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被網暴
接著,班上的議論聲也紛紛響起。
孤兒院,著火,十條人命,時傾,這些字眼肆意傳開。
傅辰下意識朝時傾看去。
女生精緻眉低斂著,渾身上下透著涼意。
「傾姐,你......」
「刺啦——」
椅子被踹出去的聲音格外刺耳。
清瘦身影朝教室外走。
站在走道上的學生紛紛讓開了條道。
他們中間有相信時傾的,也有不信的。
畢竟網上說的有鼻子有眼,還有當時放火那個男孩的傷情鑒定報告。
能活下來,都是奇迹。
教室外,被林拾月掐著脖子的女生是一班的,經常跟在時心然後邊。
時心然的遭遇傳到學校后,張玲就一直為時心然憤憤不平。
一直沒找到機會給時心然出氣,今天網上忽然爆出來,時傾在鄉下的孤兒院是因為她動手打人,差點把人打死了,所以才會有孤兒院失火,死了十個人的事。
十條人命背在身上,怎麼還有臉來學校?
正在張玲在十五班門口宣揚時,碰到了去洗手間回來的林拾月。
林拾月心裡最在乎的人就是時傾。
沒有之一。
就連林曜都要排在時傾後邊。
「林拾月,你......鬆手。」
張玲雙手扣著脖子上的手,一張臉憋得通紅,眼中儘是驚恐。
她沒想到林拾月竟敢在學校里,大庭廣眾之下動手。
有人已經去叫了老師,人還沒來。
圍在周圍的學生都沒想到這個看上去軟萌乖巧的林拾月,下手會這麼狠。
可張玲說的是時傾,關她什麼事。
在窒息感越來越重,呼吸越來越困難時,張玲後悔了。
後悔為了時心然來這裡。
「林拾月。」
低低冷冷的聲音讓林拾月手中力道頓住。
偏頭,眼底微紅,「傾傾,她詆毀你。」
院長和九個小夥伴是她和傾傾心中的痛。
這件事若追究根源,也是在許湉身上。
傾傾救了她,她卻在對方家長找上門的時候說了謊。
要不是齊爺爺,傾傾當時就被那家人帶走了。
被帶走的下場可想而知。
後來,傾傾和齊爺爺出去了一段時間,回來后,整個人精神失常。
每天晚上靠吃藥才能入睡。
孤兒院起火那天晚上,所有的窗口都被封死,她和傾傾,還有許湉一個房間。
好不容易撬開一個出口,許湉卻一個人逃了出去。
等她托著不省人事的傾傾出去后,才知道許湉並沒有去救院長他們。
而是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了起來。
張玲說傾傾是殺人兇手,她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這麼說?
真正的殺人兇手,早在傾傾去治療回來后,就判了死刑。
時傾走過去,微涼的黑眸看向她,眸色很沉,「別髒了你的手。」
聞言,林拾月怔了下,鬆開。
張玲蹲坐在地上,眼底含淚,雙手護著脖子劇烈咳嗽。
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離死亡這麼近。
宋與卿和裴俊急急忙忙趕過來,就看到一身戾氣的時傾半蹲在張玲跟前。
「說說,誰挑的頭?」
時傾手裡拿著手機,低著頭,黑漆漆的視線看著神情驚恐的張玲。
手機屏幕上,清溪村孤兒院殺人兇手幾個大字,格外刺眼。
殺人兇手幾個字被加了引號,字體紅的像血。
張玲對上她那雙黑眸,整個人彷彿置身冰窟之中。
猛地搖頭,「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在手機上看到的。」
早知道,她就不多管閑事了。
時心然是她的好朋友,但她的命更重要。
時傾沒說話,黑眸清冷,起身進了教室。
宋與卿和裴俊疏散學生,控制秩序。
現在網路發達,大部分人都是憑藉主觀意識判斷真假。
生活壓抑,就只能在網上肆意發泄。
「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就能下這麼狠的手,是不是有精神病?」
「看那個人男生的傷情鑒定,全身上下十幾處骨折,腦顱骨折,聽力喪失,視覺喪失,這麼嚴重的傷,就算人家後來治好了,那也是人命大,那個叫時傾女孩是個瘋子吧。」
「如果換做是我,我平白無故受了這麼重的傷,好了之後,也會做出瘋癲的舉動。」
「怪不得被人送到鄉下,這樣的孩子誰敢要!」
「現在竟然還在江城一中上學,一個有精神病的瘋子,是怎麼進去的?有關部門是不是該查一下?」
關於清溪村孤兒院起火致死十人事件,在網上傳播迅速。
從某個國外的博主發帖之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在全網肆意蔓延。
要說這背後沒有人推動,鬼都不信。
傅辭是在去機場接南老爺子路上得到消息的,一同前去的還有南澤。
打開手機,看到網上鋪天蓋地都是在議論他的小姑娘。
「宋岩,掉頭,江城一中。」
傅辭強壓著怒火的樣子,南澤直覺和妹妹有關。
「妹妹出事了?」
傅辭手指緊握,沉了口氣,先打了幾個電話出去。
漆黑深邃的眸子充斥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南澤皺眉,拿出手機。
屏幕上推送的消息已經疊加了。
打開后,眸底瞬間凝冰,周身氣壓低得可怕。
他的妹妹,竟然被人說成殺人兇手?
真正的兇手反倒成了受害者?
偏眸看向傅辭,「妹妹的事情,你了解的比我多,最有可能害她的是誰?」
傅辭眼底斂著寒芒,「時家。」
時家?
南澤冷笑一聲,真特么是活膩了。
——
醫院。
時心然本來是要出院,但身體損傷極大,現在不好好治療,以後怕是就毀了。
林書音去給時心然買水果回來,聽到有人議論什麼時家的養女,孤兒院,殺人兇手之類的。
下意識拿出手機。
鋪天蓋地的消息,全部都是關於時傾的。
看完后,林書音恨不得大笑兩聲。
「報應,這就是報應!」
進了病房,見女兒還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把手機遞了過去。
「心然,時傾完了,不用我們動手,她這輩子就完了。」
出了這種事,學校不會再讓這種人待在學校里。
就算有點醫術,名聲也臭了,哪個醫院敢要她。
走在街上都是人人喊打的老鼠。
聽到時傾,時心然死寂的眸子動了下。
看完后,蒼白的嘴角扯了下,掩下眼底一閃而逝寒芒。
「這是爸做的嗎?」
林書音搖頭,「不是。」
時傾畢竟姓時,提到時傾就能想到時家,對時家......
猛然回神,看著時心然眼睛睜大,「這是有人借時家的名義對付時傾。」
他們這是替別人背了一口大鍋!
時心然眼皮動了下,聲音森冷,「不管她怎樣,這件事都和我們沒有關係。」
有些事,就要一步一步的來。
眉眼垂了下,「告訴爸和爺爺一聲,別弄死了,弄死就不好玩了。」
聲音低冷詭異,林書音總覺得她的女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