一直等待奧斯曼帝國的死亡,可是年復一年,這個病人卻不甘死亡,衰弱的雙手依然抓住巨大家業的鑰匙不放。」「周雖舊邦,其命維新,」奧匈帝國繼承著古老的傳承,綻放着革新的意志,聯合著巴爾幹半島各個民族。

歷史片面的將奧匈的滅亡歸咎於民族矛盾,可殊不知,是一系列的外患與失敗,才引發了內部的矛盾。這一次危亡面前,沒有了大土耳其戰爭的歐根親王,沒有了七年戰爭的道恩元帥,沒有了法奧戰爭的卡爾大公。世界大戰期間,只剩下了康拉德付諸於理想的才華,畢竟,他手中的劍是脆弱的。

魯道夫似乎接受了這一既定的結局,但卻仍有不甘,自己既然來了,便不能只剩下走過。成事在人還是在天我們不曾知曉,但至少應該儘力而為之。魯道夫如此想道。

魯道夫開始查看帝國的軍事情況,雖然曾經已經十分了解,但再次看來,仍不禁感慨,不愧是奇葩的二元帝國。

所謂「奧匈帝國」,實質上是古老的哈布斯堡王朝對於現代民族主義興起的一種無奈的讓步而已。在中世紀,民族感不強的時代中,哈布斯堡皇室統治著一大堆領地,從萊茵河畔直到西烏克蘭,皇室用一大串諸如「國王,親王,大公,公爵,伯爵」等領主稱號,統轄這片廣袤的土地,和土地上居住着的民族各異的臣民們。這種中世紀的統治結構,甚至在17世紀就已經不合時宜了,法,英,普等單一民族君主國的興起,和哈布斯堡王朝的衰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拿破崙戰爭期間,皇室失去了一直裝點門面的神聖羅馬帝國皇位,不得不改稱奧地利皇帝,然而,到了19世紀60年代,連奧地利帝國也要維持不下去了,隨着帝國在意大利對法國和在波希米亞對普魯士的接連兩次戰敗,一度被壓制的民族解放運動又再度洶湧澎湃起來,皇室為了拉攏自特蕾莎女皇時代就一直效忠皇室的匈牙利貴族,不得不於1867年授予匈牙利自治權,這就是所謂「奧匈二元制君主國」的由來,簡稱「奧匈帝國」,其正式全稱是:「帝國議會所代表的王國和領地以及匈牙利聖斯蒂芬的王冠領地」,這依然是一個中世紀與近代的混合體系,所謂「二元君主國」,雖然一般而言,是指奧,匈兩個地理部分而構成共主聯盟的地理和行政上的意義,然而從深層次來說,更是對奧匈帝國這種中世紀政治結構和現代政治結構的混合情況的極為契合地描述。

實質上,隨着薩多瓦的戰敗,帝國恢復在德意志區域的影響力的希望化為泡影之後,帝國開始努力向東南巴爾幹方面擴展影響力,企圖攫取土耳其退出東歐后的留下的以斯拉夫人為主體的前土耳其佔領地區,這就使得帝國和其幾個世紀以來的親密盟友,以斯拉夫人保護者和老大哥自詡的俄國反目成仇,不得不把自己綁到德國的戰車上,來對抗強大的沙皇。

隨着第二次工業革命的展開,帝國在19世紀的最後30年中出現了迴光返照,以致到了戰前,帝國居然依靠着廣闊的領土(歐洲第二),龐大的人口(5200萬,歐洲第三)和不弱的工業實力(特別是軍事工業),顯得似乎還是歐洲乃至世界列強之一。正是這種幻覺,還有對德國保證的堅信,使帝國毫不猶豫地投入到戰爭中,然後被戰爭擊得粉碎。

帝國的軍事官僚隊伍並不缺乏人才,薩多瓦的戰敗,反倒使帝國迅速吸收了其原來的敵人,現在的盟友――德國的經驗,建立了自己的總參謀部和大規模動員體系。

反映到具體軍事部署上,則是將原來作為後備軍使用的「地方防衛軍」(landwehr)升格到正規軍的位置,而由於該升格是和匈牙利自治同時開始的,所以,匈牙利得以被允許建立自己的「地方防衛軍」(honved)。

因此,到了戰前,帝國陸軍就由如下三部分部隊構成:

帝國國防軍(bewaffnetemacht或wehrmacht)

皇家和王家地方防衛軍(kaiserlichkoeniglichelandwehr,這裏的皇,是指奧地利皇帝,王,指的是波希米亞國王,然而波希米亞僅有王國之名,卻沒有如匈牙利一般的自治權),這是帝國的非匈牙利部分(又稱內萊塔尼亞地區)的地方防衛軍,雖然被稱為地方防衛軍,然而卻具備野戰能力,只是根據法律規定,其部署和作戰有一定地域限制,不像帝國國防軍可以在帝國任意區域部署和作戰。

王家匈牙利地方防衛軍(honved),其使命和性質與皇家和王家地方防衛軍一樣,是帝國的匈牙利部分(外萊塔尼亞地區)的地方防衛軍,也屬於正規野戰部隊。在軍事行政管理方面,帝國國防軍由維也納的帝國戰爭部直接統轄,皇家和王家地方防衛軍由同樣設在維也納的奧地利地方防衛部管轄,王家匈牙利地方防衛軍由設在佩斯港(現在布達佩斯的一部分,港口區域)的匈牙利地方防衛部管轄,而這兩個地方防衛部,共同統於維也納的帝國戰爭部。在軍令指揮體系方面,由這三部分共同組成的帝國陸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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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戰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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