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京兆府大案

事情的經過其實是非常簡單的。

說的直白點就是京兆府在十天之前出現了一場震驚京都的大案。

七日之內京都之中一共有七名妙齡女子被人那個啥了之後殺瞭然后又那個啥...

這事兒如果放在了外面或許還不是那麼的轟動，為官者一旦解決不了了壓一壓或許還能夠壓得住它。

但這是京都，而且這七名被害者之中還好死不死的有一個是魯王劉煜府中的舞姬。

而且還是非常得寵的那個。

本來只是出府回家去看望一下家人，結果再次聽到消息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猙獰的屍體了。

這一下子魯王是徹底怒了，直接將這件事情捅到了朝中那位陛下的案頭。

而得知自己之下的京都竟然發生了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那京兆尹楊容竟然還想要將這件事情瞞住。

雖然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同意！

因此，一頓訓斥之後立刻給了楊容三天的時間，讓他務必將這件事情解決，並且將兇手捉拿歸案！

聽到了這裡其實楊千萬也就能夠猜到後面的事情了。

畢竟這件事情但凡是有丁點線索，楊容也不至於七天過去了愣是除了將事情往下壓之外什麼都做不了了。

更不至於讓人家將魯王家裡面的舞姬都給禍害了...

而且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就算是找到了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審出來的，對方也不可能這麼痛快的承認。

在楊千萬的眼中，這純粹的就是一件無頭公案！

若是如此的話，其實以楊容的本事也不至於會落得如此地步，畢竟楊容這個京兆尹雖然屁股肯定是不幹凈了。

但是他腦子還是很清楚的。

到了最後以自己的地位加上人脈，包括是那位新帝曾經府中舊臣的身份來說，只要好生認錯並且自願受罰。

這兩年過得苦一點或許也就是最大的懲罰了，等到這個風聲過去了，他自然還有辦法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可...

「我說老爹，你是怎麼把自己作死的？」楊千萬直接湊到了楊容的身邊輕聲問道，「都這個時候了您老就說實話吧！」

楊容臉色難看的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最後還是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哎....這件事情也是怪為父有些疏忽了。

本以為這件事情是解決不了的，為父連請罪的奏疏都已經寫好了，也自願受罰。

可是....可是為父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在昨日晚上，一名被打得遍體鱗傷的男子就被裝進了麻袋之中扔到了老夫的府衙門口。

然後裡面還有一封塞在了他最裡面的認罪文書，上面詳細記載了他所做的惡行。

七宗命案事無巨細地都說得清清楚楚，裡面的很多細節其實都是對得上的。

之後將他救醒了之後我等也問過他，對此他也是不斷點頭將所有的罪證都認了下來，並且願意簽字畫押。

這...這...」

「然後他反悔了？」

「對呀！」楊容也是直接嘆息了一聲，「這有罪犯主動投案當然是好事，為父當初看著也沒有什麼問題，因此也就將其關押，然後本想著今日將這件事情稟明聖上。

可還未曾等到為父稟明聖上，這大理寺和這個傢伙...禁衛軍中的果敢校尉赫連善就將老夫的府衙還有咱家都給圍了。

之後直接從大牢之中將那人提了出來。

然後那人當場翻供說是為父將他從家中抓來然後嚴刑拷打讓其承認了這件事情。

當初他的身上的確是遍體鱗傷，模樣非常凄慘，昨日夜裡他來的時候府衙之中大多都已經下衙了，也沒有幾個人可以給為父作證。

就算是有....他們也不肯相信。

而那人的家人也都出面說他這幾日壓根就不在家中...甚至還拿出來了他的路引出來。

那的確是半月之前就已經離開了京都去馮翎尋親，直到昨日下午才回到京都，這人證物證俱在...為父...哎！」

最後的這一聲嘆息，讓他的內心充滿了無奈，也讓楊千萬的眼神變得更加的深邃起來。

他明白，這嘆息不是因為他感慨自己這個老獵手被麻雀啄了眼睛。

而是因為這個局...從一開始就是朝著他布的！

只可惜他的這個便宜老爹今日才想明白。

「罷了...」楊容看著自己兒子這一臉沉默的表情也沒有真的將希望放到他的身上，「這件事情是為父的過錯，只是不能讓吾兒你再和之前一樣了。

不過你大可放心，為父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得保住你...」

「算了吧，等你拼了老命估計我這個當兒子的也活不了了。」楊千萬直接撇嘴冷笑了一聲，然後看向了那什麼赫連善。

「這位...赫連將軍？」楊千萬也不太清楚自己應該如何稱呼面前這個傢伙，只能是沖著他稍微拱了拱手，「不知道將軍今日為何要包庇罪犯，枉顧國恩啊？」

「嗯？」本來還是一臉冷笑之色的赫連善聽到楊千萬這話之後直接就愣住了，「你什麼意思？」

「赫連將軍，聖上給我父親的時間明明是三日，如今距離這聖上給出來的最晚期限明明還有半天的時間。

你卻是帶人將我等團團圍住，不讓我等繼續探查真兇，你這不是包庇罪犯又是什麼？」

「你...」赫連善也沒想到這楊千萬是真敢胡攪蠻纏，「吾等乃是奉了陛下之命...」

「請不要什麼事情都往陛下身上拉扯，陛下可沒有讓你們枉顧國恩包庇罪犯！」楊千萬大喝一聲直接打斷了赫連善的話語，然後在他開口之前繼續說道。

「家父本想用昨日那人來將真兇拿住，此乃....嗯...誘敵深入之策！

但那大理寺為了能夠搶奪功勞不顧身份冤屈了我父，你們竟然還助紂為虐要將我等全部緝拿從而為罪犯逃跑爭取時間。

你們就是這麼回報陛下大恩的么？」

楊千萬說完之後直接朝著楊容眨了眨眼睛，「爹，是不是這個事兒！」

「嗯？」楊容此時直接原地愣住，然後...

「對，老夫就是這麼想的！」

「放屁！」赫連善被楊千萬這麼一頓胡說八道直接給氣著了，看著父子兩人就冷笑了起來，「你們都要草菅人命了，如今證據確鑿...」

「哪裡來的證據？」

「人證物證俱在，那無辜者的家眷都已經..」

「我父可將結案文書稟明聖上？」

「....這...」

「那可將文書稟明刑部結案？」

「這....」

「那可將其直接拉赴菜市口斬首？」

「....」

「他什麼都沒做，你們就憑藉幾名刁民的一面之詞將我父親的所有計劃全都打亂，而且還敢欺瞞聖上，你們該當何罪！

父親，還不立刻進宮去狀告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